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之前的稳重城府，和威严庄重。
张永刚现在就像是个即将溺死的病人，死死抓住秦枫这根救命稻草。
他捧着那颗掉落的后槽牙：“这已经是不到48小时内掉的第四颗牙齿了。”
“除此之外，我头发一抓也是大把大把的掉。”
“还有指甲，也被我扯掉了一个，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需要秦枫开口，张永刚直接解开工装纽扣，露出长满尸斑的脖子：“尸斑，我让法医看过了，这真是尸斑。”
接着，他又掏出秦枫让胡东阳转交给自己的香包。
灰色布包被染成黑色，打开之后立刻散发着奇臭无比的刺鼻气味。
张永刚一脸苦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好的为什么会中尸毒？”
他实在想不通，还告诉秦枫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就在昨晚，他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休息。
结果睡到半夜，就感觉胃酸难受，辗转难眠。
当时只以为是肚子饿，就把老婆踢醒去弄吃的。
就在他老婆热好晚饭，喊张永刚吃饭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张永刚找不到了。
想到他这两天的异常，一家人顿时就有些慌张，四处寻找。
最后还是佣人在后阳台把人给找到。
据说张永刚当时被发现的时候，正躺在地上，面前是几只前几天朋友从老家送来，还没来得及宰杀的土鸡。
满地的鸡毛。
一只土鸡已经被咬断了脖子，倒在地上抽搐。
另外的几只也扑腾着翅膀，溅的阳台到处都是血。
“他们说当时嘴里都是鸡毛和血，那只死鸡也是我咬死的。”
“可我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还觉得嘴里好像咀嚼过什么美味。”
张永刚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看的秦枫心底一阵恶寒。
“所以你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他问道。
“吃不下。”
张永刚苦涩摇头：“后半夜我实在又饿得不行，就让我老婆再热了遍剩饭。”
“一口也吃不下不说，形同嚼蜡，没有任何滋味。”
“而且还吃掉了一颗牙。”
“再加上身上癣块明显加深，又痒得不行。”
“床上全都是我掉的头发，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天一亮就过来找你。”
还有句话他没说，在发现这些问题后，张永刚第一时间还是去了市政附属医院进行检查。
但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说，牙齿半路又舔掉了一颗，眼睛也是变得跟吸血鬼一样吓人。
他才急匆匆离开医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跑到这里找秦枫求救。
不仅是因为秦枫的话全都一步步被验证，最主要的是，距离秦枫所说的48小时大限所剩无几，他心慌的要死。
“没去医院做个检查？”
秦枫狐疑地看着他。
张永刚脸色一僵：“老弟，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现在是彻彻底底领教了你的能耐，你还是帮帮我吧。”
前天他还对秦枫不屑一顾，今天就彻底没了脾气。
秦枫问道：“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张永刚一愣。
秦枫提醒：“死尸。”
“真没有……”
张永刚皱眉：“我在来的路上就认真回想过，实不相瞒，我虽然之前也干过一线，可早就不接触这些东西了。”
“一般的工作人员也没法和我见面，我就算是想接触，也没有这个机会。”
“尸毒通过肌肤接触和血液传播，你没接触过，怎么可能会中毒？”
秦枫一把握住对方手腕，拇指紧紧一掐。
张永刚吃痛，但丝毫不敢动。
“啪嗒。”
张永刚手上的黑色梅花表带被解开，被秦枫握在手心。
“这手表是半年前过生日，我老婆送给我的。”
张永刚赶紧解释：“我一般都随身带，但秦老弟还是看中的话，就直接送给你吧。”
秦枫一言不发，起身走到饮水机旁边，打开热水口把手表放在下面，用热水清洗。
“哗啦啦……”
水声不断，黑色皮表带渗透出丝丝褐色血液。
张永刚身躯一颤。
秦枫又让手表被热水冲刷了几分钟，治疗室的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恶臭。
张永刚却是吞咽着口水，似乎在闻着什么好闻的香气。
“撕拉。”
秦枫扯断表带，又顺着表带皮层将它一分为二后，从中间层扯出来一条发黑的长皮：
“人皮手表。”
他一看张永刚：“你癖好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