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把君诗说。怅余音、钧天浩荡,洞庭胶葛。千尺阴崖尘不到,惟有层冰积雪。乍一见、寒生毛发。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金屋冷,夜调瑟。
去天尺五君家别。看乘空、鱼龙惨淡,风云开合。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销残战骨。叹夷甫、诸人清绝。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南共北,正分裂。
——《贺新郎·用前韵送杜叔高》辛弃疾
……
胡女已占风,哪肯让白纱丽人轻易逃脱。胡女加速追击,尾随而,紧追不舍。两人施展轻功,风驰电掣,不到一炷香功夫,已奔驰到数里之外。
官道转过弯,一座拱桥出现在眼前。桥下溪畔是一排排茂密的垂柳。
白纱丽人心喜,这是与同门事前约好的接应点。
眼看胡女渐渐拉近距离,白纱丽人三步并作两步飞驰桥,在拱桥顶部的石阶,突然一个急刹,娇躯后仰,使出她败中取胜的绝技——‘犀牛望月’。
白纱丽人外罩的白纱衣裳如同一张漫天撒网的渔网,罩向胡女。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胡女准备不足,只能一刀硬生生劈向纱网。
只听‘噗’一声,纱网被砍出一条口子。但胡女只来的急钻出半个身子,另半边身体被纱网牢牢缠住。
机不可失,白纱丽人手一扬,半截匕首飞出,匕首的蛛丝缠了胡女的手腕。白纱丽人倒翻近身,小擒拿手贴身而,试图抢夺胡女手中的弯刀。
胡女哪能让她得逞!胡女左手外翻,一掌击向白纱丽人右肋。白纱丽人见掌风凌厉,不敢怠慢,撤回右掌,迎向胡女手掌。
“啪”二女双掌相击,牢牢黏住。双方内力劲吐,试图用内力重创对手。
胡女内功较高,内劲源源不断涌出,时间一长,必然胜出。
白纱丽人事先在此安排人手接应,有恃无恐。
两人一黑一白,远远望去,如同两尊临凡的仙女,在拱桥,纹丝不动,唯有衣诀随风飘逸。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只听‘腾腾腾’脚步声传来,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令人心惊,应是有人从拱桥对面走来。
胡女这才明白对方的阴谋,暗暗心焦。但内力比拼的关键时刻,无法撤掌逃离。仓促收功,一旦对方内劲趁机涌入丹田,不死也是重伤。事到如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女心中默念:“真神阿胡拉·马兹达在,智慧之主,光明之神,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保佑您的子民吧!”
白纱丽人正要招呼同门帮手,一回头,楞在当场。
桥这人,清秀白皙,目若流星,顾盼生辉,虽一身白袍布衣,风尘仆仆,依然难掩其出尘气宇。
白纱丽人眼中冒火,心中大骂:“邢老二,你这个师兄怎么当的?平日跪舔老娘,关键时刻躲哪儿去了!这少年是哪儿来的,咱们怎能在这儿留下活口!”
再仔细一看,不由心中一凉。
一条金色的软鞭被这少年当做腰带系在腰间,正是二师兄最心爱的武器——龙尾鞭。此鞭取自蛟蟒筋,得天下第一制鞭匠人——龙潭道人七年心血精制而成。
少年的袖口,蜂巢般密密麻麻布满绣花针眼大小的孔洞,正是三师兄独门暗器——‘群蜂出巢’射中敌人身体的痕迹。
少年此刻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怪不得在客栈时,接应之人迟迟不来。看来二师兄和三师兄等人凶多吉少。
……
胡女看到此情此景,又是另一番心思:“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路人无故在此出没?更何况也穿着一袭白衣。”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对手的伏兵。胡女不由责备自己求胜心切,过于大意,中了对手调虎离山之计。事到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就在白纱丽人分神之际,胡女左掌内劲微收,拼着受点内伤。右手弯刀垂死挣扎,挣脱手腕缠绕的蛛丝,一刀削向白纱丽人臂膀。
说时迟,那时快,白袍少年身如鬼魅,瞬间移动到二人身旁,手指对着刀脊一弹。
只听一声龙吟罄响,胡女手腕一酸,再也拿捏不住,弯刀被弹出数丈之外。
这两下功夫一露,两女心中一凛,已知来人武功高绝,是罕见的劲敌。
“此人是敌是友?若是敌人,怎会弹落胡女手中弯刀?”想到此处,白纱丽人眼珠一转,计心来。
白纱丽人也将掌心内劲一收,胡女内劲如江水汹涌而至。白纱丽人一口鲜血喷出,后退一步。
胡女毫不手软,化掌为刀,劈向白纱丽人左颈。白纱丽人毫无还手之力,踉踉跄跄后撤,眼看就要惨遭毒手。
白袍少年迅捷前,长臂一挥,架挡住胡女的进攻。胡女银牙一咬,运掌如刀,双刀如雪片一般,纷乱错杂,攻向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身形如风,游走飞旋,掌架腿挡,让胡女疾风骤雨般的进攻招招落空。
胡女半边身体被白纱之网缠住,展不开手脚。拳脚功夫在束手束脚的状况下,只能发挥平日五成功力。胡女越打越心焦,一不留神,露出一个破绽,被白袍少年抓住,一指点中胸口膻中穴。
胡女大羞,“啊”一声轻叱,应声倒地,蓝宝石般的双瞳放出母狮般凶光,紧紧锁住白袍少年。
回头再看这边,白纱丽人瘫软如水,倒在地。此时,白纱丽人只着贴身亵衣,露出如雪的肌肤,诱人的深沟峰峦。象一只嗷嗷待宰、无辜柔弱的羔羊。
“姑娘,你没事吧?”
白袍少年不敢多看,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白纱丽人的身。然后伸手一探,轻轻将她身体托住,试图让其依靠在拱桥栏杆。
白袍少年手心温润如玉,就在手掌托住白纱丽人柔软的腰肢时,她忍不住发出“啊”一声轻啼,如春夜里的狸猫,让人血脉贲张。
此刻,白纱丽人星眸微闭,睫毛微颤,吐气如兰,任人采摘。任你是谁家英雄儿男,也无法抵御这天地间第一大诱惑。
胡女大恨,暗暗骂道:“绿茶婊,这个时候还不忘施展咤女魔功,诱惑男人。”
在白袍少年托抱之际,白纱丽人双手自然而然,顺势勾住少年脖颈,晶莹剔透的手指甲悄悄变长,等待最好的下手时机。一旦时机出现,就会豪不留情地插入白袍少年的脖颈。
白袍少年神情款款地注视着白纱丽人,眼神开始迷离。就在这将醉未醉之时,白袍少年手掌慢慢下移,灼热无匹,从肩胛滑向腰肢。
……
少年手指如拨弦,突然发力,点中白纱丽人督脉悬枢、命门两穴。
这两处大穴被点,白纱丽人真的变成瘫软如泥。她颇为不解,舌尖轻抿,星眸半睁,一双清泉般的双瞳象要涌出水来。
白袍少年起身傲立,拍手大笑,冲着白纱少女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