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门有容有史以来对他展现的最美笑容,东陵辕雍知道,她意会了他的宣告,他倾身抵着她的额头邀约道:
“容儿,与我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她上扬的唇尾很柔软!
“赌我能不能彻底征服你的心!”
西门有容微抬的唇瓣几乎触到了他自上而下的唇,她的眼对视着他的眸光。也许是因为他深邃的眼眸充满了诱惑,使得她忘记了内心的种种纠结,也使得她脱口而出:
“好,我赌……!”
话音未落,她所有的激情被他压落的唇尽收入怀……!
心心相印的亲昵该是不愿休止的,但是他们的拥吻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西门有容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提醒,她其实早就饿了!
东陵辕雍不想放开她,可是又舍不得让她饿着肚子,最后他只能遗憾的停止了对她的索取。
可是,他又不甘的对她抱怨道:
“你怎么每次都不能让我尽兴!”
他真的很不爽,她不爱讨好他,不爱为他打扮……连他每次想拥抱她的时候不是她在最后关头逃避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停止,总之就是没有一次可以让他水到渠成的拥有她!
仿佛就怕他不够恼火一样,西门有容忍笑隔应他道:
“谁让陛下每次不是选我困的时候就是饿的时候……。”她暗自羞了一羞没把话说完!
“你饿得可真是时候……。”东陵辕雍看了看还透着白光的窗接着又眯眼道:“还饿得那么早?”
西门有容看出他在怀疑她,她下意识自然的辩解道:
“我午膳时没有胃口,吃得少,午后又在后殿劳作消耗了体力,现在饿得快也是情理之中!”
听她提起劳作,东陵辕雍才想起自己还没找她算账,他冲口酸酸的道:
“你还好意思提劳作,我匆匆来到你跟前,可我还不如你手中的一株破草让你待见。”
西门有容愣了愣,随后她反应过来后掩嘴轻笑出声:
“陛下误会了,陛下刚到的时候正好就剩几株艾草,我想着反正我身上手上不脏都脏了,干脆都弄好了再好好恭迎陛下的。”
“那还不是一样的意思,总归我就是不如那破草重要!”
“那不是破草,那是我让钱公公从宫外好不容易挖来的根苗,我一根都舍不得浪费才着急把它们种好的。”
“为什么要费劲去种,需要什么吩咐下去,自然有人送来给你。”
“艾草对我来说是很宝贵又实用的东西,我离不开它们。”
“为什么?”
“艾草性温,食用可以暖身,点燃还可以驱蚊虫,所以我才想种一点在后殿,以便随时可以取用新鲜的艾草。”
“是因为你的寒毒吗?”他的心为她疼着。
“嗯!这些年,艾草可是帮我抵御了不少寒毒带给我的难受。”
西门有容笑得云淡风轻,她的体质必须里外都要好好保暖,否则她的身体会很冷!
“看来你说常劳作一点不假,所以手才会粗糙成这样。”
他抓起她的手揉着看着,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触抓了她的手,那时,她的手也很粗糙,她说那是因为她常洗衣打扫。
现在她已经是皇后,可她的手还是一样粗糙得很,可见她就没消停过劳作。
然而,他隐约感觉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劳作”跟洗衣打扫毫无关系,但她似乎还不愿对他坦诚相待!
西门有容也看向自己的手,她笑着玩笑道:
“陛下可是嫌弃了?”
东陵辕雍呵笑:
“你这双手恐怕会是我唯一摸过的最粗糙的手。”却也是他握住了就不想放开的手,就如同现在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听得出他并非嫌弃,但他的话就好像他摸过很多女人的手,只有她的最不得他的意,这让她心里直犯酸。
不过,她并没有让自己的不舒服表现出来,她勉强一笑从他手中轻轻抽离了她的手,然后岔开了话题说道:
“陛下可否先让我填饱肚子再说?”
虽然她看起来好好的,但东陵辕雍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她抽离的手相叠着往衣袖里藏,好像不愿再让他碰一般。
东陵辕雍因为她的失落而暗暗愉悦,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外面喊了一声让人传膳进来,随后他还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西门有容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她细细回想了一下,除去他故作冷落她的那段时间,先前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似乎偶尔也会顺手为她做点什么小事,他就像会忘记他是一个君王一样反过来“伺候”她。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证明他对她早就渐渐上了心,只是她没去在意,他自己恐怕也没发现,直到他们之间越来越多的亲密,他们才慢慢正视彼此的情感变化。
先不提他是怎么变化过来的,就她自己的心境是怎么异动的她再清楚不过。
她从一开始对他毕恭毕敬、谨慎小心,慢慢的,在他面前,她总是不知不觉的展露真性情,她会笑,会生气,还会哭……这种种不该对他流露的情感她都隐藏不了!
