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航强忍着心里满满的槽点,掰正了何香菱的香肩,正色说道:“你我情投意合,今日,我要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
看到这泼皮突然一本正经,何香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小腹上画着圈圈,然后缓缓往下,一把抓住,意乱情迷的说道:“来啊……反正那老东西每月都来,他也不会知道是谁的……”
这妖精,句句都能把人带偏,那乱欲迷情,足以融化最硬的钢铁。
倘若不是正事当头,林书航感觉自己恐怕都未必把持得住。
只是也不好和这女人动武,怕惹其误会反而坏事,于是灵元一运,既是平息肝火,同时真气外溢。
何香菱只觉左手抓住的小家伙突然变得刚硬非凡,同时一股震力从上传来,竟将她那玉葱般的五指震开。
只惊得何香菱轻轻一声惊呼,满脸的惊喜:“古闻嫪毐鞭车,能使车轮不动,想不到我家二郎竟也有如此本领,怎么你平时……”
“我不是林二。”林书航说话间,已然在床上轻轻一纵,越过何香菱翻身下床。
“人家知道、人家知道!”何香菱被林书航刚才那一下给震得两眼放光,只感觉浑身火热,连连说道:“我家二郎才不是什么下贱人等,二郎是汉中侯林忆奴之后,真正的名门望族……你下床干什么,来、你快上来……”
林书航心中微微一动,难道族谱被林兴业送给这小妖精了?
看来还有找回的机会。
此时倒先不提,只一边抓起旁边的衣裤穿戴,一边厉声说道:“休得胡闹!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先听着。”
何香菱几时见过林兴业这泼皮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又被刚才他那手真气外溢给震得意乱情迷,心中爱得不行,下意识的附和道:“好好好,人家听着呐!”
“黄巾军会在今夜袭城,若无应对,届时雒县上下将无人幸免!”
何香菱愣了愣。
黄巾起义,其实早在二月份时,因马元义被抓就已经闹得全国上下风风火火。
张角自称大贤良师,门徒遍天下,引天下八州共举义旗反抗东汉政权。
这些都是当今天下的大事,虽说正式的起义信息以及朝廷的剿文暂时还未发到益州,可至少各地的名门望族,就都没有不知道黄巾军名号的。
益州之所以不慌,郗俭之所以还有空来看小老婆。
那一则是因为益州并不在张角规划的八州范围内,暂时还无战事,即便是今晚起义的马相,其实也并不是太平道出身、甚至根本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黄巾军。
不过只是打着黄巾的旗号壮壮声威罢了,否则马相岂敢在张角等人之前,就在益州称帝?
二则是因为益州川蜀之地,郗俭等地方官都很清楚,益州本身并没有太平道的基础,这边流行的是张鲁的五斗米道,跟黄巾起义的太平道压根儿就打不上任何关系。
所以益州这些官员虽然都知道有黄巾军,但却根本就没人将之当回事儿的,反正有蜀道之险,就不信那些黄巾军还能打到益州来了,因此都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态而已。
不得不说林书航这路子是找得刚好,以益州上下官员此刻的心态,林书航若是去举报说今晚有黄巾军攻城,他们百分之百是不会相信的。
可何香菱不一样,她又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是此前曾听郗俭偶尔提到过黄巾军这个词,知道这是一群打家劫舍、杀官抢人的强盗,哪知道什么八州起义、益州五斗米等详情?因此反而相信。
“二郎如何得知?”她的情欲此时倒是被吓醒了小半,连忙追问。
林书航眸子一闪,看着何香菱道:“你可知我为何入郗府?”
“欠了别人的钱,躲债呗?”
林书航一声冷笑,走到房间左侧,伸手扣住那榉木衣柜的柜底,然后灵元运动,脸色微微一涨:“起!”
这榉木衣柜全体实木,且足足有三米多宽、两米多高,里面还装着不少衣物、棉被等东西,少说也有千斤,平时便是两三个壮汉想要抬起来挪动都吃力无比,可此时竟被林兴业双臂扣住底部,就直接原地抱了起来,柜底离地足有小半尺高!
何香菱看得一声惊呼,却见林兴业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衣柜轻轻放下,随即冷冷的说道:“我林兴业乃世祖皇帝亲封汉中侯之后,双臂有千斤之力,一身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岂会畏惧区区几个讨债的泼皮?!”
