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大门口。
出大事了,只见一名荷官男子直直躺在门外,地上一摊摊的血液也已快干涸殆尽。
此刻赌坊里的众人呈包围圈将此地围堵得水泄不通,当然,众人不仅仅是看热闹,更怕是作匪行凶之人逃离了去。
而此地包围圈的中心正是杀害荷官男子戌飞白的凶手,年轻人阳生子以及少女英子。
少女英子看着周围人的神请,犹是不喜,手握狗棒狠狠往地上一拄“看什么看?没看过杀人啊,小心本小侠女打爆你们的狗头!”
赌坊门口的众人顿时唏嘘,鸦雀无声,是谁家教出的野丫头,怎的这般凶悍模样?
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小家碧玉,温文尔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会掺和到这种事。
由此可见,教出这个野丫头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众人观摩年轻人阳生子的时候,赌坊内十道身影第一时间凌空跃来,气息沉稳,将看热闹的众人驱散开去。
十道身影随即围住年轻人阳生子,一股无形风潮在周遭来回涌动,观其实力绝不容小觑。
“退下!”
先是一折羽扇开扇的声音,再是向围住阳生子的十道身影喝斥一声,十道身影随即向后撤去,来人正是这赌坊的东家,也就是这家赌坊的主人。
“看来足下有些手段,难怪敢单枪匹马上门砸场子!在下落神岭无花公子世无双,领教领教?足下撑住三招就有筹码与本公子在赌桌上谈。”落神岭世无双轻微扇动羽扇,轻言一句。
原来此赌坊是仙盟百家落神岭开的场子,落神岭可了不得,那是与占星阁齐名的仙门大派,凡是经过仙盟道场认可的宗派皆是超一流宗门。
“算盘先生阳生子,请指教!”年轻人阳生子神情自若,平静如水,做了个请字手势。
“有气魄,有胆量,难怪敢这么嚣狂,本公子习有一鼎术,那就切磋切磋?”
落神岭无花公子世无双随即取出一香烛鼎鼎,鼎名小薰香,蓦然一刻,小薰鼎陡然凌空一转,绽放无数光彩,小薰鼎开始自转,落神岭世无双他就已出招。
“银烛散青烟!”
青烟袅袅似青风,银芒檀中麝,小薰鼎中来,以香烛作骨,呈青烟为荣容,烛火一燃,幽恨百重,周遭突然宁静,可那银烛散发出的青烟着实不容小觑,空间鸣动,瞬间向阳生子飘去。
年轻人阳生子,眸子一道精芒划过,手心涌出风雷电三色彩芒,愈演愈烈,最后覆盖全身,犹像擎天三彩雷人,耀眼无比,伸出一手,变手作拳,一拳轰去。
一击,小薰鼎骤然倒飞回落神岭世无双手中,落神岭世无双轻笑一声,随即将羽扇随意扔在一旁。
落神岭世无双手捧小薰鼎跳跃而起,鼎与人都向阳生子飞旋而来,落神岭世无双已经出第二招。
“苍玉秋画屏!”
天际线上霎时映现一副年代久远的画屏与小薰鼎遥相呼应,屏风苍茫玉洁,可却引得气流汹涌翻腾。
而小薰鼎中银白色的蜡烛则发出微弱的光芒,给屏风上的图画添了几分暗淡而幽冷的色调,周遭骤然疯狂颤动,空间就欲崩裂,转瞬即去。
阳生子单手往地面狠狠一拍,掐一卦诀。
“先天八卦现。”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金,木,水,火,土,风,雷,电!”
整个赌坊甚至更远,气象风云变色,八种颜色轮回交替,驳杂无比,地面一寸寸炸裂,八卦齐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击!
落神岭世无双再次倒退而回,无功而返,此刻看不清是和面目,落神岭世无双轻提一气,重重一喝。
“幽花发玄麋!”
以天为顶,以地为炉,小薰鼎快速放大,愈演愈烈,简直就是个巨无霸!
此时幽凉繁复,四季温度急速变幻最终呈作幽霜,漫天飞舞,明明还是秋天,却寒意方浓,一道道玄麝之香颤晃而出,任雪霏霏,云漠月熔,骇人之极!
阳生子凝望着周遭骇人的气象,犹然不惧,他也不是吃素的,来者不拒,出一招。
“先天八卦起。”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金钥神金术!”
