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仪云秉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对着东陵辕晧伸出一只手,目的当然是为了拿回她的平安扣。
然而,东陵辕晧只是趣味的看了看夏侯仪云伸在她面前的手,却没打算那么爽快的把平安扣还给她。
他不但不还,还优雅的双手交叉贴于后腰望向前面的湖水,他答非所问道:
“这个地方风景不错,又安静,适合放松心情,也适合……男女谈情说爱。”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东陵辕晧突然凑近看着夏侯仪云的俊脸笑得近乎暧昧了。
夏侯仪云因为他的举动莫名一慌,身子也本能后弯远离他的贴近。不过东陵辕晧并没有继续逗她,他转身往湖边走去,唇边的笑意不减。
一时琢磨不透的夏侯仪云也只能跟上去,只不过她可没心情欣赏什么风景,她气恼着有些按耐不住说道:
“东陵辕晧,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我的平安扣你还不还给我?”
东陵辕晧侧身看着她,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平安扣扬在半空,但他的眼睛始终是看着她:
“还给你之前,你是不是该说清楚这平安扣为什么会在我睡醒后的床上出现?”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紧迫逼人,使得夏侯仪云下意识心虚着无言以对。
“告诉我,在青楼的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东陵辕雍逼近她一些,她脚下不自然的随着他的逼近而后退,可她退一点,他就进一点……直到她脚下突然一空,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后一仰……她闭着眼睛等待落水出丑的瞬间,一股拉扯的力量把她后仰的身子往前一拉,接着,她的腰身被扣紧,前额也惯性的撞上了一堵软中带硬的墙,正确来说,应该是东陵辕晧的胸膛。
抬起有点晕乎的头,夏侯仪云对上了一双充满复杂色彩的眼眸。
在对视间,东陵辕晧望着她的神情一会眯眼,一会扬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夏侯仪云无错的眨眨眼后,她低在他胸口的双手顺势用力一推,但是遗憾的是她没能分开与东陵辕晧哪怕一点的距离,他还是紧扣着她的身子与他两两相对。
“你放开我!”
推不开,夏侯仪云只能开口要求,但东陵辕晧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他的视线从她拧皱着的俏脸移到她那粉红肉软的耳珠看了看,然后他才松开一只手抬起触捏她一边的耳珠。
“呀……你干什么?”
“别动!”
“不要……嘶……。”
夏侯仪云不依的扭动着脑袋想避开东陵辕晧的手。她不想被他那么亲密的触碰她的耳朵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滚烫的手好像有奇怪的魔力一样捏得她的耳朵又麻又痒。那怪异的感觉直通她的脑门再延伸到她整个后背,她对这种陌生的感知产生本能的恐惧。
但东陵辕晧没有注意她的心理反应,不过他倒是放开了捏触她耳珠的手再次放回在她后背加深困住她的力度,他微低头盯着她逼问道:
“我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那晚与我发生关系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清楚的答案,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她承认。
“我……我不知道。”
夏侯仪云其实也猜到他应该心里有数了,但她还是有点垂死挣扎的装糊涂。
然而,她的假装却换来了东陵辕晧的穷追不舍:
“既然不知道,那你的平安扣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那……那有可能就是青楼里哪个姑娘刚好捡到……然后就……。”
“这么说,那晚不是你?”
东陵辕晧魅笑,看来这个小女人不止单纯,还嘴硬。可既然她不承认,那就看他怎么一点一点揭穿她的小心思。
“当然……当然不是我,我又不是……。”
夏侯仪云差点想说自己又不是女人,可是突然又想起他都已经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实,她要是还非要说自己是男子,岂不是给他耍她的机会!
“你不是什么?”
