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弘冷笑一声,“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百姓的钱财,而是居住在西郊那些士大夫群体的”。
原本叶弘不想为自己辩解,可是这一刻,事关自己地库安危,必须要向祝晏武说明白了。
不然以这些侠客尿性,说不定那一日就会来个劫富济贫,到时自己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真的?可是他们为何要把钱送给你?”祝晏武脑袋自然想不清楚。
“因为他们痴迷修玄,他们喜欢那种出世感觉,为此他们敢于付出巨大钱财来购买西山居居住权,你可以去问问,一块西山居地皮已经涨到多少钱了”叶弘眼眸散发着精芒盯着祝晏武。
蔡旭急忙解释说,“甚至连练兵,以及抵抗外族都是县尉大人动用自己钱库,以及青邙山剿匪所得,弟弟,你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二人一番劝导,使得祝晏武表情有些迷惑不解起来,他是一个憨直性格,自然转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此时祝晏武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执着相信叶弘就是一个贪官了。
“俺回去调查,等俺确定之后,便不再叫你狗官了”祝晏武十分爽快回道。
叶弘对此根本不在乎,他冷眼扫了蔡旭一眼,接着二人迈步走入院落。
叶弘找了个机会对蔡旭说,“他不是要开武馆吗?让他尽快离开安邑县吧”。
闻言,蔡旭也赞同点了点头,他也清楚,祝晏武这样人不适合留在安邑县。
之后叶弘便向蔡旭请教了一些武学上事情,然后便再练武场上彼此切磋。
祝晏武盯着二人打了一会儿,也手痒了,于是三人便再练武场上开始混战。
这一战便是三日,直到叶弘被二人虐残了,被迫溜走,这场比武才算落下帷幕。
看来自己还是和顶级武学高手相差很遥远距离啊。
叶弘通过这三日验证,发觉无论是蔡旭和祝晏武和自己对战都留了很大余地。
对于战胜自己,他们几乎不需要出全力的。
这样便让叶弘清楚自己和他们差距,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弥补的。
接下来时日,叶弘便不再主动去招惹蔡旭和祝晏武这两个武学高手。
自己一边修炼内息术,一边融和祝公道和蔡氏两门武学功法。
他们二者武学都是以招式搏杀见长,祝家以擒拿手,以及寸拳,肘击这些近身搏杀最擅长。
蔡氏则是长拳,掌指,点戳为主。
二者截然不同两种拳术,却又有着某种默契。
尤其是在招式攻击配和上,都是以连招压制对手,然后快速切换下一套拳术。
叶弘有种错觉,似乎祝家武学和蔡氏武学,二者本质上是同源的。
只是叶弘将这个想法询问蔡旭,他断然否定这个说话。
因为蔡氏武学源自春秋战国时代一名游侠客,而祝家武学源自于西汉一名骁勇武将。
这二者差着朝代呢,根本不可能同源。
得知这样答案,叶弘才被迫承认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叶弘还是遵从两种招数很多相似点,将它们初步融和了一些东西。
只是这种融和眼下也仅仅只是一种感觉,并无真实招数自创。
若有朝一日,叶弘可以把这种感悟变成真实招式。
那么他离着真正武学宗师级别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那时,或许蔡旭和祝晏武也都不再是他对手了。
只是眼下,叶弘很识趣躲开二位武学高手,不再去找自虐。
那一次对招,便让叶弘骨头肿痛了五六日。
这就是习武代价,不过习武也给叶弘带来一个巨大好处。
那就是不感冒了,抵抗力比刚来这个时代时不知好了多少倍。
要知道在西晋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即便是一个小小感冒病毒,便可能夺走许多人生命。
因此古代人性命普遍在五六十岁是有原因,很多人并不是因为寿命本身不长,而是被伤风感冒这样小问题给夺走了生命。
这样便整体拉低了古代人生命值,古代也有长寿老人,他们甚至可以活到九十,一百多岁。
叶弘自然不敢奢求自己基因那么强大,可以扛过所有病痛,成为命运佼佼者。
之前他便是凭借着多穿衣服,以及不喝生水来保护自己尽量不得感冒。
习武之后,叶弘便无需再如此谨慎了。
在内息术以及武学加持下,尽两年时间内,叶弘几乎连个头痛脑热都没有。
据吴秀才所言,他休息内息术以来,就从未患过感冒。
如此神奇内息术,还真让叶弘有些爱不释手了。
于是叶弘每日睡觉之前必定行气三周天,然后再打一套祝家拳谱。