天地华宇,澜沧变色,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钥匙从遥远处飞旋而来,金光闪闪,犹似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悬停在阳生子头顶之上。
阳生子头顶上不断传出金片爆裂声,巨大无比的金钥匙似要刺穿这片虚无,转眼即去,沿途过处留下一大片金粒,引得气流铮铮作响,威能极其可怕。
一声天地轰鸣之声传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一击过后,两人各自暴退十步,落神岭无花公子在十步之遥稳住身形,羽扇自动飞回落在自己手中,轻轻扇动。
“足下已经有筹码与我同坐一张赌桌,足下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因何缘故大闹赌坊?”
“在下大闹赌坊只为一事,败家儿子张高远他的债该如何还?”阳生子站停在十步之遥,先是示意身旁少女英子先不着急出手,再是回应落神岭无花公子世无双。
“此人是谁?”无花公子世无双向身后一人轻声询道,随即走出一人在无花公子世无双耳旁小声密语,世无双闻晓此人后轻微点头,旁边之人退去,随即目光看向年轻人阳生子。
“如今本公子不仅知道你,也知晓你刚才所说关于败家儿子张高远的事。”无花公子世无双低眉沉默一刻,接着说道:
“败家儿子张高远的债加上利滚利本公子看来他是还不了的,不过本公子再三思量后决定让你替他还,不要钱,而要你帮公子做成一件事便可!”
“阁下这话如何说起?”阳生子双眸精芒闪腾,片刻一闪而逝,凝神看着无花公子世无双。
“本公子志向高远,可能足下不曾听晓,本公子誓要将在西厥州开得赌坊,将它开到中原,甚至开到北极,直至五大州所有赌坊!”
无花公子站起身,背对年轻人阳生子,突然豪言壮语,随即又再次说道:
“本公子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助我开赌坊开遍五大州,为何是你,这就有点意思了。”
“唯一从青瓦镇逃出生天的人,唯一敢单枪匹马闯江湖去天涯海角,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是本公子最佳人选,如何,助我否?”
此人一语道破阳生子所有事,看来此人绝不一般,阳生子眼眸微敛,沉吟片刻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成交!来人,将张家的那名儿子张高远带上来,让他亲自向本公子赔个罪便可任其离去。”
无花公子世无双先是目视阳生子朗声说道,随即对身边的一人轻声言语,显然是真不打算追究败家儿子张高远的事了。
无花公子世无双话音一落,随即败家儿子张高远便进入阳生子的视线中,张高远看见了老熟人阳生子,急忙大叫‘救我!’
阳生子平静回了一句:“向这位无花公子赔个罪,你可相安无事。”
败家儿子张高远闻听此言当即便应声跪地,向落神岭无花公子世无双重重磕三响头,赔过罪后便被阳生子拎着衣领带着出了赌坊。
至此,败家儿子张高远的赌债算是还清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拎着他衣领的人,阳生子,全权承受了他的赌债。
败家儿子张高远心里可乐开了花,心想着明儿个再从家里翻箱倒柜弄点银子出来接着开赌?
赌是怎么戒不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赌,他可还指望自己的赌术在赌场大展身手,发家致富!
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在败家儿子张高远的脸庞上,败家儿子这才回过神来,大声骂娘,一拳向阳生子面门打去,就欲发泄突如其来一巴掌的恨。
意料之外的是拳头快要到阳生子面门时,败家儿子整个拳头,甚至整个身体此刻像凝滞了般,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当场瘫软在地。
“你的赌债我是帮你接了,你的情债还要我给你还?你是不是要老屋内的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要逼死二老吗?你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还想去赌!”
年轻人阳生子又是一记响亮耳光打了过去。
阳生子不由得怒气大盛,随即向身旁少女英子借了根狗棒。
阳生子向狗棒吐出一气,竟有丝丝雷芒覆绕在狗棒之上,随即手持狗棒一棒子向败家儿子张高远右臂上打去。
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声在赌坊外响起,阳生子将张高远一条胳膊就此卸下,血流满地!
“你现在脑子里应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我报仇,我在天涯海角等着你来。”
阳生子留下一句话,便与少女英子离开了赌坊,消失在了败家儿子张高远的视线中。
败家儿子张高远仰天大声嚎哭!
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赌了,只做一件事,去天涯海角杀了他!
败家儿子回到了家里给屋内二老告别一声,就连二老放在桌上的一些碎银都没要,就此离去。
他要去中原,他要去参军,从小卒子做起,他要在战场学那杀人技,下次见到那名年轻人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此,年轻人阳生子多了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他就是败家儿子张高远。
不赌了。
今生今世誓杀阳生子!
不杀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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