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院门打开,公孙胜雪和不老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却是镇南王去而复返。
这个时候,不老道人和公孙胜雪都瞬间明白过来,此人害怕的是镇南王。
“王爷!”公孙胜雪抱拳行礼,至于不老道人,他从来不理会什么王爷皇帝的。
镇南王点头:“本王还有一些东西没拿,怎么,遇上贼人了?”
公孙胜雪道:“此人这么急着杀杭天逸,很显然他知晓,杭天逸基本上已经洞察其阴谋!”
镇南王眼中,顿然泛起几许凌厉光芒:“阴谋?”
公孙胜雪道:“这里面的一切,我也说不好,还是等杭天逸醒过来再说吧!”
镇南王沉默一会,说道:“今晚上本王住在这里,白日里那人应该不敢来的!”
“清净山来信,掌门要贫道将杭大人带去清净山!”不老道人似乎从来就不会拐弯抹角。
镇南王混迹官场、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遇上过?有的时候,反而觉得不老道人这种人可爱一些。
他此时并没有生气,嘴角掀起温和笑意:“如果清尘上人肯出手的话,杭天逸自然没事!”
一夜没事,第二日早上,公孙胜雪和不老道人代账天逸上路了。
出去将近三十里路的距离,镇南王、沈牧之二人都紧紧跟在后面,可惜,那个出手要杀杭天逸的人,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军师,你说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镇南王问。
沈牧之沉吟片刻,说道:“这个人对我们很了解,看来这镜州城,依旧有我们不知道的能人!”
“会是风昊吗?”镇南王开口,
虞山和天虎国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是现在,虞山却是稳妥妥的占据上方,天虎国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如此一来,整个妖族,比起曾经,的确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虞山,终于再次将妖族王族之声打响。
“不知道,不过这个风昊对我们,那的确是真的了解!”沈牧之说道。
风昊、风灵兄妹二人再次光临镜州城,这座城池与曾经相比,可谓是天然之别。
“大哥,我不想进去了!”风灵才走了几步。
风昊神情显得甚是凝重:“接到消息,说是镜州城遭到巫族屠城,我本以为是说着玩的,现在看来,城中百姓的确遭殃了!”
“那杭天逸呢?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风灵很明显担心杭天逸。
风昊点头:“应该不假!”
“那我们先去州府衙门!”风灵说道。
风昊道:“他不在州府衙门!”
兄妹两人来到吕清风药铺,公孙胜雪、不老道人已经带着杭天逸上路了。
风灵没有见到杭天逸,心下更是担忧,清净山在这片天地之间,那绝对是最具有震慑力的存在。
作为妖族的公主,给风灵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去清净山,再有,清净山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
当然,风灵心里面也清楚,风昊是不会让自己去的。
“希望他会没事吧,回到镜州城······又请我吃饭!”风灵心中想到。
镇南王和沈牧之暗中再护送杭天逸一段距离,便也回到了镜州城中。
眨眼间,已经半个月过去,镜州城被巫族大军屠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
朝堂之上,两个阵营的人,吵得不可开交,陈君莫倒是一脸淡然之色,静静的看着大臣们过嘴瘾。
事实上,作为君王,看大臣吵架,那是经常的事,陈君莫估计也算是练出来了。
王伯端也在朝堂之上,他没有多说什么,作为百官之首,该有的风范,可是半点不少。
“陛下,镇南王与妖族结盟,就已经大错特错,出动十万赤云军,让巫族有机可乘,镜州城死去的那几万百姓,镇南王必须给个说法!”
一个官员说道,他是礼部的人,周显朗的手下,王伯端的阵营。
“胡说八道,天虎国与大景皇朝之间摩擦不断,王爷与虞山结盟,对付天虎国,如今又令天虎国与虞山内耗,对大景皇朝只有好处,至于巫族大军屠城,不过是意外罢了!”
说话的官员,自然是陈君莫的忠诚臣子。
陈君莫还是没有说话,这日的早朝,他就静静的看着两方阵营的官员们吵架。
镜州城中,州府衙门,镇南王、沈牧之在坐,厅堂之上,气氛有些凝重。
“王爷,如今朝堂之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您必须的有个准备!”沈牧之先开口。
镇南王看了沈牧之一眼,说道:“镜州城将近七万百姓被屠杀,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想想,十万赤云军尽出,也绝非是什么聪明计策,军师,你当时劝过我的,我为何还是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沈牧之听得这话,却是暗暗叹息一声。
正当这时,有将士进来禀报:“王爷,军师,余将军来请罪!”
“让他进来!”镇南王揉了揉眉心。
余俊超进来大殿,跪在镇南王的面前,说道:“王爷,是属下没有保护好镜州城的百姓,请王爷降罪!”
镇南王叹息一声:“你何罪之有?守城将士全部战死,你手下的那一万将士,也死去三千多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决策出了差错啊!”
余俊超听得这话,如何肯答应?在他的心中,镇南王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
但他正要开口,沈牧之却是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先下去,我和王爷还有话说!”沈牧之说道。
余俊超看了皱眉的镇南王一眼,转身退出大殿。
“朝堂的声音,我们其实不用理会,但最关键的,是看陛下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沈牧之说道。
镇南王叹息一声:“陛下也很难下决断的,他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
“那王爷呢?”沈牧之看着镇南王,这个时候,他的气息,像是忽然间发生了变化。
“我?”镇南王先是一愣,而后他的眼中,顿然间闪烁复杂之色。
沈牧之没有躲避,他眼中的光芒,越加的凌厉,丝毫没有避退。
一时间,厅堂之上没有了任何响动,落针可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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