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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自谦

    “商队”一提及商队,他们眼睛都绿了。

    早在草原他们就熟悉这门打劫行当,眼下更是犹如看到羔羊饿狼版急不可耐了。

    “呜呜”有人情不自禁欢呼起来。他们坤发高高扬起,就像是马鞭子。

    其中一个人又敏锐洞察到,似乎还有女眷。

    一提及女眷,他们眼睛更加嗜血了。

    接着为首那个汉子一甩马鞭,便首先冲出去。

    随即身后十几个斥候也紧随冲出去。

    以奴兵对于中原人了解,甭说有二十几个人,就算只有三五个人,他们也不敢反抗,怪怪跪伏在地面承受他们惩罚。

    懦弱汉民。

    这就是这群草原劫匪给与汉民评价。

    他们纵马疾驰,快如电闪,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抵达马车队伍五里内。

    以他们骑术,这段距离只是稍纵即逝。

    此时他们放慢脚步,生怕惊动马队,临时走散了。

    以他们人数想要满世界撒鹰去抓,实在不现实。

    他们要等待时机,将这些人都围困起来。

    到时逐一歼灭。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就像是驱赶羊群一样简单。

    为首汉子首当其冲,绕过河谷,然后紧随着车队一路尾随。

    那几个坤发汉子则是从右侧包抄。

    他们很有耐心,就像是狼群狩猎般一点点朝着中心汇集。

    而身处于捕猎中心车队上,一个老者猛地抬起低垂脑袋,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眼神透过马车缝隙朝着那一望无际黄土地望去。

    “老伙计,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并肩战斗,这一次,我们终于又要一起上阵了”说话间,老者从衣袖下面掏出一个细长短矛,其上有倒勾,那倒勾已经产生类似于古董褒奖一样血红色。

    还有其身后两个遍布刀疤汉子也齐齐起身,站在他左右两翼。

    “小疤...小姐暂时交给你了”老者走下马车一瞬间,又转向左侧刀疤汉子吩咐一句。

    刀疤汉子急忙退回马车,“将军放心,吾定以生死护小姐安全”。

    那老者微微厄首,然后转向其他人说,“都给我集合,要打仗了”。

    他口气很平淡,却给人一种莫大鼓舞。

    对于他来说,打仗就像是吃饭那么平常。

    也正是这种淡然,才能让人更加充满斗志。

    老者衣袖舞动,伸手牵过一片枣红色战马。

    用手轻抚一下鬃毛说,“上马”。

    一声令下,数百个护卫齐齐跃上战马。

    接着他们便将身躯压低,几乎是贴在马背上。

    这姿态完全不像是中原人骑马,道是像草原人。

    那些围猎者已经到了百丈之地,当他们准备捕食猎物时,却没想到自己先成为猎物。

    这一群百战老兵,正用他们嗜血目光盯着这群奴兵斥候。

    随着老者轻飘飘甩一下手里长矛,马队动了,那速度简直就像是离弦之箭。

    眨眼睛便是数百丈,对面那些围猎者还未反应过来时,老者携带着数百骑兵威势已经抵达他们面前。

    双方一招面,便是激烈冲杀。

    老者挥舞手里长矛直接便挑飞一个斥候,献血浸透着他矛枪上红穗子,显得那么鲜艳。

    而在他之后,马队继续冲下去,直接和那二十几个斥候撞在一起。

    下一刻,斥候们便人仰马翻,原本打算围困马队的斥候,竟然被数百人围成圈子牢牢控制在中心。

    他们个个面如土色,十分恐惧目光看向前面那个草原汉子,也是他们头目。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敢偷袭我们铁弗部精锐斥候营?”为首汉子不亏为首领,到了此时还能表现出一丝气魄出来。

    只是他的行为却难以掩饰其内心彷徨本质,说完,他便下意识躲到其中一个斥候背后。

    生怕被人当活靶子给射穿了。

    老者解决两个斥候后,也侧面来到包围圈内。

    然后趋马绕着草原汉子转圈。之后拿着那染满献血红缨枪指向汉子说,“老实回答老夫问题,或许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这主客颠倒问话,使得刚才还被强行装逼营造气氛瞬间给逆转了。

