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人在后宫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却是领头靠向池惜年的人。两人仅共同经历了一场春日宴,便成了生死仇敌,外人见了会怎么想?
是唾骂陈美人白眼儿狼,还是会暗暗猜测池惜年表里不一,在背后为难自己人,以至心腹都要与之反目?
不过,不管是哪种结局,于池惜年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才入宫不久,空有后位却没有几个可用的人。
闹出这样的事,无疑会阻碍她坐稳六宫之主位子的步伐。
“若按挑拨离间的思路去考虑这件事,那凶手不就该是咱们之外的人了?”池惜年盘算了一下后宫的派系,蹙眉,“而咱们之外,好像就只有淑妃了。”
池惜年一下道出淑妃的名字。
但林婕妤却摇摇头,谨慎道:“娘娘此言差矣。看起来是,和真的是,是两码事。
“就明面上的利弊而言,淑妃娘娘的确是最可能的那个人。但暗地里呢?妾相信,宫里大多宫嫔都不甘心成为他人的附庸,眼下靠着这人或是那人,都是权宜之计。
“如今看起来得不到最多好处的那人,未必就不是凶手。
“况且,就算自己不得利,事情也可以为讨好别人而做不是?让他人得利,再转而收取好处,也不失为一个交易的法子。”
“那照你这么说,凶手岂不是可以是任何人。”池惜年不太赞同林婕妤的说法。
她所言,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却太绕了。
一席话绕来绕去,最后一个嫌疑人都不能排除。
这不叫推断,叫挑刺儿。
大抵是察觉到了池惜年的不赞同,林婕妤稍顿了顿,又放软了语调道:“妾只是想提醒娘娘,不要因为明面上看着不像,就轻易把人划分在好人的行列。
“人心难测,事情还得多多琢磨才是。
“毕竟,无论谁是凶手,落在陛下手中,都是得搭上一条小命的。”
“唔...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她之前的话池惜年不认同,但谨慎办事这一点,还是符合池惜年心意的。
不管凶手是谁,依晏初景那脾气,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这人,万万不能弄错。
池惜年同林婕妤聊了一会儿,虽依旧不能锁定凶手,但却多了不少想法。
于是,喝完最后一勺南瓜粥,她便决定:“本宫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就不招待你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林婕妤温顺点点头,起身向池惜年行礼,“那妾便先退下了。”
说完,她就收拾了碗筷退下。
池惜年也重新返回举办春日宴的大殿,再度琢磨起今日参席之人的情况。
...
凌云宫中灯火通明。
暖橘色的烛光映照在帝王身上,为他多添一分烟火气,削去一分冷傲。
正巧,他还刚刚沐浴完毕。
庄严华丽的玄黑龙袍被退去,只一套纯白云锦织成的内衬罩在身上,再有一头顺滑微潮的秀发披散在身后,他整个人,顿时温软了不少。
只是,抬眸的那一瞬,他眸中的冷意,还是叫李福生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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