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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7 可笑的理由

    新年很快过去,朝廷马上就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率先展开行动的不是分封,也不是科举等计划,而是天花接种。

    在早朝上李世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宣布道:“经过半年的准备,朝廷手中已经准备了足够的天花疫苗。”

    “且已经准备足够的原材料,能源源不断的生产疫苗,足以满足接种的需求。我决定从即日起对全国进行接种,就从关中,从长安开始……”

    事实上朝中官员基本上都已经接种过天花疫苗,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的家人接种了。

    此时听皇帝说可以全民接种,自然是非常的兴奋,齐声高呼:“圣人英明。”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长安城,翘首以盼的百姓们也纷纷高呼万岁。

    朝廷这边早就做好了全套的接种计划,训练好的医疗队直接撒到街面上。每个坊、每条大街都有一组医疗队,方便百姓就近接种。

    紫霄观门口就恰好有一支,观内人员自然是拥有一点小特权的,可以优先接种。

    过来开会的诸多教派掌教们也帮了光,免去了许多麻烦。

    陈景恪和武舒等道观高层早就接种过疫苗,不过他们两个还是跑到外面来看热闹。

    医疗队共有三人,工具非常简单就一个药箱,里面除了消毒的酒精、一瓶瓶牛痘液,就只有一把切伤口用的小刀。

    但为了保护他们,朝廷派了一支五人小队的禁军。

    医疗队前边是用木条搭建起来的过道,只有一人宽,想要接种就要排队,木条是为了防止有人插队。

    武舒笑道:“这个木条一看就是您想到的。”

    陈景恪得意的道:“嘿嘿,何止。接种的全套计划都是我做的,他们只是在我的计划的基础上做了些细微调整罢了。”

    武舒好笑的道:“是呢,咱们家真人是最厉害的。”

    这个计划还真是他做的,接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像这种大规模公共活动,一个搞不好很容易就会出大乱子。

    唐朝的人没有类似的经验,他有啊。前世……算了不多说了,反正他见过太多了,于是就做了一份详细的实施计划。

    该计划获得了李世民等人的高度赞赏,已经作为标准下发给各地的官吏,要求他们必须学习。

    日后有类似事件,可以仿照这个办法去应对。

    看了一会儿之后,武舒疑惑的道:“为何不把接种过的人的名字记下来,不怕有人二次接种吗?”

    陈景恪失笑道: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对医术不了解。身为紫霄观大管家,这可不行呦。”

    武舒白了他一眼,腻声道:“这不是有真人您在吗,哪用得到我一个小女子操心。”

    说笑了几句,陈景恪才解释道:“全国几千万人,如果一一登记,还要核查谁接种过,那效率太低了,恐怕十年也完不成接种工作。”

    “天花疫苗一次接种终生有效,就算有人二次三次接种也没有关系,最多就是浪费一点药液罢了,所以没必要登记。”

    武舒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也幸好天花疫苗反复接种也无碍,否则还真不好办呢。”

    陈景恪说道:“没什么不好办的,不听劝跑过来占便宜的死了也活该。”

    武舒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这完全不符合他之前的性格啊。

    陈景恪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同情这些人?”

    武舒道:“这确实不符合您的性格。”

    陈景恪看着人群,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从来不同情找死的人。”

    武舒却笑了起来,道:“那就好,我还真怕您不分青红皂白当滥好人呢。”

    陈景恪当然不是滥好人,正如刚才所说,他从不同情作死的人。

    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过太多作死的视频,他都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给鼓掌叫好。

    啥?同情心?死者为大?

    作死的人不配。

    他巴不得这种人死光,世界反而清静了。

    从一开始就制定了完善的计划,接种工作顺利展开,长安城数十万百姓有条不紊的接受着天花接种。

    除了民间,军队自然也是优先接种的对象。

    为了确保军队战斗力不受影响,十六卫禁军是分批接种的,一卫一卫的来。

    千骑自然也是优先接种的行列,甚至可以说就是第一批接种的军队。

    接种当天陈景恪这个都尉自然也到场了,表达一下和大家同甘共苦之心吗。

    经过几个月的新兵训练,千骑渐渐有了当初百骑的模样,人人都能识字,对华夏历史耳熟能详。

    要说研究有多深那太夸张了,但至少能从三皇五帝数到隋朝,就这已经超过同时代大多数人了。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文明荣誉感和认同感直线上升。

    当他们有了文明认同感,在反过来培养家国情怀的时候就事半功倍了。

    最受震撼的莫过于李孝逸和王方翼,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训练军队凝聚人心。

    别说普通军人了,就连他们两个都受到了影响,之前很多朦胧的念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华夏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为了文明族群效死才是男儿当为之事……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帝要专门组建千骑做实验。这种全新的练兵方式一旦成功,影响力实在太过巨大了。

    陈景恪一直在这里呆到下午,准备离开的时候敬恒言找了过来,悄悄的道:

    “都尉,您二舅子还在我这儿呢,我感觉现在他已经比较像个人了,要不您见见他?”