    老者坐在马背上,那威武姿态,简直就像是一尊天神。

    而此时站在地面草原汉子终于还是狂傲不起了。

    他压低脑袋说,“我是铁弗部木塔达达,乃是木坤长老亲孙子”。

    或许是感受到自己性命受到威胁,木塔达达竟然直接把自己爷爷抬出来了。

    闻言,老者眉梢一挑,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捞到大鱼。

    对于铁弗部内部一些人物,身为河东郡老将,自然最为清楚。

    尤其是这个木坤长老,那可是铁弗部仅次于刘~豹第二号人物。

    “原来你是他的孙子,好吧,那就跟我回去吧”说着老者一招手,便有骑兵冲上去,把挡在木塔达达身旁人驱散,之后将他硬拖拽上马背。

    “将军,这些奴人怎么处理?”就在老者转身准备离开前,一个士兵追上来询问。

    老者眯起眼眸,眼神里面散发着一种冰冷目光,淡淡道,“杀了吧”

    很平淡,却很果决一句话、

    顿时便让整个空气都为之凝滞一秒钟。

    接着便是凄惨叫声,在之后这惨叫被马蹄声掩盖了。

    当骑兵返回马车旁,和车队相遇。

    何诗婉冲出马车,立刻看到被夹在马背上那个坤发汉子。

    “他是什么人?”何诗婉一脸狐疑扫视着那人。

    此时处在马背上木塔达达,眼睛瞳孔莫名一缩。

    “好美的女子啊,这要是....可惜....”这家伙到了此时此刻,还是贼心不死。

    老者走到何诗婉身旁,下马抱拳道,“小姐,幸不辱命,把奴首活抓来了”。

    “奴首?”何诗婉惊诧盯着马背男子问,“他就是刘渊?”

    老者摇头,“此人不是刘渊,但身份地位算是和刘渊平级的....”

    接着老者便将自己知道铁弗部内部一些事情讲给何诗婉听。

    “原来是一个纨绔,这东西抓来有何用途,道不如杀了痛快”。

    何诗婉这一番话,听得木塔达达心生畏惧之色。

    身躯也禁不住在马背上抽搐起来。

    此时老者却一脸淡然解释说,“或许把他带上,对小姐这一行有助益”

    “此言何意?”何诗婉狐疑眼神盯着老者。

    “小姐.....眼下安邑县叶弘正在和奴首刘渊作战,此时若把此人献给他,或许他会对小姐另眼相看”。

    老者这一番话,恰好说道何诗婉内心。

    她正在为送给那冤家什么礼物而费神,这奴裘可不是一件尚佳礼物。

    想到这,何诗婉便抿唇一笑,“还是曹叔叔想到周道,咱们这就把他押送去十里坡”。

    一听十里坡三个字,这坤发汉子脸都绿了。

    他很清楚十里坡眼下是何种局势,况且哪里还有他最为恐惧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堂堂弟眼下铁弗部大单于,一个是几次三番搞得自己吃瘪的汉人官员。

    那家伙像是自己克星,每一次遇到他,都会莫名遭殃。

    因此木塔达达早已将此人列为不愿见面二号人物了。

    然而此时他们将要把自己送去见他们,岂能让他不为之恐惧吗?

    木塔达达努力翻转身躯,自马背上挣扎起身,冲着何诗婉吼道,“你们带我去见铁弗部木坤长老,你们会得到大把赎金,甚至还能给予你们最好战马”。

    木塔发觉自己说出赎金的话时,这些人无动于衷,便又看了一眼他们装扮也知道他们不缺钱。

    便抛出战马来诱惑。

    要知道中原人骑乘战马大都是阉割马无法繁殖的,而木塔族所饲养战马都是种~马。

    这对于草原部族来说,是绝对禁止买卖的。

    但为了生存,木塔达达也只能拼了。

    听到战马,老者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只是何诗婉却依旧无动于衷。

    对于她来说,什么战马都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取悦那个小子开心。

    “曹叔叔,还是把他嘴巴给堵上吧,我听着心烦”

