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荆州的夏一诺也是没有闲着的。跟着他的那些世家子弟,虽然大部分没有纨绔之习,但是离家之后,也是玩儿心大起。因此,跑马斗狗,骰子牌九,也逐渐成了日间常态。当然,夏一诺也是不允许这些人赌钱的。不过,谁若是赌输了,那也是要有惩罚的。
而这些惩罚,夏一诺有时也是暗含深意。
这一天,丁家的丁崇和丁晓两兄弟,以及杨家的杨帆,还有武氏兄弟中的武津输了后,夏一诺就让他们扮作乞丐,去荆州城中生活一天。
而这些人自小娇生惯养,听说要去扮乞丐,也是觉得有些新鲜。
夏一诺见此就笑了一下,然后才对那四个人道:“这次让你们去扮乞丐,是惩罚,不是游戏。所以,你们要扮什么像什么。而且,这一天之内,绝对不能表露身份。尤其是武津,别仗着你孔武有力,就对你翻白眼儿的人拳脚相加。另外,吃的和钱,都是不能带的。更不能,就近演一圈儿就回来。另外,既然是乞讨,那也必须真的要回点儿东西来。”
那四个人听了后,自然是愿赌服输地点了点头。
接着,张素就不知从哪里找了四身乞丐的衣服。其他的世家子弟见了,就一边嘲笑着,一边帮着他们装扮了起来。如此,这撕扯的撕扯,抹泥的抹泥。把这四个人打扮的就别提多惨了。
最后,在众人的哄笑中,夏一诺就叫张素,把这四个人,悄悄地从后门送了出去。
而等这四个人走了后,夏一诺就把所有的世家子弟召集在一起,道:“两件事儿,从今天起,每个人都要找一条好狗苗子亲自饲养起来。而今后斗狗,谁的狗要是赢了,我这儿有重赏。另外,等再过一会儿,你们就一起去找武津他们。而谁找到了,就悄悄让他们在纸上按个手印儿,而后,还要告诉他们四个,谁要是再被找到,就加罚一天。而谁集齐了四个手印儿,我这儿就重重有赏。不过,还有一句话我要说到前边儿,咱们这事儿,绝对不能四处张扬。若不然,今后就有可能没得玩儿了。”
众人听了后,就都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等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夏一诺就把那些世家子弟也打法了出去。而他自己,则直接回了后宅。
这时,蘅儿见了夏一诺后,就笑着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一诺听完,就把让武津他们去扮乞丐的事儿说了出来。
蘅儿听了后,就笑了一下才道:“让世家子弟去扮乞丐,而且还让其他的人去捉他们。难道,这是生怕他们扮得不像吗?”
夏一诺听了后就笑着道:“对武津等人来说,确实是如此。而若说到体察民情,就没有比微服私访更有效的办法了。所以,武津等人回来后,说不定就能带回一些,咱们平常听不到的事情。另外,这统制府的一举一动,外界说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而南越的细作,自然也会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如此,把人散出去,追捕乞丐。一是人员分散,可以让南越的细作无从下手。二、也是能让他们胡乱猜测,不明所以。另外,追捕和躲藏,对手下的这些人,无疑也是一种历练。如此,虽只是一步闲棋,但也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蘅儿听了后,就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夫君游戏之间却暗含深意。之前,臣妾还以为······”
夏一诺听了后就笑着接过话来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圣上派我来荆州,本身就是为了迷惑南越。所以,我若励精图治,岂不是枉费了圣上的一番深意?而这一段时间,从战报上来看。征讨西康,已是接连大胜。可南越依然迟迟未动,这已然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说到这儿,夏一诺就顿了一下才道:“按我之前所想,南越使节故意栽赃西康一事。西康方面,定会知晓。如此,我大鲁西征,西康定然会把怨气撒到南越身上。到时,只要西康与我大鲁和谈,那接下来就是西康与南越之间的事儿了。而南越的人,若看出此点,那他们就应该先与大鲁联合出兵,抢占先机。接下来,再想办法化解与西康的恩怨。而直至此时,他们还是一兵未发,那一、就是有了对付西康的报复之策。二嘛、也有可能他们一早,就化解了与西康的恩怨。而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大鲁长驱直入就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了。不过,圣上对此,可能已有判断。若真是能赶在入冬之前收兵的话,那问题可能就不大。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一时的猜想,具体的事情,也是不能做准的。”
蘅儿听到这儿就琢磨了一下才问道:“那荆州方面呢?南越真的敢趁机,突袭荆州吗?”
夏一诺听完就摇了摇头道:“荆州兵马若顺江东下,那长江防线就没有重点可守。如此,若让荆州兵马在江东站稳脚跟,那江南之地就彻底危险了。所以,荆州兵马,必是南越防御的重点。而南越若能拿下荆州,那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所以,若有机会,南越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说到这儿,夏一诺就又顿了一下才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西康之事未到最后,南越绝不敢轻言攻打荆州。否则,我大鲁与西康言和,说不定掉过头来,就会与西康联合攻打川汉。到时候,东夷若再出兵,那南越就危险了。因此,所有事情的契机,可能都在西征方面。而西征若失利还不算,可若出现重大损失,那保不齐,东夷、西康、南越、北漠,都会趁机攻打我大鲁。到时,那就要见个真章了。”
蘅儿听了后,就又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圣上为何不先停止西进,先看看南越作何反应再说呢?”
夏一诺听完就道:“之前我也跟圣上提过。而圣上只提了我父王去北漠和亲一事,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不过,从派我来荆州一事上看,说不定圣上也是早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