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结论,也在这一瞬,在池惜年心中得出。
她自侧殿悄悄潜入之后,便藏身与文官一侧的屏风后面。方才几名大臣和晏初景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凭他们的语调,她几乎可以断定,这几人说的都是实话。
念及此,她不禁微微蹙眉:“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推卸责任的模样的确足够气人,但他们也没说谎…可如果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那所有的问题,就皆出于平兴府了?
“可平兴府的知府那边又…
“还是说,平兴府那边情况特殊,连一府知府也不能完全左右事情的发展,所以,才造就了那样的局面?”
平兴府地处江南一带,对那一方,池惜年并不是很熟悉。
她未曾去过那边,对那一方水土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书本。是以,在她的记忆里,那一片就是富饶平和且美丽的鱼米之乡。
黑暗,从不存在。
可如今看来,那方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在池惜年琢磨之际,晏初景又再度开口:“既然都说是平兴府官员的责任,那吏部便出来说说吧,平兴府的官员任用及考核是怎么完成的?
“是否有人浑水摸鱼,而你们却不知情呢?”
“绝对没有!”下方跪着的吏部侍郎想都没想,便果断作答。
而闻言,晏初景只是淡淡睨他一眼:“是么?朕劝你想清楚了再答,毕竟你要知道,你们查出各地州府的官员有问题上报于朕,和朕亲自揪出害群之马,意义是不一样的。
“前者,叫为朕分忧,后者么…呵,那便叫尸位素餐!”
随晏初景一丝淡淡的冷笑溢出唇畔,吏部侍郎浑身都没了劲儿。他软趴趴地伏在地上,再没了方才果断的气势。
同时,他的目光也由身边几位互相推卸责任的同僚身上,转到了另一侧的薛勤身上。
显然,他已然觉得,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可以应对的了。该怎么回陛下的话,还得顶头上司出来打个样。
“陛下,大靖疆域广阔,共有十三府五十七州之地。各州府的任命调动,皆要汇集于京都吏部,吏部各位官员的担子,实则是很重的。
“是以,就算他们平日里都勤勤恳恳办事,不寻思、不偷懒,您陡然问起某一府某一州有没有不对劲的官员,要他们直接上报,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薛勤横跨一步,朝晏初景拱了拱手,并平和解释道。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下就安了那位吏部侍郎的心。
后者心里有了支撑,方才的惶恐顿时少了大半。
连带着,说话也利索了。
“陛下,臣等平日里在检查各州府上交的卷宗时,的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下派巡查的官员们,也没在平兴府抓到谁不做正事的证据。是以,哪怕发生了这么件事,臣也不敢说,这问题根源就在官员任用。”吏部侍郎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接着薛勤所言道。
两人一前一后,一下就摆脱了晏初景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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