杭天逸侧脸看了林慕白一眼,这个转修魔道的强者,在前面几场会晤里面,他都是坐着看戏,没有开口发言,今日初次开口,却是说出了一些本质的东西。
果然,能够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梁玲回答一句,她大大咧咧的,虽然是女子,却自有一股英气。
杭天逸侧脸一看,这女战神都开口了,那个大闷罐李锐呢?这两人的气质,真的很互补。
如果要让杭天逸磕cp的话,这两人绝对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锐憋了许久,始终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杭天逸暗暗发笑的同时,也真是为这位老哥发愁啊。
“这世上,的确没有绝对的逍遥,而我儒家,却也不追求逍遥,正所谓人生在世,兼济天下,匡扶苍生,做一番事业,才是不枉此生!”
王腾风开口,不愧是儒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一言一行,都不受道家思想的影响,言语之间,更是有一股自骨子而发的傲气。
杭天逸有时候真的很好奇,王伯端这样的权力名利倾心者,究竟是如何生出这么个出尘脱俗儿子来的?
还是王伯端是隔壁老王家的?毕竟以遗传学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是解释不清楚的。
“咳咳!”杭天逸干咳一声,他显然又想偏了。
这是一方神仙世界,怎么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在神仙的世界里面讲科学,那是要被打的,曾经某个电视剧里面的拜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人家只不过是说大地是圆的,就被李逍遥给打了一顿,还说什么爱无限。
“又想偏了!”杭天逸急忙打住,他发现今日的思维,似乎很容易活跃,按理说来,不应该啊。
曾经的自己,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自从受到儒家之道的熏陶之后,渐渐的已经变得沉稳起来。
这只有一种解释,儒家的气运,在无形之中受到了冲击,以至于某些方面减弱了,修行此道的约束,自然就弱了。
可是到目前为止,儒家根本就还没有内部的矛盾,不应该如此才
是。
紧接着,杭天逸感觉到,连儒家、佛家两家的道韵规则也减弱了。
他之所以这么灵敏,是因为修行了三家之道,形成一个平衡,当某一道减弱的时候,就会有倾斜。
而其他的人,显然还没有这方面的认识呢。
在杭天逸思虑的时候,关于逍遥的见解,已经有了许多。
其中最掷地有声的,竟然是杨宇轩的,只听他说道:“我认为绝对的逍遥是存在的,只要修为境界能够达到。人生在世,有人求权力名利,有人兼济天下,那自然就能有人追求绝对的自由!”
“是这个道理!”云隐道人开口。
这道题转了一圈,终于回到道门这边。
南宫耀因为适才擂台会晤的事,闷着一句话都不说。冷心走的道,很明显是魔道,他们此时像是不爱学习的学生听课,都在打瞌睡呢。
边恒倒是在听,但显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杭天逸看到边恒的样子,那隐藏在心底之处的不安,再次浮到表面上来。
“果然是因为你啊,可是你究竟要做什么呢?”杭天逸想了许久,但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恰在这时,二皇子陈玉景开口:“逍遥二字,不知道道家有何高见?”
云隐虽然开口了,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南宫祺、清尘上人,似乎这个时候,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陈玉景是个急于表现的人,这般开口,自然能够引来不少目光。
清尘上人淡淡一笑:“题目是贫道出的,贫道就暂且不说了!”
话语落下,他却是朝着杭天逸这边看来:“杭捕头有什么看法?”
杭天逸再次被点名,这种待遇,年轻一辈中的人,实在是羡慕嫉妒横恨。
但他们也清楚,被点名是荣幸,如果说不出来有见解的,那也会贻笑大方。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不论什么,都是存在两面性的。
杭天逸是真不想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此时他只有一门子心思,那就是弄清楚边恒究竟有何阴谋。
被清尘上人点
名之后,思绪一瞬间却是被打断了。
要不是这里是会晤的场所,要不是清尘上人是长辈,杭天逸这个时候,是真有骂人冲动的。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咳咳,说错了,应该是,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某人一顿猛虎操作,背了一遍庄子的《逍遥游》,听得在座的人,暗示一愣一愣的。
不是杭天逸不想发表见解什么的,实在他没有去想究竟如何去辩题,偏偏又被点名,就只能随便忽悠了。
但很显然,作为道家的大人物,不论是清尘上人,还是边恒,他们隐隐约约之间,都能明白一些极为虾苗的东西。
此时此刻,自然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虑杭天逸背出来的《逍遥游》。
柳若兰愣住了,她是儒家天骄,虽然不太明白《逍遥游》的真意,但却是能动话里行间的意思的。
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总是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啊。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辩题!”
摩云身边的一个思维不屑说道,他显然是真的不动。
阿斯那、摩云却都在思虑,对大景皇朝,他们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那些,都只是停留在表面上而已。
杭天逸懒得理会,高明不高明,只有真正懂的人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他的想法,是庄先生的,如此,心里面略微有些惭愧,又拿前辈们的东西来装13了。
“你这个可有什么来头?”清尘上人问。
这家伙洞彻天机,知道自己不属于这方世界。
杭天逸道:“是一位先贤写下的《逍遥游》!”
“又是先贤!”梁玲忍不住吐槽一声。
杭天逸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却是没有撒谎。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怪异,明明你说的是实话,但却没人相信,撒谎了别人反而觉得是真实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世间之事,习惯了就好,没有那么多绝对的真与假,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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