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顾以墨的宅子,一进门便闻到浓郁的药香,楚子善立泛上灿然笑意,细细的品味着药香。
世人都对药味反感,她偏偏喜欢之极,闻到药香味,她便通体舒畅。
闻得久了,她竟练就光凭汤药味道,便能精准的辨识其中有几味草药。
鼻翼前萦绕的药香隐约有种奇异香气,她微眯的瞳眸立泛上霜华。
解毒的,顾以墨中毒了?他怎么会中毒?
楚子善送梅氏回到寝卧,安顿好后,让楚知南照顾着,她就回了自己的寝院。
幽幽的药香,让她心神不宁。
昨儿她打了顾以墨,想着冷着他,省得他更轻浮放肆。
这会儿去看他,搞得她很关心他似的,岂不让那小子更嚣张。
然,她实在太好奇顾以墨为何中毒,中了何种毒?
干脆不再纠结,出了屋子,向顾以墨的院子走去。
临近顾以墨的寝院,药香愈发浓郁,其中那淡淡的异香,竟是解毒神药,神仙草。
虽叫神仙草,却全株有巨毒,用它必是克制极凶险的毒,她竟有些兴奋。
进了院子,就看到檐廊下云川蹲坐着,一手持扇扇着火炉上的药罐,药汁咕嘟嘟沸腾着,袅袅白烟飘摇而上。
她的脚步很轻,还是被机敏的云川发现,快速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她看到云川眼中有浓浓的怨气,这位忠仆应是气她打伤他的主子。
楚子善伸手从小案上拿起药包,打开扒拉着看了看:“为何是解毒的药,顾以墨怎么会中毒,他中了什么毒?”
云川置若罔闻,继续闷头熬药。
楚子善不理会他的冷遇,迈步要进寝卧。
云川急忙站起,伸手拦住她:“楚大姑娘,我家少爷现在不方便见客,还请见谅。”
她睨了眼云川,向屋里喊:“顾以墨!”
“子善,你回来了,我的风寒重了,不想过给你,你回吧,待我好些去看你。”
屋里传出顾以墨虚弱的声音,明显气息不稳昭示着他的病情不轻。
她再好奇,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她自不会找二皮脸去。
反正,中没中毒,死活都与她何关。
云川看着楚子善身影消失于大门外,他低声叨咕:“就这黑不溜秋的丫头有啥好的,少爷却喜欢得不得了。”
将药熬好,他端着进了寝卧,:“少爷,喝药吧。”
顾以墨闭着双眸依坐在床榻上,一脸病娇模样到让他妖孽俊颜有了一丝凄楚哀婉的绝美,他微睁眼看了看浓黑的药汤,剑眉拧成一团,无力的挥了挥手。
“这药除了苦死人,没一点用。”
“这是周公给您寻的新药方,您好歹试试。”
顾以墨不耐的摇头:“不必了,熬到头了。”
云川立现惶色,“呸呸呸,您快别说不吉利的话,少爷定能长命百岁。”
顾以墨瞟他一眼:“我是说,楚子善会帮我医好,我再不用喝这苦汤子了。”
云川撇着嘴:“您再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能把个草包当神医啊。”
“她,已非原来的楚子善。”顾以墨看了眼苦着脸的云川,不悦的皱眉:“算了,与你说不明白,出去。”
“您不爱听我也要说,从您遇到她,每回见她身上都带了伤,这回直接打得您触发了毒性,您这不是没事找虐吗,求您爱惜自个身子吧。”
“去院子里跪着,以后再敢说她的不是,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顾以墨的眉头拧得更紧,滑进软软的锦被里,拉被子蒙住头。
云川看着被子下,痛得颤抖不已的顾以墨,心疼不已,转身欲走,便听被子下传出闷闷的话语。
“李博虽进了牢里,也别让他舒坦了,还有,你去羊城商会传我的话……”
云川听着主子的吩咐,不禁摇头叹息。
周公说的对,少爷爱惨了楚子善,全然被楚子善左右,他暗自祈祷,希望楚子善不辜负少爷一片痴情,若她敢做对不起少爷的事,他必杀之。
李博入狱,很快传回了李家,李夫人得知是自己的儿媳妇把儿子送进大牢,她不敢相信,那懦弱可欺的楚知南怎可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她要去府衙一探究竟。
还未出门,就见两个持剑的武婢上门,声称是楚家人,将一张帖子交于她。
李夫人打开帖子,竟是楚知南的嫁妆清单,以及这些年楚家给李家的店铺与大笔银钱账目,下面注明,楚知南与李博已由孙太守做主义绝,李家必须归还所有从楚家得来的资产。
李夫人气得跳脚大骂,一时血气上涌,气得昏厥过去。
下人们上前一顿拍打抢救,李夫人醒来,大叫:“楚知南,你害我儿入狱,毁我儿大好前程,你个心肠狠毒的毒妇,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她去府衙,被衙差挡在门口,说李博是重犯不得探视。
望着府衙内,她担心儿子,心如刀绞,心下更恨楚知南如此狠毒,绝情。
上了马车,按帖子上给的地址,飘摇山庄而去。
到了山庄,李家下人敲了好一会儿门,门依然紧闭着。
李夫人站在马车上,指着山庄:“你们上去,把大门给我砸了。”
下人举着棍棒,气势汹汹砸门。
“不想死,都给我退开!”
初春和盛夏从高墙跳下,手中未出鞘的长剑当成棍棒,将李家下人打得哭爹喊娘退避开去。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桂秋和季冬先走出来,随之楚子善端庄优雅的姗姗而回。
“楚知南这贱人,何在?”李夫人指着楚子善狂声叫嚣。
楚子善美眸沉沉,傲然斜睨着李夫人,“竟敢辱骂候府贵女,找死!”
“你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夫人面前撒野,立刻把楚知南给我叫出来,我要问问这毒女,为何将我儿送进大牢。”李夫人大声叫骂。
“你是李博的母亲?我长姐在孙太守的见证下,已与李博义绝,我到要问你,李博虐打我长姐这些年,你这婆婆干什么吃的,你可有参与?”
“那贱人如此恶毒,就活该被我儿打,若依我,定要抽她的筋,喝的血才解恨。”李夫人咬牙切齿道。
闻言,楚子善阴沉下脸色,骇人肃杀萦绕全身,厉声道“初春盛夏,给我狠狠的打这刁妇,为我楚家长女报仇。”
“是。”
初春盛夏应声,纵身踩着李府下人的头,跳到马车上,揪着李夫人的头发狂扇耳光。
一个接一个密集的耳光,她都来不及呼救,只觉眼前金星乱飞,鼻口穿血,神志焕散。
“行了,给她留口气。”楚子善道。
初春盛夏飞纵回到楚子善身边,沾满李夫人鲜血的手攥成拳,杀意腾腾的样子吓得李家人三魂七魄跑了三魂。
楚子善冷冷看着趴在马车上,满脸是血的李夫人:“李家人,都给我听好了,限你三天内把长姐的嫁妆以及我楚家给予的资产一并还回来,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说罢,她转身走进山庄,四个武婢随之,大门砰一声紧紧关闭。
一脸惶恐的李家人才恍神,小心翼翼的扶着昏死过去的李夫人进到车内,马车启动,疾奔着离开让他们恐惧的飘摇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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