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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3匠人威望

    枯叶。

    就如同叶弘此时心境。

    一样凄凉萧瑟。

    秋衣大氅。

    裹在身上,略微御寒。

    月色下。

    一个俏丽身姿走来。

    在叶弘身后不足三尺驻足。

    脚步极轻,却还是被叶弘敏锐洞察了。

    “怎么想要从背后偷袭我吗”

    叶弘缓缓转身扫视着对面那张青涩面孔。

    谁也想不到这张面孔代表着竟然是一个冷血杀手。

    她自然就是金钗。

    “你为何要把那个妖媚女子送去安邑县?难道你想要纳妾了?”金钗明显带着怒气来的。

    “这似乎不是该你过问的事情吧”叶弘微微一簇眉,冷声质问道。

    “是不管我的事,但这事关翠儿幸福,姐姐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自然管的”好强逻辑性。

    叶弘无语。正如前世一样,自己和刁蛮女友吵架曾未赢过。

    “她只是一个抚琴女,一个苦命女子,只要到了安邑县,便给她办理从良,绝不会收入府内,你该满意了吗”

    盯着金钗,叶弘眼神中充满不耐烦。

    金钗嘴角浮起一丝得意冷笑,“你最好守住你的诺言,不然你或许会好梦成悲的”。

    这已经是赤裸裸威胁了,还是出自一个杀手。

    叶弘顿时感觉脊背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你不可以对她下手,若她遭遇不测,你也别想好受”叶弘怒叱着金钗。

    “那就要看你是否遵守诺言了”金钗岂能怕叶弘威胁、

    叶弘也清楚,威胁一个杀手,那等于催促她去杀人。

    “好吧....我一定遵守诺言”叶弘原本也就没有打算把抚琴女收入府内。

    “其实我也没有逼你只娶姐姐一个,但至少不是现在,姐姐现在很难过,我不想她再多一分烦恼了”

    金钗说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独对姐姐翠儿那份亲情是真的。

    “这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去,你要帮我看着翠儿,还有她腹中孩子”

    就在昨日,吴先生捎话来,说翠儿竟然怀孕了。

    还是在她出走之前就有了。

    叶弘自然不会安心她继续到外面漂泊,于是便催促她返回安邑县。

    眼下这通往安邑县各条道路都被阻断。叶弘只能暂且让其呆在军营内。

    只有哪里才足够安全。

    送走杀手金钗后,叶弘便重新回到自己住所内。

    这是左岭山庄给予自己一个特殊待遇。

    那就是独院,独门,独户。

    拥有此等待遇的武林人士,在左岭山庄不会超过十个数。

    左岭山庄。

    叶弘站在柳树下。

    盯着那座依山而建山庄。

    “你究竟在谋划什么呢”

    虽说那日庾忘忧已经告诉自己他和左岭庄主谋划事情。

    但叶弘不信。

    能够让武林第一庄如此压低身份来讨好自己。

    又让各大世家都纷纷慷慨解囊的角色。

    会只是一个充当庾家仆从角色。

    叶弘牙根就不相信庾忘忧那一番话。

    或许这只是明面上的,其后还有更深层次存在。

    不过说起把桃源居模式向整个西晋各郡县推广这件事。

    叶弘是举一百个手赞成的。

    甭说推广整个西晋郡县,就算是只推广三五个,那也是一笔不菲进账。

    以叶弘后世各种金融手段,以及超高运作手法,这些地产项目无疑都是暴利。

    虽说被庾家和左岭山庄分了一杯羹,那也绝非坏事。

    有了他们背后一个付钱,一个拉人头,那最终成型的价钱肯定也是水涨船高的。

    当时叶弘收入不仅不会减少,只会增加。

    尽然是好事。叶弘也就不会那么憎恶庾忘忧了。

    这家伙自然还有附带,那就是要走安邑县酿酒作坊三成干股。

    还是那种抛去成本的。

    这一手敲诈勒索,简直深得自己真传啊。

    当了家主之后,果然手段不凡。

    不过和地产来说,卖酒这点利润就是毛毛雨了。

    于是叶弘最终还是咬牙签下合同。

    至于这究竟是不是庾忘忧和左岭庄主真实意图,便不可而知了。

    答案或许就在明日武林大会上便会揭晓了。

    叶弘看了一眼天色。

    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压迫感袭来。

    就像是暴风雨前奏一般。

    安邑县正堂上。

    数月未露面小林夕,竟然执掌公堂,手里惊堂木拍得咔咔响。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几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押送至公堂上。

