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可以回帝都的,也可以出国。
她可以去的地方有许多,不一定非要留在宁市。
“贺总还以为,我是曾经那个依附你复仇的女孩子么?”她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我变了。”
她打开门。
林原看到是她,诧异道:“沈小姐,您醒酒了?”
“嗯。你拦着我做什么?”
“贺总吩咐过,不准您离开这个酒店。”林原不敢和她对视,避开了沈晚星的眼神。
他就是按贺总的意思办事。
沈晚星往另一边走,贺家手底下那几个保镖也拦了上来。
“沈小姐,请回房。”
沈晚星抿着唇看向他们。
“沈小姐抱歉,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林原和她也算是认识很久了,可是他的上司是贺总。
自然是贺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晚星被逼了回去。
她转过身进了房间,林原还提供服务,将房门给关上了。
“贺西洲,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沈晚星气冲冲地走到了贺西洲的面前,看着他。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我吐了一地怎么休息?”沈晚星看着贺西洲,“你不让我走,还有什么需要警告我的么?”
“周周。”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见他。我说过会离你们姓贺的远一些,自然也包括他。”
她知道当她做了当初那个决定开始,她应该承担今天的后果。
“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了,他问我是不是你抛弃了他。”贺西洲知道现在宁市能够绊住她的,或许只有那个孩子。
他说这些话,确实让沈晚星愣住了。
她抛弃了他。
“他还是很喜欢你,哪怕你不在他身边。这个孩子不管如何,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你可以每天来看他一次,就当是尽你的义务。”贺西洲并不是让她别见孩子。
而是让她见孩子。
“那是你的孩子,你不是准备给他找后妈了么?”
“沈晚星,你连他都不要?”
“不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了么?我当然不要,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没想要过。不然怎么就送到你们贺家了。”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可是在贺西洲面前却不想输了气势。
她说这样的话,就好像能够从他那里赢得几分。
“你不让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
她走到了床边,直接躺了上去。
“麻烦关灯,影响我休息了。”
贺西洲看着她,沈晚星故意转头避开他。
贺西洲伸出手,往她的方向。
沈晚星感受到了他的靠近,警惕地看向他,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你要做什么?”
贺西洲的手搭在她身后的开关上,嗒一声关掉了灯。
“你以为我做什么?”
黑暗之中。
他的声音更有质感,更像是从她的耳边响起的。
“我能做什么?你不是说我不行了么?”他还记着,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非常记仇。
“你不是说,只是因为我个人魅力不行,你对杜茹茹还是可以的么?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不习惯和你这样待在一起。”沈晚星往另一边挪了挪,她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味道变了。
变得更淡。
更冷。
有一种雪山和松木混合的气息。
黑暗之中的感官更加地敏锐,那股味道她怎么都逃不掉,甚至她已经忘记了这个房间里那些脏污和她带进来的酒气。
“给你一个证明自己个人魅力的机会,不好么?”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脸颊上。
指腹摩挲着她的脸。
黑暗中,那些情绪都不用隐藏,谁都看不见。
黑暗让人更加大胆,也让人更不需要伪装。
“你做这样的事,不怕别人吃醋么?我是要为我未婚夫守身如玉的。”沈晚星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坐了起来,“贺总,我不想再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了。你想找乐子,现在宁市多少女人等着你找。而我只是一个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
贺西洲怎么觉得这四个字,这么刺耳。
“我和闻然订婚了,你应该很清楚。宴会上是我失态,我只是很惊讶你活着。其他没什么意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一别两宽,我有闻然,你也有你的娇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沈晚星松开他的手继续说道,“不就是一段感情么?我早就放下了,贺总难道放不下?”
“放不下。”
贺西洲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沈晚星听到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着。
他说放不下,又是在开玩笑。
这个男人很狡猾,他要别人先暴露出软肋,才肯将自己的软肋展示于人。
他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可信。
“我的手机呢?”
沈晚星想要联系陆家的保镖,将她给带走。
“在酒吧里,没拿回来。”
沈晚星将床头灯直接打开,找到了座机。
没有手机,她也可以通过座机去联系到那些保镖。
“喂,我是沈晚星。”
“大小姐,我们被拦住了。我们就在望江台楼下,上不去。贺家的这些人有备而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您。”他们很着急,并且将这事已经通知给了陆云晋。
大少要他们好好保护大小姐,哪怕是贺家人也不能随便动大小姐。
可现在,贺家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将大小姐给带走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
沈晚星挂掉了电话。
她转身看向贺西洲,嗤笑了一声。
她走下了床,伸手搂住了贺西洲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和贺西洲四目相对,那温热的鼻息喷洒到了对方的脸上。
“我记得小叔很吃这一套,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忘了呢,你的双腿可能会被我坐坏。那位杜小姐会心疼的,她好不容易才将你给救起来。”
她的手指带着本身的温度,混合着她身上的香味,在他的脸颊上流连。
“没那么脆弱。”
贺西洲的嘴角勾了勾,眼神暗沉。
“那就好,不然找我赔偿可不行。没想到你还记得望江台,看来是想要重温旧梦啊。我倒是也可以陪着,但是你不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