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匪倒在地面,老老实实回答阳生子盘问。
阳生子一番问询后,得知年轻小匪来自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寨。
这个山寨可不好惹,多是些强盗匪寇,看见过往商队有什么便抢什么,尤其喜好专门劫掳丝绸之路上的过路客。
山寨中的强盗不仅抢东西,还一并将人抢了去当苦力,不给钱的那种,脏活累活统统交给这些苦力去做,只要进了这山寨,就算是活生生的人,也非得刮下一层皮不可。
有些瘦不拉几的,还有老弱病残的,掳了去当不成苦力,便按秤杆子的斤数,几斤几两卖人。
一百斤卖一百斤的价钱,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真乃物尽其用。
此山寨在强盗人心中取了个名,黑风寨。
正如月黑风高,杀人夜!
阳生子双眼虚眯,了解到此地缘由,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渣子,既然答应了少年阿力木江,那便去会会这些强盗究竟是哪一路货色。
阳生子坐在骆驼背上,凝神看着脚下的年轻小匪,“小刘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年轻小匪小刘子一个激灵站起身,“小的知道,大爷您就是我亲爹,不,您是我俘虏,得让大爷混进寨子里面去。”
阳生子轻微点头。
年轻小匪如释重负,告爷爷告奶奶,今天怎么撞上这么个瘟神,刚才被这位爷折腾的不轻,如今说话都得揣摩一下对方的心思。
年轻小匪欲哭无泪,但却想哭也找不到地儿哭去。
年轻小匪小刘子见那个大爷主动伸出双手,身体躺在驼背上,斜倪了他一眼。
年轻小匪小刘子立即心领神会,再不心领神会,即刻就会被这位暴躁的爷,一拳头捶死在这里。
小刘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根长长的麻绳,二话不说便将阳生子五花大绑,全身上下,困得是严严实实。
小刘子突然狠色一闪,“你也有今天,狗屁的爷,看老子今天不砍死你,从今往后老子就不叫小刘子!”
小刘子刚才还是唯唯诺诺,此刻绑了他便要卸磨杀驴!
看你有还有什么惊天大本领。
先前你让老子受得折磨,现在让你这个狗屁的爷百倍偿还!
小刘子顿时从驼背布囊中抽出一口长刀,二话不说就要将五花大绑的阳生子,砍死在当场。
岂料狗屁的爷身影骤然一闪,下一刻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前,麻绳依然捆绑得严严实实,那个爷也依然一动不动。
阳生子冷眼扫过年轻小匪小刘子,“要砍就快点,麻利些!”
小刘子顿时被阳生子的这一手给惊吓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爷,竟在恍惚间如同瞬移般到他面前。
真乃高深莫测,他小刘子再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小刘子即刻将手中长刀扔去地面,双脚跪地,“爷,是小的该死,小的知错,还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马。”
阳生子神情冷漠,不知又在盘算什么,“走吧,还等着我踢你走不成?进寨。”
小刘子连忙点头,惶恐不安的爬上驼背,再回身瞅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爷。
得咧,今天这个祸根他小刘子算是埋下了,只能希冀到了寨子,这位爷能放过他。
十匹骆驼载着一个年轻小匪,以及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爷,往前方奔驰而去。
骆驼到达黑风寨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前方不远处正是年轻小匪小刘子,口中所述的黑风寨。
寨前有数名佩刀汉子,凛然站立在寨门口,瞧见了年轻匪徒小刘子,脸上神色有些不悦。
“怎的叫你驼点货物磨磨蹭蹭的?又不是叫你去杀人,半天都拉不出屁来,你个龟孙儿瞧瞧这天,天都快黑了!”
年轻小匪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不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了吗,而且还抓到一个漏网之鱼,用来做苦力和拿去卖钱都可以,已经被我用麻绳绑了。”
守在门口的数名佩刀汉子,看了眼驼背上被五花大绑的阳生子,挥了下手,示意赶紧进去交货,他们这几人也不想跟年轻小匪多做寒暄。
年轻小匪驱使着骆驼进入到了寨子内。
五花大绑的阳生子自然也是混了进去。
人生地不熟的黑风寨,阳生子只得想出这个法子,先打探出少年阿力木江叔叔的情况,再摸下黑风寨这些强盗的实力。
毕竟能在荒漠塞外大张旗鼓的干起抢劫的勾当,仇家如此之多,没些本事的话可撑不到今天。
所以阳生子才没有横冲直撞的辗转到黑风寨,大杀特杀。
先救人,再杀人。
这就是阳生子的计划。
只见阳生子被年轻小匪带到一片泥沼地中,年轻小匪曾与阳生子商量,若带他进了寨子能不能别杀他。
阳生子只回应了一句,说出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年轻匪徒小刘子沉思一刻,想也不想回应,他决定前往西厥州布达禅宫剃发为僧,永生不再干坏事。
并且爷要杀人的那一刻,他小刘子可以在寨子外在敲锣打鼓,为其助威。
小刘子深知这位爷肯定是个绝世高人,要来收黑风寨所有人的魂!
阳生子听闻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想赎罪的心是有,可放不放过你得老天说了算!”
年轻匪徒小刘子战战兢兢,爷的这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是要杀他,还是不杀他。
年轻匪徒小刘子如履薄冰。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阳生子,已经被小刘子松了绑,此刻置身在泥沼之中。
泥沼中的淤泥,已经将阳生子染成泥人。
阳生子却半点不在意,视线扫过四周,周围都是被这些强盗掳劫而来的人,老少都有。
阳生子不知道少年阿力木江的叔叔是谁,看来自己还得花费一番功夫,才能查探到。
这时却响起一道糙汉子的话音,“年轻力壮的统统拉走,老弱病残的拉到另一旁,先称斤数,明儿个卖到西域去!”
糙汉子话音一落,便有三五成群的人腰挂佩刀,挟持着被掳劫的众人各自归位。
只留下阳生子一个人在泥沼地。
因为阳生子说瘦不瘦,说壮也不壮,使得一旁的大汉们不知做何处理。
“这小子该怎么处理?”
为首的一名持刀糙汉子,摸了下自己的下巴,他也是左右为难。
正当左右为难时,一道雍容妇女打扮的身影,出现在众强盗匪徒身前。
“见过寨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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