也许,她的心早就被他征服,她早就愿意与他同在了,只是她不敢承认,只能徘徊而已!
东陵辕雍看着她突然褪去了笑容而陷入沉思的脸,他探究着正想开口说什么,但巧儿带着两个宫女端着膳食进来了。
巧儿摆放好膳食后,她看着西门有容请示道:
“娘娘,若樽小公子似乎闹着不肯吃东西,向晴担心小公子饿着了……。”
“让向晴带若樽过来吧!”
西门有容温声的指示着,若樽喜欢黏她,尤其喜欢让她喂他进食。
不多时,巧儿和向晴一同进来了,当然还有吚吚呜呜不肯安分的若樽。
不过,等他到了西门有容怀里的时候,他不但立刻就停止了哭闹,他半站半趴在西门有容胸前的小身子还咯咯的笑得好不欢快。
西门有容感受着他的依赖,听着他毫无杂质的笑声,她温柔的在他的小肉脸上吻了吻,然后才让他在她身边坐好,接着她接过向晴递过来的肉粥开始一口一口的喂若樽。
若樽本来就饿,所以他乖乖的张着他的小嘴吧唧吧唧的吃着,可他的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时而看着西门有容的脸,时而又看着她喂过来的木勺,只是这样,他似乎就满足得不得了,所以他的小脸也开心得粉扑扑的特别惹人喜爱。
因为若樽很配合,所以一大碗肉粥很快就被他吃完了,西门有容又细心的帮若樽顺了好一会的背才让向晴抱他往一边去玩。
同时,她顺口又问向晴道:
“晧王爷呢,他不是说要留下用膳吗?”
东陵辕晧每次过来基本都会留下用膳,也不知道她这里的粗茶淡饭有什么好吃的,他一来就得赖上一口才行。
“陛下嫌晧王爷碍事,早就把他赶走了呀。”
向晴没心没肺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发现早就黑了一张脸的人听完她的话后,他两边俊美的眼角恼得都吊了起来,一双眼更是瞪了一眼向晴,又瞪向西门有容。
可惜,那主仆二人似乎完全没有接收到他不满的气流。
尤其是西门有容更可恨,她竟然都没用心看他两眼又对向晴说道:
“那你让人把艾太医给我的那瓶消肿去淤的药膏送到晧王爷宫里吧,他额头上的伤用得上……还有,前些天酿的酸蜜酱应该可以食用了,你亲自给太妃送过去吧,记得提醒太妃一日少食多次,那样可以更好的预防太妃的口渴症复发。”
“好的,小姐,我一会就去送,可是,小姐……。”向晴扭捏着欲语还休。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小姐,能不能分一点酸蜜酱给艾太医,艾太医说他也想要呢。”
艾太医先前每日都要来给西门有容看伤口,加上他健谈有趣,最主要的是,向晴一直以为西门有容毒发那晚是艾太医救了西门有容,因此,向晴特别喜欢艾太医。
刚好艾太医很喜欢西门有容做的腌菜和蜜酿,向晴也就每次都想着给艾太医分一份。
西门有容晓得向晴的心思,所以也顺了向晴的意说道:
“那你就分一点出来给艾太医留着,反正不够的话,我过两天再……。”
啪~
一声茶杯重重落下的声响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同时看向那个完全黑下了脸的东陵辕雍。
一时间,所有人这才立刻感受到了他显而易见的不满,但也没人敢出声说什么。
唯有西门有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谁知道东陵辕雍不爽的瞥瞪着向晴冷声道:
“向晴,你可知罪?”
“啊……呃,奴婢……?”向晴懵了,她错哪了?她没干什么错事吧?
“这里哪里有你的小姐,还是你还有其他伺候的小姐?”
东陵辕雍忍这个不着调的丫头很久了,一天到晚“小姐”“小姐”的喊,今天听得他莫名的更来火。
傻懵懵的向晴看着西门有容,然后再傻懵懵的看着东陵辕雍回道:
“奴婢就只有这一个伺候的小姐啊!”
她天天叫,年年叫的小姐独此一个,她哪来的其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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