    何诗婉一甩袖口,便扭头走入马车。

    老者急忙恭候着,直到车帘落下,老者才转向马背上达达说,“你真能搞来种~马?”。

    木塔达达拼命点头,“我们木塔族就是养马起家的,草原上我们没有种~马,试问谁还有”。

    听到木塔达达这么信誓旦旦,老者动容了。

    小姐不清楚这战马对于士兵好处,可是老者确一清二楚。

    若是自己河东郡拥有几千匹真正战马,或许他们真能横扫边陲之地了。

    只可惜,老者自己无法做主。

    来时,郡守大人都吩咐过,一切遵从小姐指令做事。

    既然小姐执意要送人情,那就送人情吧。

    只是这人情也未免太大了点。

    老者哀叹一声,便吩咐人把木塔达达嘴巴给堵上。

    他呜咽哽咽几声,便不再说话,他终于明白,人家不图他东西,而是他这个人。

    马队继续向前十几里。

    便抵达十里坡军堡,此时离着十里坡也只有数里地了。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十里坡上战壕堡垒,甚至还有士兵放哨。

    看到这一幕的老者,眼眸中精芒毕露。

    “好小子,能够带出这么一支强兵,也难怪郡守大人想要把你招揽为乘龙快婿了”。

    老者回忆和这小子初次见面,那时他很青涩,甚至有些莽撞。

    只是转眼数年,他便养成一方霸主。

    甚至连朝廷都要巴结他了。

    只是小子你还入世不深,不知道这人心险恶。

    自古以来,最难以应对曾来都不是战场敌人。

    而是躲在那些庙堂之上贵人们。

    但愿你可以急流勇退,不为世俗名利缠身。

    不然这汉民江山又要错失一位将才了。

    老者处于对叶弘欣赏,却不是吴秀才那种。

    而是单纯惜才。

    自古以来,手握重病的将领哪有一个有好下场啊。

    带着些许悲凉思绪,老者缓缓走向马车。

    刀疤脸把何诗婉搀扶下车。

    接着一行人徒步朝着军堡走去。

    到了这里处于对主人尊重,他们弃车步行。

    行至军堡前,便被一支安邑县新兵小队阻挠。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两军阵前,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那喊话将领明显有些不耐烦。

    何诗婉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并未在军堡发现那人。

    于是便冲着小将微微一笑说,“去禀告你们大人,就说老朋友来了,请他出来一见”。

    “你认得我们大人”那小将闻声,面露一丝惊疑之色。

    “我也是来自于河东郡,认识你们大人还有什么稀奇吗,还愣着干嘛,快去通报”

    何诗婉也有些不耐烦催促起来。

    小将恍惚一下,便交代身旁几个人一声,亲自骑乘一匹战马朝着十里坡狂奔过去。

    大概过去一盏茶功夫。

    一支斥候小队沿着山坡下来。

    为首之人,正是何诗婉日思夜想冤家。

    彼此对视一眼,叶弘便冲她一抱拳道,“不知特使驾到有失远迎”。

    这一句话似乎勾起二人数年前回忆。

    那是贾后用她特使身份去招揽自己。

    面对着何诗婉,叶弘总觉着有些怪异感觉。

    对于何诗婉此人,叶弘印象不坏。

    可是对于她那种盛气凌人性格又不甚喜欢。

    总之,何诗婉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

    战马扬起前蹄,稳稳听在军堡内。

    接着叶弘纵身跃下战马,踱步走到何诗婉以及老者面前。

    “前辈别来无恙啊,身体依旧如此康健”叶弘认得老者,于是便彼此一抱拳。

    “小友风采依然”老者也抱拳回礼。

    三人短暂寒暄几句。

    便在护卫引导下,走入军堡内一间颇为干净房间内。

    “这是军营,实在简陋至极,无法善待贵客了”叶弘一边邀请何诗婉老者入座,一边自谦道。

    “原本人家也不是来吃席的,你又何必自说自话”。

    何诗婉语调有些赌气意思。

    叶弘也不清楚自己如何得罪这位郡守小姐。

    “喝茶,这是我从安邑县带来的”为了缓解尴尬,叶弘急忙招呼二人品茗。

    茶水斟满后。

    老者稍微抿唇吸了一口,便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咄咄盯着叶弘。

    看得他有些窘迫道,“前辈不知有何见教?”。

    老者一抖手腕,便扣在叶弘命脉上,一种习武人天赋,使得叶弘瞬间做出反抗。

    一股力道又将老者五指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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