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空到底许诺了你什么?竟然让你如此陷害于我?你说出来,只要你将一切都说出来,我就在冉空应允你的条件上再多出两倍!”
这会儿,熊蚺已经被气红了眼。
就连眼泪都不自觉地飙了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有身后一众博士的支持,还有丞相长子的身份,再加上熊力这个敷衍到极致的串供,明眼人都能看出冉空的所作所为有违一个朝廷官员的基本素质。
但奈何王上看不到啊!
王上从一开始就在包庇冉空,这会儿熊力的供词虽然很敷衍,但到底有理有据,寻不到半点错处,这样一来,最终倒霉的反倒很有可能会是他!
冉空这个该死的,竟然敢策反自己的手下,简直无耻!
“王上,您光听他们那一模一样的证词就应该能看得出来,这俩人明显是串供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王上,您可千万不能信他们那番鬼话啊!”
听到这话,冉空本来还挺高兴的脸上顿时就愣住了。
【该死的,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蒙恬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供词都给错了?我当时不是写了两张纸吗?你可坑货怎么就只让熊力背了一张?】
这会儿,远在行宫御苑的蒙恬静静地望着手里摊开的小纸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少给了一张纸……
而皇宫大殿内,众人都将视线放到了始皇的身上,安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始皇思索了许久,才缓缓起身,一双鹰眼扫视着众人,沉声道:“少府熊蚺意图殴打朝廷命官,且事后不知悔改还导自演了一场闹剧,意图污蔑同僚,其心思险恶,难当大任!”
此话一出,站着的熊蚺瞬间就跪跌在了地上,浑身没了力气,如同烂泥一般。
瞧着他这难登大雅之堂的样子,始皇下意识蹙了蹙眉头,很是嫌弃。
大秦能有这样的官员,实乃不幸!
“不过,念在你往日勤勤恳恳为国尽忠的份上,今日便不在过多追究,然,污蔑朝廷官员乃是大罪,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即日起革去官职,熊蚺,你可服气?”
“微……草民谢王上恩典!”
熊蚺跪趴在地上,直接被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侍卫拖了出去。
这会儿,他反倒没了一开始的倔强和愤怒。
毕竟,此事已成定局,始皇没有将他收押,或者是砍头真的已经很给面子了。
尽管他这么做是因为从始至终都站在冉空的身后。
要知道,秦朝的法律,可是相当之严酷!
他松了一口气,可淳于越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却是怎么也出不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被冉空给钻了空子。
可是事情已经结束,他现在就是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众人都觉得事情结束了,纷纷准备请辞的时候,始皇突然再度开了口。
“子不教父之过,熊蚺今日的所作所为与丞相昌平君脱不了干系,责令昌平君熊启居于府中,自省数日!”
什么?
熊蚺的事情为何会连累昌平君?
王上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处罚?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就像是被人点穴了似的。
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竟然还能连累到丞相大人!
这件事本身就存在一些黑幕,王上愿意为了冉空而不再追究,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这要是将丞相大人牵连进来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明显是没有王法啊!
淳于越当场就急了。
他不再迟疑,果断站到了大殿的中央,试图劝谏。
“王上,微臣以为祸不及——”
“行了,尔等退下吧,因为尔等的这场闹剧,寡人今日连奏折都尚未看完!”
“诺!”
始皇都这么说了,淳于越自然没办法多说什么。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就这么胎死腹中。
只是,这件事了了并不代表他们和冉空就能和平相处。
事实上,以淳于越为首的这些儒生,都已经不愿意和冉空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了。
一个个死死地瞪着冉空。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冉空早就被他们千刀万剐了。
只是可惜,他们再愤怒,眼珠子瞪得再大,冉空都不以为意。
【嘿嘿,爱看就看,反正又没办法给我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你们愿意瞪就瞪呗!看看我冉空多善良,为了防止你们憋出病来,连这些恼怒至极的眼神都能虚心接受!】
在冉空那无动于衷,甚至是谦逊温和的问候下,不少儒生都快被气得一窍升天,二窍冒烟。
望着那个临走都还不忘问候儒生们吃饭了没地的冉空,始皇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嗯,只要这小子不气他,就是最贴心的臣子。
也不知是注意到了始皇的视线,还是怎么的。
在即将踏出宫殿的时候,冉空转了个头。
就在始皇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反倒是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妈呀,始皇这饭吃得也太磕搀了吧?看起来像糠一样!】
寡人……
始皇差点儿就顺着力道将手里的折子砸出去。
也得亏冉空离开得快,要不然,始皇还真就未必能将手里的竹简攥住。
这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好不容易好了点儿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暴躁起来。
他竟然说寡人吃的是糠???!!!
那是人吃的吗?那分明是猪——
呸!
你个小兔崽子给寡人等着,下次再见面寡人非把场子找回来!
他说得斩钉截铁,殊不知,这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章台宫外,眼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熊力才忍不住“噗通”一下跪在了冉空的身旁,并抱着冉空就开始嚎啕大哭。
这和冉空第一次见他是那倔强固执的模样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冉郎中,下官已经按照您吩咐地做了,您什么时候能放过小的的父母妻儿啊?”
冉空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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