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也得有…”歆一刚想说,不管淑妃那边如何,您也得有所准备才行。
可她话才出口一半,池惜年就已靠着枕头睡去。
歆一是池惜年刚去西州平定叛乱时,在战乱之地捡到的姑娘。她父母皆死于叛乱,无依无靠,所以后来池惜年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让她跟着自己行军打仗。
池惜年在军中待了六年,歆一也一样。
她最知池惜年的威严,也最懂池惜年的规矩,见其合眼睡了,她立马就咽下了后面半句话,吹灯退了出去。
可人至院中,她面上的愁苦之色还是不自觉地浮现出来。
她知道,自家姑娘没什么欺人的心思,也不想端着狭隘心思跟宫里其他宫嫔勾心斗角博取圣宠。
可姑娘不斗,不代表别人不争,偏陛下又是个利益至上的,也不知往后的日子应该怎么办…
…
歆一愁着以后,被她当作大敌的薛淑妃也好不到哪儿去。
夜至二更,瑶华宫中还是灯火通明。
淑妃片刻不歇息地练了一整日舞后,终于在临近夜半的时候被贴身宫婢叫停:“娘娘,家中又来书信了。”
“又是为着二哥的事?”停下后,淑妃并没有去接丫鬟手里的书信,而是径直往浴池的方向而去。
她虽被禁足了,但消息还是灵通的。
宫里宫嫔几乎人人知晓的八卦要闻,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那不争气的二哥,又被陛下抓住小辫子,要被拉出来杀鸡儆猴了。
这个没用的哥哥!
平日里不仅帮不上她的忙,还总需她出手相助。如今,她被禁足,正跟陛下闹不愉快,他还在外帮倒忙…
薛淑妃越想越气,再出声时,语气也难免重了些许:“读信吧,我倒要听听,父亲母亲这回又要本宫怎么帮他!”
“喏。”宫婢知道自家娘娘盛怒,连忙拆了信封诵读。
果然如淑妃所料,这封来自她母亲的信里,十句有八句都是在恳求她帮衬自家哥哥。剩下两句,方才是浅淡的问候。
听完,淑妃不自觉地扯扯嘴角,露出抹讽刺的笑:“昨儿个让你送的信送回家了吗?母亲可知道本宫现在正被陛下禁足?”
“娘娘有命,婢子自然不敢懈怠,信昨儿个早上就交到薛府管家手里了。只是…”奴婢小声道,“只是这件事还涉及池皇后,尚书大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呵,本宫的事他就没办法了,二哥的事他就能拉上党羽跟陛下争斗。”闻言,淑妃又再次嘲讽地拉拉嘴角,“果然,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儿子重要。”
“可尚书大人和夫人还是疼您的,对您向来有求必应…”
淑妃打断她:“些许钱财算得了什么?家里差钱?这春日宴的事,还是由本宫自己来想法子摆平吧。
“至于二哥那边…你传信回去,告诉家里,本宫如今禁足宫里,若没法儿出去,就什么都帮不上他。”
“喏…”宫婢得令,迅速迈着小步退下。
淑妃则是闭目靠上池畔,嗤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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