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朕是什么决定,不是昨日就告诉你了吗?”池惜年难以置信的目光让晏初景有一点点拿不出气势。
他都想好了,她要是凭着自己的倔脾气蛮不讲理地要求他这这那那,他一定也拿出自己的脾气,把她的火焰压下!
他一定要趁这机会,把平日里在她那儿积攒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什么动不动就笑话他演技差,什么把一个奴婢看得比他这皇帝还重要,什么大言不惭地评价他做皇帝的态度,分毫不把他当自己人…
她当自己是谁?凭什么敢那样对他?
老虎不发威,她还当他是可以随便欺负的病猫呢?
可池惜年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蛮不讲理,她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瞧着他,并主动做出了让步:“那一日可以吗?您只说今日处理她,没说什么时候,如果能装作忘记了的样子拖到晚上…”
“不可以。”晏初景觉得自己的语气没之前那么强硬了,但他还是咬死了昨晚上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朕昨日便将该说的都与皇后说了,皇后不必再在朕跟前为此事浪费时间。”
话落,他还立马将事情推给李福生:“去把小琴处理了,然后再把结果告知各宫,暗示她们管好自己的人,别再捅出这种幺蛾子了。”
“现、现在吗?”李福生本垂着脑袋缩在后面,不打算在自家主子作死的时候冒头。
毕竟主子过完嘴瘾后,他还得在私底下寻机会去跟皇后解释呢,可不能把皇后娘娘得罪了。
可他藏得好好儿的,一声未吱,两人的矛盾点,就直接转移到他这儿来了?!
李福生有一瞬窒息,好不容易才在晏初景不满的目光中,强撑起勇气,小声道:“您方才在朝会上提到运河修缮一事还要与工部尚书再商议,国事为大,这小琴…”
“朕与工部尚书商议国事,和你去处理小琴有什么冲突吗?”晏初景冷淡睨他一眼,一点儿踩着台阶下的意思都没有。
下巴一扬,他便冷傲道:“朕意已决,你速去办事,少在这儿耽误时间。”
说着,他又看向池惜年:“还有你,也出去。朕手头事务颇多,没工夫跟你商量一个奴婢该何去何从。”
“陛下,便是奴婢,也是大靖的奴婢。祖宗定的律法,天下人共同遵守的礼法都摆在那里,陛下怎可罔顾事实,只为一点私心就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池惜年终于被晏初景的态度激起一丝脾气。
面对这样的她,晏初景也终于有了斥责的点。
他眉眼一沉,故作大不悦:“皇后在拿祖宗礼法压朕?”
“妾不敢,妾只是希望坐在龙椅上的陛下能真正把天下万民当作担子挑在肩上,而不是只怀私利。”池惜年一点不为他脸色所动。
旁人惧怕帝王威仪,天子一怒便惶恐万分。可她不怕,鬼门关前转过好几圈的人,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还怕他生气?
更何况,他再气也不会现在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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