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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8千里镜

    生怕触怒此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那香火已经达到根部。

    铁门才被人重重踹开,接着一个威武官员,还有数百个士兵冲入府邸。

    当那个官员气势汹汹冲破至院内,看清对面坐着喝茶公子时,瞬息双腿一软,当场跪拜在青年脚下。

    “属下商隐拜见颖王”

    此言一出身后,数百个晋兵也面露惊愕之色跪拜在地面。

    “商隐,你好威风啊,怎么带这么多人还想把本王给绑了吗”

    青年手里茶盏一甩,眼神犀利盯着商隐。

    “不敢,属下不敢”商隐急忙辩解,“眼下外敌入侵,下官也是职责所在啊”。

    商隐毕竟是官场老油子,立刻找到借口搪塞。

    青年冷哼一声,“什么外敌入侵,那些分明就是本王朋友,路过弘农郡也只是借道而已,放心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商隐闻声,也清楚青年来此真正目的了。

    商隐为此早已心中绸缪数日,自然信手拈来,对答如流,“王爷,属下不是不肯让路,而是属下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啊”

    青年冷笑,“商隐,这是你的地盘,谁敢威胁你呢?”

    商隐面露尴尬之色,“王爷有所不知,朝堂方面派了一个大人物来弘农郡坐镇,眼下我也是受其所制衡啊”

    “呃?”商隐回答,显然超乎青年预料之外。

    “是什么人?”青年面露狐疑之色。

    “此人王爷也认识,他就是羊琇...”商隐立刻添油加醋描述一番。

    他把自己迟迟不肯让道匈奴骑兵缘由都归咎在还未进城羊琇身上。

    青年闻听羊琇二字,面色瞬间阴冷下来。

    若说别人,青年还有机会将其收复为己所用。

    可是羊琇此人,那简直就是食古不化的人。

    青年暗暗一跺脚,咬牙切齿道,“告诉本王那老儿府邸,本王这就带人去取他人头”。

    商隐急忙阻挠道,“王爷不可鲁莽行事,那羊琇可是朝堂的人,况且他身后还有卫瓘和韩王啊”

    此言一出,青年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别看他手握二十几万匈奴兵,但是对朝堂内那两个权柄大人物还是有所忌惮的。

    商隐何等人物,见到青年表情,立刻会意,急忙补充道,“为了避免他碍事,属下已经找了一个借口将其支开了,暂时还回不到郡城了”。

    闻听此言,青年面色明显舒缓许多,“商隐你做的不错,眼下本王也不想和他们反目,不过,你必须要趁他返回之前,立刻发出兵符,调动前方那些兵堡晋兵,让我的人过去”。

    说道正事,商隐又一次面露迟疑之色,盯着青年说,“王爷,属下可是弘农守备,若是不动一兵一卒,便放过这些兵马,我还怎么为朝堂做事情啊”

    青年脸色瞬间阴冷下来,“难道你也要学那羊琇,做一个守城忠诚之臣?”。

    商隐急忙辩解道,“属下绝对没有和颖王对抗意思,属下只是觉着仕途难为啊”。

    此言一出,青年也听明白商隐想法。

    心中暗骂,老狐狸,竟然算计到本王手里了。

    青年心中虽然暗骂,嘴上却露出极其和善笑意。

    “商隐大人才能,哪怕是本王在年幼之时,也对大人极为仰慕,若本王可以掌握权柄之时,定让你成为股肱之臣”

    这是青年向商隐许诺封官了。

    商隐自是欢喜,可他并不愚蠢,立刻补充一句。

    “王爷可为属下开具一道朝堂调兵军符,那些晋兵眼下只听羊琇调遣,属下恐怕无法擅自调兵啊”

    这边是商隐一直都没有立刻答应颖王原因。

    因为他无法确定青年这一次兵变是否会功成名就,万一失败,自己擅自调动十几万晋兵,肯定会被朝堂秋后算账的。

    若是告到调兵符,就算是给自己留了退路,哪怕颖王起势失败。

    到时商隐也可以把责任推卸出去。

    至少不会因此而被超家灭族。

    这一切也都是争取了商隐那个智谋诡计夫人想法做出来的。

    闻听商隐此言,青年面露为难之色。

    私自动用兵符,那也算是謡逆之罪的。

    虽说他眼下就是行此等之事,可是只要不是真正举起造反。

    一切还有回旋余地,眼下若是公然调兵,那就意义不同了。

    不过青年也只是略作思考便应允了商隐的话。

    毕竟青年已经把事情摊开了,索性就把这最后一道面子纸张也一并撕破了。

    颖王牙根也没有想过要继续做什么朝堂权柄。

    他真实目的就是要登上九五之尊宝座。

    当商隐拿到调兵令符,便长吁一口气,“从这一刻起,这十几万晋兵彻底算是自己的了”。

    商隐嘴角露出自得冷笑。

    他自然不会白白便宜了颖王,他真实目的就是带着这十几万晋兵将其变成自己日后图谋资本。

    冷兵器战斗场景是残虐的。

    那一颗颗鲜活脑袋被斩断,熟悉面孔滚落脚下场面。

    任由着叶弘内心多么坚定如铁,也被深深刺伤了。

    甚至他一度想要拿起小号吹响撤兵号角。

    最后他是咬碎牙齿,按捺下来。

    叶弘闭上眼睛,手里千里镜不敢再次举起。

    一日夜轻骑兵对冲,场面太过于残虐。

    以至于叶弘身心俱疲。

    他无力瘫坐在塔楼上,目光空洞无神。

    战争!

    此时此刻,叶弘才清楚自己远没有接受残酷战争洗礼考验准备。

    之前无论是面对着草原骑兵,还是羌人。

    至少那些战争是局部的,至少还有些迂回的。

    然而这一次,那一万轻骑被数万骑兵团团围拢在核心。

    被庞大黑色骑兵阵列像是绞肉机一般被一点点切分。

    那些倒下去,都是一个个鲜活生命。

    昨日,他们和在叶弘面前有说有笑。

    而此时便成了一具具尸体和头颅。

    尤其是那些野蛮匈奴人喜欢用弯刀挑起头颅炫耀。

    这一幕幕,都清晰无疑展现在千里镜内。

    甚至叶弘都能看到他们死去之前恐惧眼神。

    他们大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还有些年纪不足十七岁啊。

    一滴泪珠沿着面颊缓缓坠落。

    这一刻的叶弘深深明白什么叫做刺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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