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辕雍在众人面前吐出一口血的突发情况把所有人都惊吓到,但东陵辕雍制止他们的慌乱说道:
“寡人没事,不过是一点体内的瘀血罢了……。”说着,他又看向夏侯淳彦简明说到:“夏侯太子,寡人欠你一命!”
没等夏侯淳彦说什么,东陵辕雍已经起身并且拒绝所有人的关心返回到西门有容身边,没人可以入内一探其中究竟!
除了刚刚会见夏侯淳彦的时间,东陵辕雍整整几天没有离开过西门有容哪怕一刻钟!
可是,守着无法与他言语互动的西门有容,东陵辕雍心焦难忍的握住了西门有容始终微凉的手,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热源都渡到她身上去。他的另一只手抚摸在她的容颜上,然后微微靠近她耳边轻声细语道:
“容儿,你怎么就睡不醒呢?我虽然愿意等你睡够,但等太久我也会生气的……!”
东陵辕雍一开始在西门有容耳边诉说着种种甜言蜜语,他觉得他能用最大的耐心去等待她的沉睡。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渐渐发觉他做不到就这样无限期去等待。
看着窗外照射近来的烈日,东陵辕雍连人带被把西门有容抱到窗边让她接触阳光的温暖。
夏日的烈阳对于普通人来说避之唯恐不及,可对西门有容来说,那就是一种享受。
抱着西门有容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后,东陵辕雍又在她耳边继续说道:
“其实我已经生你的气了,气得不想理你。如果大吼能把你唤醒,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吼到你醒来为止!”
“可是,对你再气,我还是舍不得真的不理你,反而更加想无时无刻的守着你……容儿,快醒来,你再不醒来,你的夫君可能会发狂。你不是说我君临天下的英姿最让你迷恋吗?难道你想看到你的夫君如此痛苦的度日吗?”
他真的害怕他无法唤醒她!看着她仿佛没有气息的脸,他的眼眶不自觉刺痛起来。
他想紧紧拥抱住背躺在他胸怀的身子,可又不敢太过用力,他就怕她虚软的身子受不住他的力量!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东陵辕雍对着西门有容道尽了千言万语,但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西门有容回应不了他,他说自己气她其实是他自己不敢面对内心的恐惧。
他不害怕她会睡久一点,他害怕的是她真的会一直睡下去,这是他不能接受,也不敢面对的可能!
握住西门有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东陵辕雍对她的一切深情都化作最柔情的吻落在她的额中,他滑落了不为人知的泪滴也正好打在西门有容的眼盖上!
他打落的那一滴泪也许带有魔力,西门有容眼皮下的明珠转动了一下!
但再次把她的头呵护在怀的东陵辕雍没发现这个可以让他满怀希望的变化!
他的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想到她被困期间所承受的痛苦,他后悔允许她来溢洲走这一趟!
“容儿,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承受百姓骂我罔顾百姓的昏君之名,也绝不让你来溢洲遭受这样的危险……容儿,你真的太放肆、太没有妇徳了,我再怎么纵容你,我也是一国之君,你怎么能如此任性的不回应我一句话,你想逼我废后,想逼我另娶他人吗?”
东陵辕雍的抱怨开始没有章法,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一遍,反正他就是不能停止在她耳边倾述。
可即便如此,他的男儿胸膛还是难以克制的颤动起来,他的男儿泪也顺着他俊逸的脸颊隐没在西门有容的发间……!
突然,手上传来的异样让东陵辕雍猛然僵硬了一身。
他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他闭着的眼睛也不敢睁开……直到他切实的再次感受到他的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揽在西门有容腹部的手。
当他看到他手背上搭着另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时,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在做梦。可他真实的感受到那微微动着的手给予他的安抚后,他终于侧身看向西门有容的脸……!
一双虚软但对东陵辕雍而言却明亮无比的明珠闪着微光与他对视着……!
没人知道关起的房门里已经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是,这个惊喜最终没有公开。除了东陵辕雍,就只有艾太医知道房里出现了奇迹!
等东陵辕雍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依然是那个永远不怒而威的帝王。
大家以为他会因为西门有容的昏迷而颓然,至少不会那么快恢复他的杀伐果决。
但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开始召集了底下的人一一安排了指令!
其中,他让皇城调来的御医们按西门有容出事之前就写好的一份不会对中毒之人造成二次伤害的“盲方”尝试着给百姓解毒!