“没什么……你先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她头一撇,身子也跟着扭动不愿与他一直互相亲密的贴着。
听到她说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东陵辕晧挑眉趣笑不已:
“男女授受不亲?云弟,你这是承认你是女人?”他一边说,一边好心如她所愿松开手放开了她。
夏侯仪云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后退三大步与他保持距离。
她抬眼看着他明知故问的打趣,她也不装了,她瞪着他:
“你这个大混蛋,我是男是女,你明明早就一清二楚,何必在这耍人?”云弟、云弟,弟他个大头鬼。
她的话无疑是承认了她是女子的身份,对此,东陵辕晧似玩笑,又似冷嘲道:
“到底是谁在耍人?对我下药的人可是你……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害我抱了不干净的女人,要是被我母妃知道我堂堂一个王爷在青楼与风尘女子寻欢作乐,我的皮都要脱三层。不过,我没想到那晚的女人竟然是你。你老实说,你对我下药又不知羞的偷偷爬上我的床,你是不是看上我,所以才故意……?”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看上你,我也没有偷偷爬上你的床,我没有跟你……。”夏侯仪云又气又急,她想否认什么,可话又说不完整。
“你没有跟我什么?”
“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把我的平安扣还给我,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就这么简单。”
夏侯仪云本来还觉得自己坦坦荡荡的,可她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委屈。
她承认她的确因为赌气对他下药了,可是如果要说她是为了爬上他的床才对他下药的,她就很不舒服,她看起来是那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夏侯仪云,你还敢否认那夜与我共度一夜的人不是你吗?”
看着她一副不屑与他有半点关系的冷漠态度,东陵辕晧也莫名的上了一点火,以至于他猛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再次拉她靠近他胸前。
至于他为什么火大,他其实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他拥抱的女子既然是她,他就不准她不承认。
夏侯仪云不懂他的脸刚刚还明朗温笑,怎么一下突然变得冷冷酷酷的,这跟他很不搭。
因为他的手劲有点大,夏侯仪云微微吃痛,她纤细的手臂一边挣扎,嘴巴一边毅然决然的否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说了,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夏侯国的公主,我的身子只属于我未来的驸马,我怎么可能随便把自己给你?”
可恶的王八蛋,就算是她与他共度了一夜又怎样?他凭什么如此羞辱她?她有说要赖上他,要他负责吗?她不是简单明了的只让他还她平安扣就好。反正过不了多久,她也要回夏侯国了,她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要她不承认,他也当做不知,所有的事都会烟消云散,谁也不会碍谁的路。
夏侯仪云觉得受到了东陵辕晧的侮辱,所以她也傲气的撇清与他那一夜的涟漪。
可是,她不屑的否认却引发了东陵辕晧更多的怒气。尤其听到她说什么她的身子只属于她未来的驸马,他的胸腔一紧,眼眸也随之冷沉揭穿她道:
“你以为你否认我就会相信你的谎言吗?我告诉你,不知道你是女儿身的时候,我还不会那么肯定自己抱了一夜的女人到底是谁。如今知道了你是女儿身,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那天晚上与我缠绵的女人就是你。”
“你凭什么这样说?”她扬起了声线,胸口因为气愤起伏得很快。
“就凭你身上遗留在我记忆中的味道,还有……。”他重力一扯,她的身子被他稳稳的揽抱:“那夜我搂抱的身子就如同现在搂抱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男女之事,她不是他第一个搂抱拥有的女人,但却是他记忆最深的女人。
即便那夜厢房里一片漆黑,他也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但并不影响他感官上的记忆。
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轻易就打开他对那一夜的嗅觉,搂抱她纤细身子的触感更是熟悉的觉醒。
其实,他一开始对女扮男装的夏侯仪云并没有特别留意什么。直到发现她的女儿身,又确定那一夜他拥有的女子就是她时,他对她的思绪才隐隐发生异样的变化。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到现在也说不上来,她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算她承认了那一夜,那又怎样?他这么紧追着逼她承认,又是为什么?以他们二人的身份,一旦公开捅破了他们有肌肤之亲的事实,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势必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如果那样,他愿意娶她,她又愿意嫁他吗?
东陵辕晧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的嫁娶问题来。在此之前,他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他只是……只是不知怎么就喜欢逗着她玩了。
夏侯仪云不知东陵辕晧内心五味杂陈的思绪,她只看到他一向舒展得万事太平的俊逸五官此时变得仿佛各种怀疑人生一般看着她又是皱眉,又是沉思,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累赘一样让他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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