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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慧极必伤,死局!

    面前的丫头,时而糊涂得可爱、时而又敏锐得惊人。

    世人大都是知道的越多,想要知道的也就越多,更何况是与自己余生休戚相关的事。

    她却偏偏相反,当初嫁他时,几次三番地求证,非要问个清楚明白;如今嫁过来,知道得多了,反而更加随性,好似万事皆可。

    有妻如此,何其有趣!

    谢子安静静地看着齐乐乐,片刻后,露出一个清浅地笑容:“夫人做主便是。”

    齐乐乐真心实意道:“其他人我倒是可以做主,但这两个真不行,他们这手艺,在我看来,那得被供起来才行。”

    谢子安被这说辞逗笑:“大可不必,他们自幼在谢家长大,连师父都是谢家给他们寻来的,更不提那些练手的工具和各类宝物。”

    “夫人给旁人多少,同样给他们多少便是。”

    原来是自主培养的人才,不是外聘人员,难怪了!

    齐乐乐不由问:“你把他们招来,真的不会耽误他们吗?”

    “夫人总有奇思妙想,如螺旋那般我倒是可以一试,但更精妙的东西,还得让行家来。”谢子安笑道:“不必担心,新起的宅子里,有三间房是专门留给他们的。”

    齐乐乐这才点点头:“那好吧。”

    “有景延和景越在,软玉非烟和云柯鹿梦很快就能制出来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棉花幼苗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全部移栽完了,明儿我们就去找杜婆婆吧!”

    谢子安正要颔首应下,却见苏易已经领着杜婆婆和秋叶含霜过来了。

    齐乐乐忙笑着迎过去:“我正念着您呢,您就来了。”

    杜婆婆露出笑来:“那老身来得正是时候!”

    两人相谈甚欢,谢子安带着苏易转身离开,亲手泡了壶茶让苏易给她们送过去。

    苏易面上乖巧,内心不由再度感慨:不愧是少夫人!

    “这是老身新制出的胰子。”

    齐乐乐刚刚就闻到一股子若有似无的檀香味,还只当是杜婆婆做了新的香料,却不想竟然是胰子:“您怎知我想要这檀香味的胰子!”

    杜婆婆笑道:“老身不敢邀功,前两日,大公子特意让苏易来告知老身,老身这才制出这檀香味的胰子。”

    刚刚放下茶盏的苏易不由感激地看了杜婆婆一眼。

    去没料,齐乐乐一个眼神望过来:“你又大晚上地跑那么远?”

    苏易立马站直了身子:“不是!我一早去的。”

    齐乐乐不太信他,将目光转向杜婆婆。

    杜婆婆人老成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老身确实是早上得到的消息。”

    早上得到的消息,未必就是早上送达的!

    齐乐乐不由瞪了苏易一眼。

    苏易忙道:“大公子还等着我陪他一道去摘桑叶呢!”

    齐乐乐没好气道:“去吧!”

    苏易讨好地笑了两声,一溜烟跑了。

    站在杜婆婆身后的秋叶和含霜低着头对视一眼,抿着唇、偷偷乐。

    杜婆婆笑道:“少夫人当真是宽厚仁爱。”

    这夸奖齐乐乐表示受不住,忙转开话头:“我想将胰子制成花型和竹形,您以为如何?”

    说着,齐乐乐将谢子安之前画的图纸取来给杜婆婆看了。

    杜婆婆仔细看过之后,夸道:“少夫人妙想!制成如此形状,价格自然更上一层楼。”

    齐乐乐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花型呢就主要卖给小姐夫人们,竹形呢就卖给公子老爷们。”

    一道好听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那孩子呢?可有供孩子用的香味?”

    开口的是含霜,齐乐乐看过去,道:“太小的婴儿不适合用胰子,用清水洗洗就可以了。大点的话,倒是可以试着用牛奶味儿的胰子。”

    “牛奶也可制成胰子?”

    齐乐乐颔首:“牛奶也有润肤之效,而且淡淡的奶香味儿也好闻。”

    杜婆婆笑道:“那回头老身再试上一试。”

    “不急,牛奶不好保存,等过些日子,我们自家养了奶牛再试也不迟。”

    杜婆婆听了,便将此事按下不提,转而到处了此行最终目的——有色口脂。

    “上次听了少夫人的建议后,老身回去又试了一试,这几个颜色,老身自觉尚可,特来请少夫人过目。”

    秋叶上前,将手里托着的木匣打开,里面摆放着几盒颜色各异的口脂。

    齐乐乐只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就亮了。

    ……

    “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景越如实道:“大公子先前绘制的淋浴和马桶,我们制出之后,觉得甚是方便,还有那螺旋,用处也十分精妙,我们……”

    苏正涛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你们的东西呢?”

    景延道:“托了镖局押送,过些日子便会到了。”

    苏正涛扫了他一眼:“你们带了多少?”

    “我们把全部身家都带来了,打算以后就跟着大公子了!”

    苏正涛:“……”

    三间房怕是不够。

    将六人带到葡萄园外新建好的宅子里:“房间你们自个儿商量着,急缺的找苏易,不急的等王于忠回来。”

    “苏少……”

    “叫我苏叔。”

    景延看着那张并不比自己显得年长多少的脸,总觉得被占了便宜。

    苏正涛没理会兄弟两的小心思,把人带到转身就走。

    “你说,明明是个在乡野长大从没出过村的丫头,怎么会认识同心球?”

    杜秋亮这两天移栽棉花秧苗,着实有些累,中午刚想歇会儿,却被苏正涛拉到屋顶上,神情有些没精打采。

    “她不是去了趟地府?或许是在那儿涨了见识。”

    苏正涛道:“你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大公子信,那就是了。”

    “温柔乡,英雄冢。”

    杜秋亮笑了笑:“别人我不知,但少夫人这个温柔乡,却治好了大公子的心疾,连带多年顽疾都有所好转。”

    “当年无咎大师的断言你莫不是忘了?”

    “慧极必伤,死局。”苏正涛道:“我没忘。”

    “哦,我忘了,离京之前,无咎大师又给了一句:若得贤妻,或有一线生机。”

    说完,杜秋亮跳下屋檐,闪身进了房,徒留苏正涛在身后气得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