情郎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猛得一匹,饶是何香菱十分聪慧,一时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林兴业的神力和气魄却仍旧是让她吃惊了,以至于再看这男人时,忍不住的便多了几分崇拜:“二郎,你……”
“家道中落不过是因为弃文从武,因练武而耗尽了家私,声名狼藉、委身于郗府,不过是因为郗俭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我欲杀之,为民除害,这才不惜自毁名声、伺机接近!否则我林兴业大好男儿一身武艺、顶天立地胸怀抱负,岂会作一区区家奴!”
一连串的噼里啪啦下来,何香菱都给听呆了,这家奴情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真是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仆从英豪真假如斯!
“我本早就有机会杀那郗俭老贼,奈何在这郗府认识了你,对你一见钟情,以至成了我的一块软肋,”林书航叹息道:“几次将欲下手,却担心事后会给你惹来祸端,怕是连累你也被打为同党通缉,因此才拖延到现在……”
突如其来的刺激太多,每一样都远远超乎何香菱的认知和想象,想到一个如此神秘强大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而……
“二郎!”何香菱忍不住微微有些动情,既贪恋林书航那小鸟一震的功夫,又贪恋郗府的荣华富贵,她忍不住说道:“咱们不做那什么为民除害的英雄,你我就在这别院相守,有那老东西供着……”
“这正是我如今越来越忍受不了的地方!”林书航断然说道:“我既已对你用情至深,岂肯见你永远伺候那老贼?只要每每想到你在那丑陋的身躯下承欢之态,我便怒火中烧、不能自已!”
“可是、可是……”何香菱微微色变,虽说眼前这男人越看越爱,可要说让她放弃这郗府的富贵,那可是万万不能:“可若是杀了老东西,你我也……”
可没想到林书航接着又说道:“放心,我林兴业岂是那有勇无谋之辈?拖累你我的事,林某断不会为之,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半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何香菱稍稍放心,问道:“那二郎的意思是?”
“今晚黄巾将会袭城,此事千真万确,你若能帮我说动老贼,让老贼许我掌兵,我必可守住城池、斩敌立功!”
林书航把住何香菱的香肩,一字一句的说道:“有此起步从军,以我之能、再有你的枕边风,必可青云直上,手握益州兵权,届时便是取那老贼而代之又有何难?!”
何香菱听得一怔,林书航则是继续下猛药:“想你在这里做人小老婆,要时刻防着被正室发现、暗害,成天提心吊胆,更还要伺候那不中用的老东西,这样的日子,有何舒坦?可若等我扶摇直上、手握益州大权,取那老贼而代之的时候,届时娶你做了正室夫人,成这益州之母,岂不好过眼下千倍万倍?”
此前的小家伙那一震,加上举榉木衣柜时那力拔山兮的气概,再有此后的英雄话语……像何香菱这样的女人,肯定不会在乎什么为国为民,但这种话听起来总是会让男人显得魅力倍增,这几番操作早已让何香菱对林兴业刮目相看,勾引得她欲罢不能。
而若是再加上最后这条‘益州之母’……
成,她则万人之上,还能随伺英俊情郎;而即便败,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郗俭的事儿,不至于丢了这郗府的富贵。
何香菱已然心动,只是脑子毕竟不傻,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我当然想助二郎!只是……上次我求那老东西给我弟弟在军营里找个差事,他都一拖再拖,要说让我帮你今晚就手握兵权,这只怕……”
林书航心中一定,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微微笑道:“无妨,只要你肯助我,我自有法子让老东西就范。”
何香菱听了这话,决心已下:“二郎,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们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与何香菱的话说得太久了,以至于已然听到了郗俭走进院子的声音,林书航这才从房间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到街上先溜达了一圈儿,拿上何香菱给他的钱,去成衣铺子买了身直裾长袍,穿戴妥当,又摸出何香菱那里顺出来的描眉笔等物稍作化妆。
一切准备妥当,估摸着郗俭这边的时间,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这才大步朝郗府而回。
直裾长袍是东汉年间大户的穿着,门口看门的家丁以为是哪位士绅来访,先是上来一揖,待要问明姓名,却见是林兴业。
坦白说,此时的林书航和曾经的林兴业相比,这变化看起来确实是很大。
一来眉毛被画宽了,二来脸上略施粉黛之后,比之平时多了一份儿细腻,并不像是皮肤粗糙的老百姓。
二来就林书航本就一身正气、双眸有神,与曾经那贼眉鼠眼的林兴业,从神态上看完全就是两个人。
直看得那家丁都是一愣。
只觉眼前这家伙明明就是林兴业,可却又似乎不是,让他不敢轻认。
正愣神间,却听林书航已经朗声说道:“去报于你家主人,便说世祖皇帝亲封,汉中侯林忆奴之后,林平之到访!有紧急军事告知,请求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