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怎么和他还有牵扯?”叶弘拧眉不展。
吴秀才也是一脸迷茫之色,“这些年我早已不踏足安邑县之外,并不清楚我那师弟在洛阳城所作所为”。
其实吴秀才这是托词,原因就是此时他师弟已然变得行事诡秘。
哪怕是鬼谷子一门也无法探知他的消息出来。
对此叶弘并不想深究,毕竟鬼谷子一门恩怨,他不想掺和。
至于刘渊和吴秀才师弟之间纠葛,也被叶弘按下暂且不提。
但天香阁事情已经迫在眉睫,那倒不是叶弘在乎天香阁钱财进账。
而是天香阁在洛阳城作用。
天香阁表面是一个香水作坊,实则是安邑县在洛阳城联络驿站。
无论是情报人员,还是各种外交人员,都是要经过天香阁来彼此调度传递消息的。
若是天香阁被刘渊强占,那么安邑县在洛阳城整个情报网络便彻底失去作用。
这无疑就是瘫痪了叶弘耳目。
这是叶弘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局势之下。
叶弘更加迫切想要这个网络快速高效运作起来。
于是叶弘思忖良久,决定还是派人去洛阳城内走一遭。
至于人选,叶弘首先自荐。
然而却遭受到吴秀才和羊琇严词拒绝。
这一次,两个意见向左老夫子竟然出气站在统一阵线了。
“先生,人家刘渊是敌对一方,都敢于置身入洛阳城,你我可都是晋朝官员,有何畏惧?”。
吴先生一把拽着叶弘衣袖道,“大人,切莫逞匹夫之勇,古语有云,大丈夫不利为墙之下”
羊琇也趁势跨前一步语气慷慨解释说,“此时洛阳城内危机四伏,早已不是往日京都平邑之所在,上有贾后专权,肆意妄为,下有颖王以及各路藩王蠢蠢欲动,大人此去无疑是咨询绝路啊”。
被两个老夫子目光灼灼盯着,叶弘有些心虚退了一步。急忙苦涩一笑说,“那洛阳城总得有人去坐镇的,不然咱们就像是瞎子聋子啊”。
吴先生和羊琇彼此对视一眼,接着有羊琇首先跨前一步说,“这事情有老夫去做吧,眼下也只有老夫孤身一人入洛阳城,才不会引起那些人疑心”。
不可。叶弘急忙阻挠道,“先生可是颖王目标人物,你这一去,休息瞒过他们眼线,甚至连第一道关卡都入不了”。
叶弘很清楚,眼下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被颖王的人把控了。
哪怕羊琇入乌篷船从洛水绕过匈奴兵,也会被颖王的人抓住。
“平虏将军无须为老夫担忧,老夫已经和吴先生想出对策来了”羊琇又和吴先生对视一眼,彼此神秘一笑。
“什么对策?”叶弘有些迷茫眼神盯着神秘兮兮二人。
吴先生故作神秘一笑,“稍等片刻”。
说着他便带着羊琇走入车厢内。
大概过了一刻钟。
二人又一起走出来。
但这一刻,叶弘却无法辨识出吴先生身旁那个人是谁了。
“你是羊琇大人?”叶弘一脸惊愕。
羊琇微笑着点头,“这样他们便无法辨识我的身份了,等我入了洛阳城,便会调动城内各种势力,护你们天香阁周全”。
看到这,叶弘也无奈叹息一声,“既然这样,那就有劳羊大人了”。
叶弘弯腰躬身,朝着叶弘无比郑重施礼。
之后羊琇便被几个护卫送出营地。
临行前,叶弘还特意叮嘱那些特卫,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羊琇安全。
这几个特卫可是陆明手下最强存在了。
羊琇是打扮成一个富商,手下有些家奴护送也合乎情理。
于是半日后,一个乌篷船载着货物朝着洛水飘荡过去。
这只小船看起来不起眼,却承载着整个局势变局之所在。
叶弘站在一处高坡,拿着千里镜盯着乌篷船一点点远离。
直到消息在波光粼粼水面之外,他才收回视线。
转身盯着吴秀才道,“洛阳城能守住吗?”
这是这几日来,叶弘一直都闷在心中话。
由于羊琇在缘故,叶弘一直不敢袒露内心真实想法。
毕竟以目前御林军人表现,似乎根本不堪一击啊。
甚至叶弘都在怀疑,他们真正人数连登记在册一半都没有。
吴秀才沉吟片刻才回道,“一切还在演变中,只要洛阳城内守军不主动开城门投降,哪怕匈奴有二十万精锐之兵,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洛阳城,毕竟那是一座坚固都城啊”。
叶弘也赞同点了点头。
在那后世历史上,洛阳也遭受过异族人入侵。
当时一个忠心大人就是号召城内百姓,以及少数守兵,便可抵抗异族人入侵月余之久。
眼下这些匈奴显然还没有后世那支强兵那么会攻城掠地。
只是叶弘想到八王之乱,以及天师教猖獗,以及贾后篡权。
叶弘便觉着洛阳城厚重城墙也变得不可靠起来。
至于安邑县新兵,叶弘是舍不得他们去做炮灰的。
若洛阳城被攻破,叶弘绝不会带着他们去阻挠匈奴骑兵。
因为那只是无为送死。
但这一切话都不能当着羊琇面前说出来的。
“眼下,只要羊琇真可以入洛阳城,那么有他在洛阳城,便坚不可摧也”
吴秀才又补充一句。
叶弘再次抬起头盯着天边湖水,呢喃道,“历史走向已经发生偏转,也知不道这一次刘渊能否攻破洛阳城门”。
历史上洛阳城并非刘渊亲自攻破的,虽说,西晋气势也成不了几年。
但至少眼下这个时间内洛阳是守住了。
但和历史不同的是,当时刘渊只是带着很少一点兵马入中原辅助颖王。
可是眼下刘渊可是带着草原二十万精锐骑兵啊。
洛阳城南,一处渡口。
相隔洛阳城已经在二十里内。
此时一支支乌篷船缓慢停泊。
接着便有一个个带着红巾士兵冲上去,逐一搜查。
当他们跳到其中一艘乌篷船上时。
一个面色枯黄老者走出,盯着其中一个红巾兵头目行礼道,“老朽乃是南来香料商人,船上都是香料,绝无违禁品”
说着老者还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塞进那个兵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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