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结束,确定池惜年这边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失落,林婕妤便收拾好食盒,离开了凤栖宫。
随她离去,池惜年的目光,又转到了手边的那叠纸上。
“唉…”她为了达成自己与李福生商议的事,把话说得极为自信。但实际上,怎么哄好晏初景,她心里到现在也没个具体方案。
他那样的性子,如果不弄点别出心裁的东西,大抵很难将毛捋顺吧?
可她偏偏人在宫里,不便随处走动,没办法去淘换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来讨他的欢心。
“陛下以前瞧着也不是这脾气,怎么天下安定了,他人却变作了呢?”池惜年苦恼地摸摸下巴,话语间,全是对晏初景无意间流露的真性情的无奈。
好在,今日上午她在李总管那儿得到了一个情报。
——陛下口味重,尤其爱吃辣!
大靖京都在中原地区偏北的位置,这里的人,大多口味清淡,爱吃些清汤寡水的东西。
晏初景在外的模样,也跟每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士相同。
在外,他口味清淡,且对任何菜肴都没有偏颇之心。每回端上桌的菜,无论多么寡淡,他都会全尝上一两口。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把他当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对待了。
池惜年亦不例外。
直到今日李福生悄悄同她提起晏初景的喜好,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位本应该生在京都长在京都的年轻帝王,年幼时,曾被偷偷送出宫,送去了西南地区的道观一段时间。
送人出去的事很隐秘,也就少数几名重臣心腹知晓。
至于为何送人出去,便是连池家这样地位的人,都无从得知。
不过,池惜年并不关心晏初景的过去,她只是由此猜测,陛下是幼年时期曾生长在西南,才有了吃辣的喜好。
“西南之辣啊…”池惜年摸摸下巴沉思片刻,脑海中逐渐有了想法。
…
“陛下,陈美人和周贵人都安全无虞了,命保住了,病根儿也没留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尚需静养一段时日。”同样的消息也在今夜被传到了凌云宫。
彼时,晏初景正好看完今日份的奏章。
他揉揉脖颈起身,对汇报的李福生随意点了点头,便要前往浴房。
在阴谋诡计中长大的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热心肠,他心里并不在乎那两人的生死,会关注,仅仅是因为形势需要罢了。
不过像池惜年那样的人肯定会真心关注这两人的生死…
脑海中忽然晃过一张娇颜,晏初景迈像浴池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就顿住了:“李福生,这事儿皇后知道了吗?”
听说她今日一整日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凤栖宫抄宫规,想来,还不知道这消息吧?
得让李福生差人去知会她一声才是…
然,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知会才不显得刻意,便听李福生笑呵呵道:“陛下放心,皇后娘娘已经知晓此事了。”
晏初景:?
他忽然转眸,目光不善地盯着李福生:“谁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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