    此时那几个壮汉却挺起胸脯怒吼一声。

    “卖国女干贼,人人得而诛之”。

    形势瞬间翻转,似乎被审判不是他们,而是在座每一个人。

    “混账”小林夕郑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保家卫国的忠诚之臣,哪里有你说的女干佞,你们再不说实话,便大刑伺候”

    别说,小林夕这幅狐假虎威派头,确实有几分叶弘影子。

    自然小林夕也是在假扮叶弘。

    “叶弘,你个卖国女干贼,你勾结奴首,意图谋国,人人得而诛之”那几个黑衣人还是不肯罢休,冲着小林夕怒骂。

    “你们说叶弘是女干佞?他勾结匈奴,那不可能,他和铁弗部势如水火,怎么会./..”小林夕一时情急,忘记此时自己身份了。

    “你不是叶弘?快让那恶贼出来受死”这几个黑衣人被抓,依旧誓言诛杀叶弘。

    这份武林人士豪气,确实令人心折。

    在场捕头也都是武林出身,自然感同身受,对他们另眼相看几分。

    “我就是叶弘”小林夕急忙改口道。

    “你们几个道听途说,便夜闯安邑县衙来刺杀我,其罪当诛”

    小林夕回忆起之前县衙老爷审案词本来了。当然那只是戏剧。

    “杀吧,杀了我们几个,外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武林豪杰,我们会日夜不休闯入这里刺杀叶弘狗贼”

    这份气魄,就连小林夕这个匈奴女人也都为之气结了。

    “都给我关入大牢”小林夕用力一拍惊堂木。

    自从三日前,安邑县日夜有所谓武林人士来偷袭。

    人数不多,但他们都能飞檐走壁,那么高城墙也被他们轻松翻越。

    只是他们还是低估特卫们强大,他们刚进安邑县城内。便被天罗地网给覆盖了。之后便一个个被押送到县衙正堂受审。

    “大人,监牢已经被填满了”一个牢头凑到小林夕面前,一脸谄媚道。

    “这么多了?”小林夕耸了耸肩。

    “把后面养马的屋舍也一起腾出来做囚牢”小林夕对于囚人可不陌生,在铁弗部也没少做。

    “大人,那可是县衙通信用的,不可啊”其中一个小吏急忙争辩道。

    “什么通信,眼下安邑县四周都被那些武林人士给围了,人都出不去,还要马做什么”小林夕大手一挥,那些马匹便被驱赶出了安邑县衙。

    之后,便有人开始修建新的监狱。

    小林夕站在县衙最大院落中心,嘴角胡须微翘道,“看看你们还能来多少,来多少,我抓多少”。

    小林夕似乎喜欢上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只是她嘴角那淡淡绒毛~胡须,却不怎么争气的飘起来,就像是狗

    尾巴穗。

    “夫人,你的胡子掉了”此时站在他身后账房,也就是安邑县最老账房先生。好意上前提醒。这些时日,若不是他在为小林夕算账,就凭她那半步数学,恐怕早就把县衙账目搞得一团糟糕了。

    小林夕一把撤下胡子说,“我就说不要用这鬃毛,你们还说这样比较相似”。

    “还有这黑墨水,都掉色了”

    小林夕冲到一个水盆前,用力揉搓着自己嘴巴。

    “夫人,你就委屈几日,等大人回来,一切都恢复秩序,毕竟安邑县百姓现在人心惶惶的,若是让他们知道大人是假的,他们会生出乱子的”。

    这就是安邑县这几年发展太快导致。

    很多流民纯粹是为了这里生活条件便赶来了,根本没有之前那些老县民那种对于叶弘大人信任和忠诚。

    因此他们会很容易被外面那些人传言所影响,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大人是否已经背叛了他们。

