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中移,凤栖宫外的人也越聚越多。
十余名环肥燕瘦的美人在宫人的簇拥下或三五成群,或独自而立。她们姿态不同,但目光和口中的话题,却都不离跟前的这座宫殿。
“这都什么时辰了?皇后娘娘怎么还未过来?”娇嗔出声的女子用手帕攒攒额角,露出几分不满神情。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间都自成一股动人风情。清纯和柔媚两种极端风韵,也在她身上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
站在她不远处的高挑姑娘听见她的抱怨,当即舍了清冷,向她投去一道鄙夷目光:“这才什么时辰?昨儿个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的日子,今儿起晚些才正常吧?
“你这般大惊小怪的怪叫,当真是把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
“我不懂规矩?若论规矩,皇后早该起身去拜见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了!也就是二老不在宫中,才叫她钻了空子,她…”
“阿妤,慎言!”眼见周贵人被挑起火气,她身侧的林婕妤赶忙提醒她打住,“这宫里的规矩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你莫要随意指摘皇后娘娘。”
经人提醒,周贵人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冷哼一声,她便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而没了她领头,剩下那些心存怨念的人也默默把抱怨的话吞回了肚子。皇后迟到固然讨人嫌,可做出头鸟让皇后第一个记恨的傻事,也没人愿意去做。
众人各怀心思,竟一直维持着和谐等到池惜年现身。
池惜年到凤栖宫时,正好是午时。
彼时,日光正盛,微热的光芒落在大地上,难得在和煦中织出一片炽热。
她无心搓磨谁,见这一众莺莺燕燕在太阳底下等得疲累,连礼都没让她们行,便迅速领着一群人入了殿内。
坐下后,她还立马给每个人都赐了座,以及茶和点心。
不过,随一众人入座,一名孤零零站在大殿中央的宫婢便显得格外醒目了。
“你是哪个宫的?怎的一个人站在这儿?”池惜年看看两侧,每一名宫嫔身后都跟着位伺候的宫婢,显然,这人就是多出来的。
突兀站在殿中,又被池惜年单独问话,那宫婢不仅没有一丝紧张,谈吐间还隐隐藏了点傲气:“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是瑶华宫的。
“单独来此,是为禀告娘娘,淑妃娘娘身体抱恙,不便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宫婢嘴上说着恕罪,可但凡有眼睛的人观其神态,都看得出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罪态度。
况且瑶华宫那位…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位身体好着呢,前儿个还想了新花样,给陛下表演了一场踏浪曼舞,今日称病不来,多半是为了下皇后的面子!
想想也是,那位是薛太妃的侄女,陛下正经的亲表妹。即便陛下跟生母薛太妃的关系不好,那血缘里自带的亲厚也不是外人能比的。
过去中宫无主,她就是这后宫份位最高的嫔妃。三宫六院的事若非太后太妃插手,都是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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