    陈景恪一拍脑门,道:“哎呀,怎么把他给忘了……你也是,怎么现在才提醒我。”

    敬恒言委屈的道:“之前我给您说过好几次,您都说狠狠的操练,还让我不要总拿他的事情烦您,我就没敢再说了。”

    陈景恪道:“好了好了,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去把他叫过来吧,我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

    敬恒言连忙道:“他就在外面呢,我去叫他进来。”

    说完去到账外,不一会儿武元爽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参见都尉。”

    陈景恪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这个二舅子。

    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皮肤变得黢黑一身的腱子肉,人看上去也阳光了许多。

    目光也非常平静,再也没有一丝的仇视,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不快。

    他越是如此,陈景恪就越明白他没有忘记仇恨,只是学会了隐藏。

    所以就摇摇头道:“真是不长记性啊,看来你反思的依然不够,那就继续在下面待着吧。”

    听到这句话,武元爽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愤恨的盯着陈景恪,似乎想把他吃了一般。

    陈景恪笑道:“果然,你依然没有为你当初做过的事情感到一丝忏悔,只是痛恨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般地步。”

    “那我告诉你,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纯粹是咎由自取,活该。你以为对你的惩罚结束了吗?”

    “不,只要你一天没有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惩罚就会一直继续。”

    武元爽恶狠狠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陈景恪自顾自的道:“很快千骑就会上战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军队里面出现不稳定因素,我也一样。”

    “我会找机会把这个不稳定因素剔除,让千骑没有后顾之忧的出发。至于如何剔除,办法有很多。”

    “我更倾向于借助敌人的手把他切除,这样能避免落人口实,你觉得如何?”

    武元爽终于绷不住了,怒吼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她又没有生我养我,还抢走了我娘的位置,我凭什么孝敬她?”

    陈景恪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从这一点上来说你确实有资格恨她。但比起她,你更应该恨的是你爹才对。”

    “岳母吃斋念佛四十年,发誓以身侍佛,是你爹破了她的心境打扰了她的清修。怎么,不敢怪你爹,反而怪起她来了?”

    武元爽脸色有点不自然,顿了一下才说道:“那是先皇赐婚,我爹也没有办法。”

    “哈哈……”陈景恪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道:“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武元爽怒道:“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不是吗?”

    陈景恪摇摇头道:“也不看看你们家是什么出身,在权贵眼里不过是暴发户而已,谁把你们放在眼里了?”

    “要不是你爹娶了岳母,就凭你们家这德行有资格位列权贵之间?靠着和杨氏联姻,你们家才被权贵认可,现在翻脸不承认了?”

    “还什么先皇赐婚不敢拒绝,这话你爹从棺材里爬出来恐怕也没脸说吧?”

    遮羞布被扯去,加上父亲被羞辱,武元爽愤怒的眼珠子都红了:“我杀了你。”

    说完就往腰间摸去,可惜他的刀在进来的时候就被收走了。找不到兵器,就举起拳头砸了过去。

    陈景恪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乎是吓了了。

    然而拳头离他还有半尺的时候,就自己停了下来。武元爽怒视着他,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就是不敢砸下来。

    陈景恪心中吁了口气,面上却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道:“哎,真是让人失望,不过恭喜你捡回了一条命。”

    一个普通小兵敢殴打都尉,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武元爽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都萎了下去。

    陈景恪知道他心中最后那口气儿也被磨没了,没有再继续刺激他,而是问道: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仇视岳母和舒儿她们。说实话,你知道的,你骗不过我。”

    武元爽失魂落魄的道:“她要把我和兄长赶出家门,让她的儿子继承爵位和家业。”

    陈景恪无语道:“她有儿子吗?”

    武元爽道:“那是因为她没生出儿子,她要是生出儿子来了,哪还有我们兄弟的活路。”

    陈景恪气笑了,道:“我怀疑你要刺杀圣人,现在把你拖出去砍了,顺便把你们家三族也给灭了,你觉得怎么样?”

    武元爽争辩道:“这怎么能一样,我……”

    陈景恪打断他道:“都是莫须有,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千骑,手中还有兵器,机会可是很多的。”

    武元爽不说话了。

    陈景恪继续问道:“你不可能凭空产生这种想法,必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有人告诉了你什么,说说是哪种情况。”

    过了许久武元爽才说道:“是武惟良和武怀运告诉我的,他们曾亲耳听到她说过这样的话。”

    陈景恪心道果然如此,和武舒讲述的情况差不多:“武惟良、武怀运二人和岳母的关系如何?”

    武元爽回道:“不好,当初他二人犯了事……”

    越说他的声音就越小,最后渐不可闻。

    陈景恪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道:“以你的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早就想到了,可是为什么你依然这么做了呢?只有一个原因,你并不想改故意将错就错,我没说错吧。”

    武元爽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景恪继续说道:“武惟良、武怀运肯定也用这样的话诓骗过你兄长,你可见你兄长有任何动作?”

    武元爽道:“可兄长也没有阻止我。”

    陈景恪问道:“真的没有阻止过吗?你再好好想想。”

    武元爽又不说话了。

    陈景恪道:“他阻止过,只是你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为了维护你们的兄弟情义,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有说错?”

    武元爽依然沉默不语。

    陈景恪追问道:“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岳母,明知道那二人是在骗你,还要一意孤行把她们撵出家门。”

    过了许久,武元爽才抬起头,面色狰狞的道:“因为她爱管闲事,我做什么她都要盯着。”

    “她又不是我亲娘,凭什么管我?她敢多管闲事,我报复她不是天经地义吗。”

    陈景恪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无奈的摇头道:“你这种人实在无可救药,我都懒得和你多说一个字,滚吧。”

    武元爽想走,可腿才抬起来又放下。眼神里浮现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是我太狭隘……帮我给二妹三妹说声对不起。”

    说完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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