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说,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你今年已经当立之年,还如此不知行孝,整日和那些捕役在勾阑瓦市中鬼混,难道想要气死老娘不成?”
看着老娘真的动怒了,叶弘急忙跪在她面前哀求说,“老娘,你说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老娘眼中杀气才内敛起来,“要么你先纳翠儿那丫头做填房,她是奴婢,无法做正室,日后你可以相中那家,再迎娶便是,要不,你就把那个小丫头片子给娘留下,虽说她不汉族,却也是一个好生养的,娘可是观察过,她一定可以生男孩,为我们叶家开枝散叶”。
啊,叶弘也没想到老娘思维这么生猛,一口气为自己准备两个填房。叶弘苦涩摇头道,“老娘,我今年才二十岁,还早,还早”。
“什么还早,你要气死老娘,好,今日就当着你死鬼老爹面前,你说,你究竟答不答应?”
被老娘那杀人一般目光盯着,叶弘立刻服软了,“好吧,一切都遵从你老人家建议,但首先也要挣得人家女孩子心思,咱可是官吏,不能背上迫害良家妇女的名头”。
“混账小子,你敢编排你老娘,翠儿早就是你同房丫头,她怎么会反对呢,置于那个野丫头,老娘出马,保证给你拿下”。
老娘一句话,简直让叶弘目瞪口呆,好吧,既然老娘这么有底气,自己就看好戏便是。
翠儿,叶弘是不需要质疑老娘的,可是那小林夕,叶弘不相信,老娘也能将其拿下。
好不容易才摆脱老娘,和家中几个个性十足女子纠缠,叶弘走出院门,立刻便窜进一座茶楼,总算清静一会儿了。
“县尉大人,还是照老规矩吗?”看到叶弘,一个店小二十分识趣便凑上去来躬身行礼。
“是,老规矩,不要那些劳什子茶汤”叶弘一招手,便赏了小二几个铜钱。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走下去拖着几个玉碗回来,其内正是为叶弘特制清茶。
那是叶弘亲手传授这家掌柜炒制的,由此他们还多了一门手艺。
只可惜,在这晋朝喝茶风格,不喜欢这种清汤寡水的,他们更喜欢向茶叶中添加一些油脂。
或许是古代人对于油脂盲目崇拜,使得他们审美口吻也和后世不同。
品茶,观景,逐渐地让叶弘心境变得舒畅起来。
甚至还有一丝狡黠想法,那就是若是老娘真的可以说动那个倔强小丫头呢。叶弘又摇头,那绝不可能的,若她那么容易被说服,那还是小林夕吗?
叶弘想起前世,把自己生活折腾死去活来的林夕魔女,就情不自禁嘴角抽搐。
好在这小林夕还只是翻版,不是正版,不然他连一点点男子尊严也都将扫地了。
“咦?县尉大人好清雅意境啊,独自一人品尝茶汤”就在叶弘失神间,一个翩翩公子迈步走到他对面坐下。
看到来人,叶弘立刻冲他一抱拳,“见过庾县丞”。
“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以后你叫我庾兄吧,我比你少大几岁而已”庾县丞十分和煦姿态,使得叶弘如沐春风。
“好吧,庾兄请”叶弘也不拘束,因为他清楚,这些魏晋名仕,就是喜欢这种洒脱不羁性格。
在历史上还有一次记载,一个名仕请客,当客人去他家中,他自己竟然脱光了衣衫,爬上树去扣鸟蛋,还美其名曰,是稚子性情。博得一片喝彩之声,这就是魏晋风流名仕。
因此叶弘根本不需要在他们面前趋炎附势,那只会让他们轻看自己。
“叶老弟,为何只喝这清汤水,这可不符和当下风潮啊”庾县丞举起茶杯,才发现茶杯内清淡如泉水,根本不像是自己平时所喝的茶汤。
“喝茶就是喝心境,我此时心境平静似水,波澜不惊,因此我就要喝这种清泉之水”叶弘故弄玄虚道。
“好意境,庾兄受教了”庾县丞闻言,立刻躬身一抚,再次端起茶汤一饮而尽。
“果然正如叶老弟所言,此茶清澈见心,正如叶老弟秉性一样纯洁似清泉,好高雅意境啊”
我靠!叶弘原本只是随口一诌,没想动这家伙还如此上套。
看来这名仕风流,真实这些大家族通病啊。既然你也具备肥羊资质,那么老子就成全你,也把你一起钓了。
接着叶弘便啧啧嘴巴,对着窗线外一只落雁,吟诵一首诗,“翼翼归鸟,晨去于林。远之八表,近憩云岑。和风不洽,翻翮求心。顾俦相鸣,景庇清阴。翼翼归鸟,载翔载飞。虽不怀游,见林情依。遇云颉颃,相鸣而归。遐路诚悠,~爱无遗。翼翼归鸟,驯林徘徊。岂思天路,欣反旧栖。虽无昔侣,众声每谐。日夕气清,悠然其怀。翼翼归鸟,敢羽寒条。游不旷林,宿则森标。晨风清兴,好音时交。矰缴奚施?已卷安劳!”。
一首诗吟诵完,叶弘邹然起身,长袖一甩,飒然而去。竟然把那个一脸石化庾县丞给晾在原地。
许久之后,庾县丞才恍惚中回过神来,自顾自呢喃道,“真不愧为安邑县名仕风流也,此等心境,超越吾等俗人太多也,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说着,他也以手遮面,再次饮下那枚清泉水茶,顿时回甘无尽。
叶弘走到住楼下,回头眺望了一眼窗口那个痴傻家伙,“小凯子你还不上钩,只是有些唐突了陶渊明老爷子这首好诗,竟然做了一个诱饵”。
叶弘迈步穿行于街市间,看着街头依旧还有很多衣不遮体乞丐流民在乞讨,即便在他流民安置策略下,大部分人都找到一些归宿感,可是毕竟城内资源有限,不可能无限制给他们提供。
就在叶弘走到一个街巷内,发现这里几乎躺满了流民,他们一起拥挤在一起,显得都没有什么精神,若是照此发展下去,只要有一个人病了,很可能会产生霍乱。这让叶弘对此充满警惕心,他可不想自己生活在霍乱那种可怕病毒肆虐之下,一旦发生这种瘟疫,再古代,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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