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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到底是谁撩拨的谁?

    两双对视的眼眸,一双深情中带着欣喜,一双沉静里带着点无措。

    半晌的沉默过后,东陵辕雍抬手捧着她一边的脸低哑着问道:

    “怎么不说话?”

    她的眼神怎么就能保持那么平静如水呢?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欣然得百感交集吗?

    “陛下都已经清楚了,还要我说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他带点小得意的眼眸让她语气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她感觉她已经被他吃得得死死的了。

    东陵辕雍低笑:“你除了精通医术的秘密,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今日去行宫之前,他并不知道她以女医者的身份去救夏侯淳彦。

    在她假装没听懂他的试探时,他以为她不急他所急,所以他其实很失落。

    但夏侯淳彦的毒伤等不起,因此思虑过后,他一忙完本打算再次去行宫用内力帮夏侯淳彦继续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他没想到一到行宫就得知他派人去找的女医者已经主动前来为夏侯淳彦解毒。

    如他所料,那女医者就是西门有容!只是他有些不懂,既然她愿意救夏侯淳彦,为什么她一开始却不承认她就是他要找的女医者呢?

    西门有容听得出他面上虽然在“质问”她所谓的秘密,可他语气里有着愉悦,她其实也懂他的愉悦从何而来。

    她轻淡笑了笑也打趣道:

    “如今我在陛下面前是透明的了,我再想装神秘,也装不了了,这下陛下可满意了?”

    过去她不愿他人知道她懂医,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罢了。

    至于现在……看着始终笑得满足的东陵辕雍,她的手也轻抚上他左边的浓眉,她能看到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她面容的倒影。

    她相信此时的她眼中也满是他,这种亲密的相吸如果不是“爱”,彼此的倒影怎么会轻易注入人心?

    她爱他……!

    一阵感动让她低头吻在他的眉心,再抬头时,她轻声道:

    “我怕是再也无法逃离陛下的世界了……!”

    一滴带着甜气的泪滴落在东陵辕雍右边的脸庞,那泪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但却烫了他的心尖!

    他怕她此时撑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会累,他手臂微一使力让她侧躺在他的臂弯,然后柔情万千的看着她又近乎霸权说道:

    “撩拨了我的心,你以为你还有逃离的权力吗!”

    “我何曾撩拨过陛下?”她不太想戴他扣的帽子。

    东陵辕雍邪魅一笑,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又倾前与她唇触唇、欲吻还休的诱惑着暗声道:

    “你的出现注定了我的心会为你沦陷!”

    “那应该与我无关才是,是陛下自己要为我倾……!”倒。

    没有说完的话停留在她的嘴里,当他深深的索取着她的芬芳时,西门有容甜蜜又无辜的想:到底是谁撩拨的谁?

    对东陵辕雍来说,此时此刻拥抱她的所有该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

    可是,遗憾的是,就在他想彻底拥有她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退缩,他顿时也熄灭了一些热情。

    最后,他只能依依不舍的停下对她的索取,但看着她明明也有些动情的眼眸,他怕自己克制不了,于是他有些极速的推开她翻身坐起远离了她软香而半裸的身子!

    西门有容以为他恼了,她也爬坐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伸手轻轻点了点东陵辕雍的后背问道:

    “你……生气了吗?”

    她的退缩的确有点不合时宜,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东陵辕雍的身子因为她的点碰有一下的僵硬,他压了压心头的“心猿意马”,他本来确实有点不满,但回头看着她咬唇又略显无辜的脸,他突然发现他根本气不起来。

    不过,他拉过她为她整理好衣衫再轻拥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问道:

    “你是不愿成为我的女人,还是有别的顾虑?”

    不得不说,她刚刚若隐若现的拒绝让他有点受伤,他不懂她为什么不愿意与他身心合一?

    趴伏在他胸前的西门有容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她只是把手揽向他的腰身微微收力更加贴伏着他。

    她也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她更不是不愿意把自己给他,她想和他在一起,这点她真的肯定。只是,她的心有点空,空得让她不断的退缩!

    “知道了,我不会问,也不会逼你,我会慢慢等你!”

    东陵辕雍似乎感觉到了她纠结的无助,他下意识去包容她的无助,他想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她自己……!

    这一夜,东陵辕雍和西门有容虽然还是没能顺利结合,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更深了!

    对西门有容而言,东陵辕雍的的包容里全都是对她的深情,他给予的耐心温暖了她的身心,也填补了她心中不少的空洞!

    然而,这种填补她却不知道够不够扎实……?

