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从不能回避的礼节开始?
陛下这是…饶恕他们伺候不周,也不再计较皇后御前失仪了?!
一个不算高明的理由,不仅让规矩至上的陛下不再追究过错,甚至还让他就此抹去了繁琐的礼仪。
这般偏袒,难不成…陛下真的中意池家的老姑娘?!
一众人心思百回千转,但陛下还等着,他们片刻不敢耽搁。
稍一顿,便由桂嬷嬷领头开口:“既如此,陛下便直接念却扇诗吧。诗藏万千情谊,只要陛下的诗打动了皇后娘娘,令皇后娘娘挪开扇面,二位便可共饮合卺酒,得百年好合缘了。”
“好。”晏初景含笑上前。
他嘴角笑意柔和,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精心准备的却扇诗也在悦耳音色的加成下,变得更加动听。
他自问准备周全,认定自己能在才学脾性等方面令皇后沦陷。
殊不知,池惜年根本没在意他念了什么。
自打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容貌上。
透过丝织的扇面,她隐约瞧见了年轻帝王的模样——九龙金冠束起的乌发漆黑稠密,漂亮的五官及弧度完美的下颌线下是一段纤长的秀颈。再往下,则是层层叠叠的冕服。
金丝点缀的玄色袍子笼在最外一层,宽大的袍子和隐约透露的绯色立领将他颀长的身姿遮得严实。偏又有一羊脂白玉制成的腰带将那劲瘦的腰肢紧紧一勒,描绘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几年不见,过去便风姿绝艳的少年已出落得更为英挺。一张面孔,比上回相见时还要漂亮三分。
如此,她便放心了。
接下入宫这卷圣旨,半数理由是因为皇帝长得足够好看,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只要他容颜不改,别的…其实都无所谓。
这般想着,池惜年便任由困倦席卷了脑海。
隐约数着他的诗够四句了,她更是直接撤了团扇,对身边的丫鬟道:“歆一,备合卺酒吧。”
晏初景:“…?”
为表自己对这位功高震主的新婚妻子的敬重,他并未选绝句敷衍了事,而是选择了稍显复杂的七言律诗。
然,一首诗刚刚念了一半,对面就直接把扇子撤了?!
望着突然撞入眼帘的娇颜,晏初景不仅没有收获佳人的喜悦,反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偏偏,这火还不能发。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顺顺当当地拿走她手里的兵权,就得对她好,让她喜欢上自己。
磨磨后槽牙,年轻气盛的皇帝终归还是忍下了所有,逼迫自己撑起笑颜坐到池惜年身边:“好,饮合卺酒。”
到底登基六年,在隐藏情绪一道晏初景还是颇有建树。
一杯合卺酒下肚,他唇畔又再度挂起温和笑容。
眼见池惜年动作僵硬,似被凤冠和厚重的礼服压得难受,他还非常体贴的倾身,主动帮她拆了凤冠,除了华服。
他一套动作也行云流水,蕴含的温和体贴几乎就要溢出。
若非他立后的时机卡得太过微妙,池惜年几乎也要相信,这位年轻的帝王真的是钟情于她的温柔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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