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景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后,便肆无忌惮地发泄了情绪。
好在,池惜年已经意识到了两人间理解上的偏差,知道自己刚刚凶人是不正确的做法,所以,她态度格外地好。
有她耐心受着晏初景的脾气,再加上李福生在旁见机行事,时不时地提点两句,晏初景肆意发泄的情绪,最终还是没能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胡乱对比了,朕不喜欢。”没得吵,晏初景很快也熄了脾气。
他撇开目光,不再冷冷去看池惜年,此事,便算是了结了。
“好好好。”池惜年连声应下,又体贴地给他杯中掺上温水,“您方才说的,我都记下了,往后不会再犯。不过您说累了吧?说累了就喝口水润润嗓子,明儿个还要见北燕使臣呢,可别在这时候坏了嗓子。”
她良好的态度,彻底讨好了晏初景。
接过她的水,便代表他已经原谅她了。
温热的白水滋润了嗓子,也滋润了他浮躁的情绪。
心情一好,他便顺口道:“你说得对,明天见使臣的事很重要,那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你赶紧去沐浴,了事睡了。”
“沐浴?”池惜见怔了怔,看看周围,又不确定地看看晏初景,“今晚,我与陛下一起住凌云宫?!”
凌云宫可是皇帝居所,后宫妃嫔是没有资格下榻的。
虽说她贵为皇后,与普通妃嫔有着一些区别,但龙床,也是轻易不能睡的。纵观大靖历史,也只有寥寥几位与妻子感情甚好的皇帝,带着妻子下榻了凌云宫…
她与晏初景,没好到那地步吧?
不仅是没好到那地步,甚至哪怕他不在拿回兵权后打拿走后位的主意,能让她安稳体面地在宫里过一辈子,她都谢天谢地了…
“你今晚…”随池惜年提出疑惑,晏初景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不经脑子说出口的话过于随性了。
但谁都说了,要是这时候出尔反尔把人赶走,好像又显得…
晏初景抿抿唇,一瞬迟疑后,终拍板道:“已经很晚了,天都黑透了,你就在这儿睡吧。省得半路耽搁,晚睡误了明日的正事。”
说完,他也不管池惜年是什么反应。
他把手中的白玉杯往桌面上不轻不重地一搁,人就率先起身,往寝殿走去了。
“看起来,他好像是打定主意了…”池惜年挠挠头,小声嘀咕,“可凤栖宫和凌云宫分明是比邻而建,路程不过一刻多,哪来的耽误…?”
她看不透晏初景的心思,犹豫片刻后,还是迈步走向了浴房。
也罢,反正是他的主意,他总归不会为这事儿生气。
至于她自己,随性惯了,睡哪儿都一样。
不再纠结晏初景的用意之后,池惜年整个人便完全放松下来。沐浴更衣,完全像是在自己寝宫时一样随性。
以至她躺上那张龙床时,反而衬得龙床的主人拘谨了。
“快睡吧陛下,不早了。”池惜年随手灭了灯,拍拍身边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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