    三天后,昏迷许久的夏侯淳彦终于清醒过来,这天也正好是西门有容要去为他复诊放血的日子。

    这次,她没有乔装打扮,而是露着真容和东陵辕雍一起来到了行宫。

    起初,已经从昏迷中清醒多时的夏侯淳彦见大承帝后到来,他还以为他们单纯是来探望他的。

    直到西门有容亲自为他下针放血疗毒后,他才明白原来救他的人不止是东陵辕雍,还有西门有容!

    再次放血过后的夏侯淳彦看起来又更精神一些,他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对东陵辕雍和西门有容拱手道谢道:

    “我已听闻在我最危急的时候是东陵帝不惜自伤为我争取了活命的宝贵时间,而后……!”

    他看了看西门有容,眼中的感激多了几分:

    “原以为我解毒的只是民间医者,却不想会是西门皇后亲自救我于水火……东陵帝后大恩,他日有机会,我定加倍回报!”

    西门有容面无波澜,她只和东陵辕雍对看一眼相视一笑。

    东陵辕雍看着夏侯淳彦说道:

    “夏侯太子身份尊贵特殊,我们夫妇不余余力救太子一命是不想大承和夏侯两国的关系有毁灭性的误会,再有,救人一命本也无可厚非。如今,太子得救,寡人安心,也为天下百姓安心!”

    夏侯淳彦一听就明白东陵辕雍的暗示,他醒来后就听下属交代了所有的事,包括他们这边误以为这次刺杀是大承这边的安排。

    因此,东陵辕雍才会刻意强调为“天下百姓安心”这一说。

    夏侯淳彦清楚,即便这事跟大承有关,东陵辕雍也会认定其中必定有隐情。

    但不管如何,夏侯淳彦还是看着东陵辕雍诚心致歉道:

    “我被刺重伤昏迷后,下属他们过于慌乱,加上被误导,所以愚昧的他们胆大妄为胡乱定论,还请东陵帝见谅,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夏侯太子这么说,难道早就知晓刺杀你的人与我们大承无关?”

    夏侯淳彦被刺的事,东陵辕雍认为夏侯淳彦该是最清楚其中缘由的。

    但夏侯淳彦却说道:

    “与谁有关我现在也不确定,但如果说这是东陵帝下的手,那就太可笑了。”

    “为何好笑?”

    “无缘无故,你要我的命做什么?就算你有想要我命的理由,你选择什么方法都比在你自己眼皮底下派人刺杀我来得明智些。”夏侯淳彦还尽显苍白的脸一笑,接着说:

    “不过,有人想拿我的命来挑起大承和夏侯的矛盾该是毋庸置疑的。光是这一点,东陵帝不觉得很耐人寻味吗……?”

    “说得没错……。”东陵辕雍见夏侯淳彦气色好了不少,于是他转而询问道:

    “太子可有精神与寡人私下一谈?”

    “只要东陵帝不是要跟我打架,我想没问题!”

    夏侯淳彦的一个玩笑顿时又让大家更放松了些。

    等到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面对面坐着。其实,他们俩年岁相同,只不过东陵辕雍先坐上帝王的宝座而已。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夏侯淳彦的地位并不比东陵辕雍低一等。

    因此,对着东陵辕雍,夏侯淳彦也自有一股傲然平处的气势。

    他看着东陵辕雍开门见山的说道:

    “东陵帝可是认为这次刺杀事件让你受到烦扰了?”

    “不无此想法。但比起夏侯太子差点命殒,我这点烦扰无足挂齿。我想说的是,夏侯太子可有想过刺客也许不是来自大承,而是……。”

    “来自夏侯!”夏侯淳彦没有半点避讳:“不用东陵帝提醒,我心里也有数。”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夏侯太子的家务事了。既是家务事,夏侯太子怕是要尽快养好身体早日返回夏侯国才是。”

    “东陵帝该不会是怪我给你添了太多麻烦,所以给我下逐客令吧?”

    东陵辕雍听着夏侯淳彦有些正经的询问,他大方一笑道:

    “若太子不急着回去,我又有何可急?”

    夏侯淳彦知道东陵辕雍应该是好意提醒他,他的太子之位还不稳,他久留大承绝非好事。

    但夏侯淳彦看起来却没有半点急切之心,他反而爽朗笑道:

    “只要东陵帝不是急着送我这“瘟神”走,那我还真不着急走了。我到要看看,这次大难不死,那些想要我命的人还能出什么恶毒的招数来取我性命。”

    东陵辕雍第一次与夏侯淳彦如此近距离坐着交流。

    他知道夏侯淳彦这个人并不简单,也曾怀疑他久居大承有不良之心。

    如果夏侯淳彦没有扰乱大承的坏心,他倒是不介意开始欣赏夏侯淳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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