之后保证一夜睡得香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让叶弘对于武学成为一种习惯。
此时叶弘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对武学生疏感,比如他每一次和被人对阵前都要思考该如何出招,用那招去对敌。成为习惯之后,叶弘根本不用去思考,身体会自动做出回击,招式也是五花八门,一会祝家拳,一会又是蔡家掌法。
除了练武,叶弘还每日必定去一趟城东。
因为哪里有叶弘培育新良种,番薯。
叶弘打出一套蔡家长拳之后,便换了衣衫,背上农具,带着背篓,朝着东郊出发了。
路上竟然无人可以发觉他身份,很多人都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寻常农夫。
当叶弘走出东城门。
便见到一片阡陌纵横。
这便是流民新开垦良田。
得益于河东郡清水河灌溉,这里之前可是千亩荒地啊。
有了这几千亩良田,叶弘又可以收留十几万户流民了。
当然叶弘也不会如此放肆增加人口,毕竟流民要得可不仅只是填饱肚子。
他们还要居住,生活日常都需要顾及。
一座城就像是一个孤立系统,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引起一系列问题。
比如前几日有个老牛头,他家里向生产队申请了一头公牛,准备春播。
生产队长也是一时疏忽,忘记记录,使得这头公牛又被另外一户人家牵走。老牛头自然不干了,牛是他先领的,于是两个牛雇主便为了牛打了起来,最后老牛头二人小事惹来两厢街对峙,于是叶弘被迫接下这个为了一头牛纠纷。
二人在县衙内也是吵个没完没了,吵得叶弘头都大了,这也让叶弘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对于安邑县日常管理,要事无巨细,每一个细小漏洞都要弥补,不然便有可能闹出老牛头这样纠纷出来。
事情解决很简单,自然是叶弘又送给他们一人一头牛了事。可是这样一点小事确折射出安邑县这个整体系统运转,需要每一个很小细节来组成的。
由此叶弘重新调整了流民计划,不再一味追求人数,而是要追求质量。
只有安置妥善老流民,才会收纳新流民。
这样一来大大舒缓了安邑县压力,也让叶弘终于闲下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比如这些番薯苗种便是在这段时间内被他捣鼓出来。
站在那郁郁葱葱番薯叶子,以及那曲折纠缠藤蔓间,想象着明年这千亩良田便会产出几十万斤粮食,到了那时,安邑县百姓便无人要一日一餐,或是两日一餐的事情了。
别看安邑县老县民现在都每日两食,但新县民,从流民转化来的那些,他们中还有人一日一餐,或是两日一餐。他们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居多,青壮年少的流民户。为了缓解他们压力,叶弘让人给他们发救济粮。但是安邑县内也没有太多余量,迟早也要粮草断绝的。
因此叶弘便迫切需要这番薯推广之后,让每一个一食,两日一食县民也可以一日两食。
在古代很少有一日三食的,因此叶弘也不想打破这种习惯。
毕竟一日三食,即便是种植了番薯也不见得可以满足日益增长人口。
据吴秀才统计,安邑县目前注册人口已经超过三十万户,还有没有通过入籍申请,等待在流民营的,还有超过十万多户。
这些流民都加入安邑县后,安邑县人口接近五十万户。
这可是一个标准郡城的人口,也就是说,安邑县人口很快便会追上河东郡了。
而河东郡城规模是安邑县十几倍,土地更是安邑县百倍。
设想一个规模几十分之一的县城,若要养活和郡城一样人口,这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课题。
不过在叶弘和吴秀才努力下,安邑县目前一切还迥然有序,保持正常运转。
只要解决了口粮,叶弘相信,安邑县一定会克服一切困难的。
想到这,叶弘便对于未来充满了信念,他弯腰下去拔出一颗番薯苗,将其抖落了泥土,顿时眼睛都直了。
怎么如此小?
原本叶弘想象中巨大番薯没有看到,只是见到几颗像拇指大小纽子。
看到这,叶弘急忙又拔出几颗,依旧如此,当叶弘一口气拔了几十颗,最终才产生一株正常的。
这让叶弘无比沮丧,立刻着急了护卫来一起出手。
将这三亩种田都拔了,最后也只是收集不足五筐种苗。
看到这一幕,叶弘悲愤想要骂娘,可是最终他还是忍耐下来。
他努力想要找出番薯不结果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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