当然,这药方自然不是西门有容出事前写好的,而是西门有容醒来后配好的药方。
只不过为了隐瞒西门有容已经醒来的事实,东陵辕雍才故意说是西门有容出事前没来得及交代下去使用的药方。
安排好为百姓解毒的事宜,另一件就是刺客的事,东陵辕雍请来了夏侯淳彦开门见山说道:
“夏侯太子,你应该已经知道袭击你和容儿的刺客,还有对溢洲下毒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叫“圣毒门”的邪派!这个邪派主要活动在夏侯国,不知夏侯太子可了解这个“圣毒门”!”
先前那个在深潭被无痕抓住的刺客就是“圣毒门”底下的毒手。
那刺客交代被派来溢洲作恶的总共有六七人,但为了避免引人耳目,他们很少一起出动,基本都是分散执行任务!
夏侯淳彦看得出来东陵辕雍这是要开始快刀暂乱麻了,于是,他也知无不言道:
“我并不十分了解“圣毒门”,不过,我知道我大皇兄与之关系密切。其实,就算我不说,东陵帝应该也猜到了,“圣毒门”是跟着我进入你们大承的。我遇刺中毒差点命亡,还有我皇妹遇刺应该都跟“圣毒门”密切相关!”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跟你们夏侯国的大皇子有关?”东陵辕雍眼眸闪现了杀意!
“十有八九!”
“他动你和仪云公主毋庸置疑是为了你们夏侯国的权位之争,但那也应该是你们夏侯国自己的事。可他动我大承的平民百姓目的何在?”
这是让东陵辕雍一直难以理解的一点,夏侯国内部怎么争夺他们的太子宝座,那也应该是他们自己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与他们大承百姓何干?
“东陵帝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不过,说起我大皇兄,他虽然不是嫡子,但他的母亲出身高贵。按理,夏侯国前太子去世后,他是最有资格坐上太子宝座的皇子。但我仰仗养母的力量做了太子,因此,大皇子一直明目张胆的无视我的地位,几次三番公然挑衅于我。可能是我甚少与他计较,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如今干脆借着我远离夏侯国的机会痛下杀手。至于他连仪云都不放过,无非是想让仪云出事,我养母必定会因为仪云有个三长两短而对我失望透顶。如此,我想保住太子的位置就会变得势单力薄。”
夏侯淳彦说了这么多“家务事”,东陵辕雍并没有什么同理心,他只道:
“听起来夏侯太子在你们朝堂上的处境不是很牢固,但恕寡人直言,若因为夏侯太子的原因招致针对你的邪恶势力“顺便”来残害寡人的子民,寡人绝不会不了了之!”
东陵辕雍语气里带着的不满倒没有让夏侯淳彦觉得愧疚,他从容道:
“东陵帝息怒!就目前看来,“圣毒门”针对我而来是事实。但我想,以东陵帝的智慧,肯定早已经清楚“圣毒门”对溢洲下毒是一回事,要我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想说“圣毒门”所做的一切是抱着一箭双雕的目的而来?”
“取我性命,扰乱东陵帝的亲朝气象,不是刚好有“二雕”吗?”
“二雕一分两边,而幕后黑手~夏侯一个,大承也有一个!他们里应外合、各取所需!”东陵辕雍淡声结论!
“夏侯的幕后黑手我已了然于心,只差证据在手。可大承的幕后黑手,东陵帝可有眉目?”
“毫无进展!”
东陵辕雍的确还无从得知在大承国有谁胆敢在他眼皮底下如此逆天去残害平民百姓。
关键是,比起夏侯国大皇子处处遗留的蛛丝马迹,大承这边的黑手似乎更加高深,他明显利用了夏侯国的大皇子挡在了前面,而他自己却隐藏得深不见底……可那人会是谁呢?
夏侯淳彦察觉到东陵辕雍有点走神,应该是在沉思着什么。他本无意打扰,但他看了看他侧面那道紧闭着门,然后还是出声换了话题看似随口关心问道: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请问西门皇后她还好吗……?”
东陵辕雍回神看向夏淳彦:“她的身体没有大碍,但依然昏迷不醒!”
“难道真如御医所言,西门皇后再难醒过来吗?”
“御医所言不假,不过……!”东陵辕雍坚信一笑:“她很快会醒来的。”
“东陵帝有办法?”
“没有!”
“那你怎么认为……?”
“因为她是寡人的皇后!”
不知为何,东陵辕雍这句充满占有欲的话在夏侯淳彦听来隐隐带着某种暗示和警告。
尤其当他对视上东陵辕雍的目光时,那种被警告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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