    于是县衙老人便想出这个办法来安抚人心。

    尤其是小林夕和叶弘朝夕相处,对其很多细节模仿都入木三分。

    使得那些老百姓彻底相信他们大人就在城内。

    而外面传说那些都是编造出来的。

    毕竟大人都在安邑县没有外出,到哪里去勾结奴首的。

    但毕竟纸是保不住火的,这只是权宜之计,最终还要大人亲自返回安邑县才可落定。

    通过这一件事,很多安邑县老人也明白一点,不是人越多越好。

    而是必须要培养忠诚于大人,忠于安邑县的人。

    此时安邑县很多人早已把自己和西晋隔绝开了,在他们心中早已不认外面那个朝廷,而是只认安邑县,和县尉大人了。

    “叶弘也是,人都回到家门口,也不知回来看看”小林夕一边摸着嘴巴,一边抱怨道。

    “他还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

    “难道他连自己老娘也不认了吗”

    “夫人,大人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了吧”账房急忙打圆场。

    “牵绊?什么事情还有比安邑县更加重要的”小林夕叱责一声。

    账房也无奈叹息道,“眼下,安邑县确实到了生死存亡时刻,若是大人能够早一日返回,就会少很多麻烦啊”

    小林夕又转向另外一个小吏吩咐说,“再给我送几个鸽子出去,若是它们再稍不会信笺来,就把它们统统拔了毛烤着吃了”

    这个野蛮匈奴女子可不仅仅是说说。

    这话吓得那些小吏面色大变,要知道他们培养这些信鸽废了多少心力。

    烤着吃了?

    他们会被心痛死的。

    于是这些人便头也不敢抬的走出去,开始去催促他们信鸽快去送信了。

    “墨老,那种天火大炮还有多久才可装备城墙?”无论多少争论,最终落实的,还是战争。

    经历过草原各部族争斗后养成习惯,小林夕自然不会不清楚战争残酷性、

    因此她必须保护好自己,还有这安邑县内亲人。

    于是便找到西山科学院想出这个架设天火大炮的念头。

    天火大炮是西山科学院最近几个月才研制成功的。其威力是之前神武大炮数倍,并且可以采用无点火装置发射,还能自由运作炮弹,不再是之前那种火药装填方式。

    除了个头比神武大炮还笨重之外,剩下都是优点了。

    “夫人,匠人们已经日夜在赶制,但离着夫人所需要二十七枚,还有一段差距的”墨老眯缝着眼眸,显得更加苍老了。

    此时墨老年纪在西晋已经是叫做长寿翁了。

    “墨老一定要抓紧,我看那些人蠢蠢欲动,似乎就在这几日便会发动了”

    小林夕每日都会爬上城头,用最大号千里镜瞭望那些武林人士。

    “老夫已经让他们借助于公输骆的生产线了,可是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建造那么多天火大炮啊”墨老也很为难。

    为了这事,他都向老对手公孙骆低头了。

    小林夕想了想,又道,“先把生产出来架上去,以后生产出一个架设一个”。

    “好吧”墨老无奈叹息一声。

    “只是这校准,以及实验步骤不能省略的”

    小林夕也点了点头,“让那些人去城墙上效验,正好也给将士们涨涨信心”。

    墨老又是一脸无语点头。便转身离开县衙。

    墨老老了,墨家子弟也都纷纷站出来接替了他之前工作。

    但墨老威望还是整个安邑县匠人心目中神。

    因此在墨老催促下,这条天火大炮生产线才会日夜不休运作起来。

    所谓生产线,也是模仿后世搞出来的。

    以水利驱动转轴,以绳索以及锁链传动平台,使得天火大炮每一个部件都可以运作起来。

    这样每一个匠人只需要干自己最拿手的,剩下的便交给别人。

    使得这些天火大炮制作规格,以及手艺都很精准。

    当第一枚有生产线制作出来天火大炮走出生产线车间时,墨老带着比看自己后代子孙还要炽热眼神伸手抚摸着它那黝黑色炮膛。以及深不见底炮筒。

    “这趟线,这材质,都是代表着西山科学院最高技术成就啊”墨老也随着学院派匠人接触多了,学会很多新名词。

    “墨老,这天火大炮还未经过磨合,测试,就冒然运送上去?”其中一个匠人提出异议。

    墨老无奈耸耸肩,“是夫人意思,你敢违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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