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泽偷偷看了一眼照片,只模糊的一眼便都看清楚了。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也许是借位。”
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诺兰·查尔曼是为了刺激你。”
他想过血腥的画面,也想过直接威胁,却没曾想看到的是这么唯美又般配的画面。
“贺总。”
“你们先出去。”
“好,您有事就喊我。”
林原察觉到男人平静语气之下的波澜。
“韩少,我们先出去吧。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嗯。”
韩烨泽也不放心贺西洲。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这只能靠着贺西洲自己熬过去。
林原和韩烨泽相继离开房间,看到了跪在房门口的蒋淮。
他在这里跪了很久,乞求贺西洲不要将他送回浮云岛,他想要留在他身边帮忙。
“蒋淮,你这么做没用的。”
林原淡淡地说道。
蒋淮没有说话,他紧紧抿着唇,那唇已经干燥得起皮了。
好一阵子没有喝水了。
如果贺西洲不让他起来的话,他可能会跪到死。
韩烨泽带上了房门。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西洲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韩烨泽对贺西洲生活上并不是很了解,他的病也是个秘密,林原看过病历。自然很清楚,可是韩烨泽不知道。
“贺总应该只想自己冷静一会儿。”
他没有透露贺西洲的隐私。
“哦。”
酒店房间内。
贺西洲右手的白色纱布渗了血,他紧握着拳头。
那张照片上的内容就在他眼前晃悠,他感觉有一股寒气窜入他血肉骨骸,猛然间就直击心脏。
他痛到紧握双手,有些颤抖。
那股占有欲突然就爆发,他的身形踉跄没有站稳,单膝跪到了地上。
勉强撑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茶几上的玻璃壶被带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那温水汩汩流淌到地上,浸湿了他的西装裤。
他这一生都在抗争命运。
现在命运对他说,低头吧。
贪心的人就应该得到教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
第二天。
查尔曼庄园。
沈晚星坐在梳妆台前,她感觉睡得太沉了。
一点戒心都没有。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觉得有点不安。
“沈小姐,您醒了,请您下楼用餐。”
“我三哥呢?”
“病了。”
行政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昨晚上可能除了这位沈小姐之外,城堡里面的人都没怎么睡好。
那位陆先生,不是一般人。
“怎么病了?我能去看他么?”
沈晚星感受到了城堡里面的不平静,从昨天那一声爆炸开始。
他们对陆云齐的态度就变了,没有那么客气,开始限制了他的自由。
“……可以。”
那位陆三少看上去,智商不够。
“我以为你们要把我关起来了,昨天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们有关系?”沈晚星很敏锐。
她总觉着这件事不简单。
那到底是什么爆炸了。
“沈小姐,我不知道。”
行政官也不敢随意透露。
沈晚星站起身,他就住在隔壁。
她敲了敲门,房间门很快就开了。
陆云齐看上去气色很差。
“你生病了?”
陆云齐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就像是个破风箱。
“哑了?他们把你毒哑了?”
沈晚星自然是用恶意揣测查尔曼家族的人,陆云齐撞破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这么针对他。
陆云齐连忙摇了摇头。
“啊啊啊……”
他用气声说道,“没事。”
行政官现在只要听到啊啊啊,他就生理性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那你好好休息。”
陆云齐点了点头。
他嗓子像是刀刮一样难受,他在外面唱了一整夜的歌。
“你昨天睡得好么?”
陆云齐的气声特别难受,他说一个字都很艰难。
“睡得很好啊。”
“我昨天……”
“沈小姐,您赶紧下楼用餐吧。”
行政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昨晚上他们对沈小姐动了手脚,这件事不能让陆云齐说破。
“那我待会儿给你带吃的上来。”
“啊啊。”
他感受到了沈晚星的温情。
她居然主动关心他。
她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陆云齐拉住了她的手,咽了咽口水,忍着痛说道:“你不用那么快……原谅我的。”
他长相不女气,但是看上去有几分秀气。
那双眼睛很专注地看着她。
不要勉强原谅他。
她可以怪他久一点,免得他不长记性。
他可以一直对她好。
沈晚星抽回自己的手,半垂着眼眸没有看他,但是语气很平静。
“我还没有原谅你。”
她跟着行政官下楼,心情被陆云齐的态度拨动了一下。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说话的声响。
这个城堡的构造,无法从楼梯上看到会客厅的情况。
“有客人?”
“不算是客人。”
沈晚星往下走,听得更清楚了。
有点熟悉。
她走到会客厅的时候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陆纯。”
她安排好了陆纯,可是没想到她出现在这里。
陆纯转过身,那双眼眸带着讽刺看向沈晚星。
两个人的身份调转。
沈晚星是阶下囚,哪怕她光鲜亮丽,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我听说你们是朋友,想要让她陪陪你。”
诺兰·查尔曼坐在一边,他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晚星。
“我可没这样的朋友,说是仇人还差不多。我想你也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将她带回来是恶心我么?”
“沈晚星,我早就是查尔曼先生的人了。”
陆纯反驳道。
先来后到。
她早就帮查尔曼先生做事了。
“你的女人?眼光不怎么样。”沈晚星故意曲解,“她配不上你。”
“你说得对,她不配。”
诺兰·查尔曼笑着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她的话,那么她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杀了吧。”
轻描淡写,特别无所谓。
“查尔曼先生!”
陆纯没想到他居然翻脸,“我已经给您偷回了研究资料,您答应过我的事。”
“那是假的。”
诺兰·查尔曼笑了一声,阴冷渗人。
陆纯的脸色煞白。
倒是沈晚星想得多。
“昨天的爆炸,和你们的计划有关系?好像不是个好消息呢。”沈晚星嘴角勾了勾,看着陆纯更难看的脸色,“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