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之中,玉液池的景致,的确独一无二的存在。
另外,此间离着玉液池,也没有多远,杭天逸迅速做出判断,这孟正风没有说谎。
看来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羽林军还是掌控在陈君莫手上的。
不过,这已经是一道危险的信号。
“我有重要事情,走,咱们这就过去玉液池!”杭天逸说道。
孟正风知晓杭天逸的性子,他没有怀疑什么,走在前面带路。
无他,皇帝老爷在的地方,处处都有羽林军将士把守,如果孟正风不一起过去,就算是他有牌子,要走通一道道关卡,是需要时间的。
如此,那说不定会被皇后娘娘给截胡。
曾经,安宁公主也带着杭天逸来过玉液池。那一对孤傲的仙鹤,杭天逸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但自从去了华州回来,就没有见过安宁公主了。
这个被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女子,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很厉害,但却是很菜。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安宁公主,杭天逸就想笑,因为这实在不太像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憨憨。
当然,杭天逸也知道,皇帝老爷的诸多子女里面,安宁公主对得宠,那也是因为她是个憨憨呢。
远远的,杭天逸已经听到安宁公主清脆欢快的笑声。
仿佛这道声音,能够将人心中的一切压抑与不快,全都清除掉。
杭天逸一颗焦躁的心,在这时候,也彻底安宁心下,心中生出一股子祥和,脸上也也有了淡淡笑意。
玉液池上,小船划动,皇帝老爷、云妃、三皇子陈飞扬,以及安宁公主,都齐齐站在船头。
那仙鹤忽然飞起来,绕着小船转动,发出明快的叫声。
杭天逸知晓,仙鹤很孤傲,除却安宁公主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不放在眼里。
他早就做出猜测,这一切,恐怕因为安宁公主,是唐僧肉的缘故。
孟正风和杭天逸并肩而站,他说道:“来到这里,不论有什么事情,都没人能阻止你了!”
“你的羽林军,恐怕得清查一遍!”杭天逸提醒,来的路上,他顺口提了一下上当的事。
孟正风闻言,眼中闪过凌厉光芒:“羽林军,容不得任何人伸手过来!”
杭天逸点头,但证据没有交到皇帝老爷的手上,他心中的那根弦,始终是绷紧的。
过去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船只才往这边靠过来。
安宁公主见得杭天逸,说不出来的欣喜,她还以为杭天逸进宫来,是看自己的。
在皇帝老爷、云妃的面前,安宁公主表现的稍微规矩一些,但看向杭天逸的目光,很明显不太对劲。
云妃淡然,她人本就美,此时此刻,一股文静之气笼罩,更是增添了几分气质。
“见过陛下,云妃娘娘!”杭天逸心里,不过并没有过跪下,此间不方便行跪拜之礼。
“你很久没有进宫了,莫非是有什么要事吗?”皇帝老爷问道。
杭天逸将证据给呈递上去,陈君莫打开看,先前的时候,还能稳住心神。
但是渐渐的,谁都能感知到他身上,有无穷无尽的怒气。
“好啊,这些个乱臣贼子,真是该死,竟然胆子如此之大,做出这等陷害忠良之事,该杀!”
陈君莫眼中,此时有杀机凝实。
安宁公主,和三皇子陈飞扬,从来没有见过陈君莫这般模样,当下都被吓到了。
云妃娘娘秀眉微微一蹙,但还是将一双儿女拉到一边上。
“爱妃,你带着安宁他们先回去,朕有些事情要处理!”
陈君莫压制住躁动的气息,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臣妾告退!”云妃说了一声,就带着安宁公主、三皇子离开了。
安宁公主回头看了一眼杭天逸,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杭天逸在皇帝老爷的面前,可是不敢去看安宁公主的。
“杭爱卿,你所呈上来的这些证据,可都属实?”陈君莫问道。
杭天逸道:“这件案子,是在五年前发生的,微臣看过卷宗,的确是大有问题的,相互印证之下,应该不假!”
陈君莫点头,而后看向身边的太监,说道:“去传朕的旨意,让刑部尚书进宫来见证,另外,让他派人,立刻逮捕何敬之和赵庆!”
那太监得令,便传旨去了。
杭天逸、孟正风、陈君莫三人,往御书房这边走来。
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刑部尚书韩良旬进宫,陈君莫一一询问之后,又将卷宗给看了一遍。
“蒋爱卿乃忠良之辈,却被奸臣如此陷害,是朕失察之过,难怪这朝廷上的忠良之辈,越发的少了,是这些奸佞宵小之徒,毁了朝廷根基!”
陈君莫坐在位置上,一个人在那里自语。
杭天逸几人,皆是没有说话。
“韩卿家,按着大景律令,这何敬之和赵庆,该当何罪?”陈君莫问道。
韩良旬道:“抄家,发配边疆!”
杭天逸听得心头一跳,有的时候,他感觉被发配,还不如满门抄斩了呢。
死去之后,倒也不用再去受什么苦。
可一旦抄家发配的话,最受罪的,那肯定是家人。尤其是女眷,在大景的历史之上,不少被判了发配的官员,其女眷,都被弄去了教坊,成为了官妓。
说白了,就是要充入青楼之中的。
杭天逸一时间,却是心有不忍。
“何敬之罪名最大,他构陷工部尚书蒋延召,还做了序偶多伤天害理之事,至于赵庆,可从轻处理!”韩良旬说道。
杭天逸看了这位老尚书一眼,他这话,看上去像是在帮赵庆说话,但实际上却不是这般。
赵庆、何敬之,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工部尚书,皆是朝廷大员,而且,还是王伯端手下的。
王伯端权倾朝野,乃是当朝宰相,他手下一下子损失两员大将,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这想想就令人兴奋,但是,现在基本上没有除去王伯端的可能,一旦他反弹乱咬,那绝对是一场大灾难啊。
韩良旬的话,是在提醒皇帝老爷,何敬之可严惩,但对赵庆,可以网开一面。
“如何从轻处理?”陈君莫问道。
韩良旬道:“他只是利用刑部尚书职位之便,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如此,可以贬官!”
陈君莫明白韩良旬的意思,他思虑一会,这才说道:“好,一切便按卿家所说!”
五年前的冤案,成功翻案,何敬之、赵庆之流落网,这绝对是一件惊天大事,一时间,便彻底于京城中传开,向四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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