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冽冽。
楚子善身披甲胄站于高高的屋脊上,居高临下看着万籁俱寂的京都。
不远处飞纵而来的一群黑衣人,个个手中提的长剑,寒光闪闪,快速向尚冠街的方向而去。
楚子善纵身追上去,四婢女紧随其后。
前世的今夜,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暗杀事件,厉丞相和朝中六位内阁大臣皆被刺身亡,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没多久,孙致远成为下一任丞相。
现在,她要去救厉丞相,让孙致远拜相大梦破灭。
丞相府,厉丞相正在书房中审阅各地官员奏报的折子,桌上的烛火突然飘乎欲灭,一阵冷风吹进来,厉丞相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不待他抬头,一把长剑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身子一震,抬眸看到面前执剑的黑衣人。
“大胆,竟敢擅闯丞相府邸,行刺本官?”
“怪只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黑衣人说罢,手中长剑反转,欲一剑割断厉丞相的喉咙。
“当”
一颗银珠击中黑衣人手中长剑,长剑偏离了厉丞相的喉咙,黑衣人一惊,感觉到一抹身影,他反手刺过去。
一把金锏狠磕黑衣人长剑,金属碰撞后发出嗡鸣声,黑衣人手中长剑落地,他握住被震得生疼颤抖不已的手,看到来人蒙面一身甲胄。
趁他迟疑,楚子善举锏狠砸向黑衣人背部,他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狼狈的败退出书房,他抚着巨痛的胸口,大喊一声:“撤。”
黑衣人齐齐飞纵而去,楚子善喊:“季冬盛夏,保护厉丞相。”
话落,她先一步向黑衣人追去。
黑衣人看身后人穷追不舍,拼了全力施展轻功奔逃。
楚子善轻功了得,很快追上前去,挥舞金锏,接连着将几个黑衣人砸得脑浆迸裂。
黑衣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她要生擒黑衣人头领之时,一道金光闪过,她急忙闪身放开了黑衣人。
抬眸看到一身黑袍,脸上戴着半张金色面具的人,她举金锏欲冲上前去。
那面具人竟先出手,拉下了她脸上的面纱,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住。
“呦呦,我就知道是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听着激动到颤抖的声音,楚子善有一瞬的怔然,旋即用力推开面具人,举锏狠砸过去。
面具人微侧头,这一锏结结实实的砸到他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
“呦呦,是我,祖龙……”
“主上,快走。”
两个黑衣人冲过来将面具人拉走,一群黑衣人涌上挡住了楚子善。
楚子善三两下打倒黑衣人,凝眉看着渐行渐远的面具人,心中诸多疑问。
呦呦是祖母给她起的闺名,除祖父祖母,她不允许任何人叫她这个名字。
面具人怎么知道她叫呦呦,他说他叫祖龙,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怎么也想不起一个叫祖龙的人。
嘚嘚的马蹄声传来,楚子善转头看到值守的羽林卫来了,看马上的将领服饰是中尉。
“什么人?”
士卒们疾跑过来,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连忙将楚子善几人围住。
中尉坐于高头大马上手中长枪指着楚子善,炯炯虎眸倏然瞪大:“你是,楚老将军的孙女,楚大姑娘?”
楚子善向中尉拱手:“中尉大人,这些黑衣人刺杀丞相,被我阻止,但还有一波人去了后巷,您赶紧派人去看看吧。”
“竟然行刺朝庭命官,胆大包天。”
中尉大惊,立叫一队士卒,看向楚子善:“楚大姑娘,为防贼人反扑,麻烦您带着我的人再去保护丞相大人,袁某这便去后巷看看。”
“好。”楚子善应声,看中尉调马离开,她叫士卒抬了还没死的黑衣人,向丞相府而去。
回到丞相府,一进门火把将府邸照得如同白昼,护院举着大刀全神戒备着,丫头婆子们惶惶不安的聚成一团。
看到羽林军进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楚子善走进书房,厉丞相阴沉着脸坐于桌案后,厉夫人和几位公子及女眷都一脸惶恐看着厉丞相。
楚子善向丞相一礼:“冠军候府楚子善,拜见丞相大人。”
厉丞相忙起身上前,:“原来是楚大姑娘,大姑娘救了老夫,请受老夫一拜。”说着便躬身行礼。
楚子善扶住厉丞相,:“丞相大人与我祖父同龄,您的礼,我这小辈可受不得,能护您周全也是我的荣幸。”
厉夫人走过来,她眼中还有泪光,拉住楚子善的手:“楚大姑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巾帼不让须眉,谢谢你救了我家老爷,不然……”
说罢,她掩面啜泣。
厉丞相皱起眉头:“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天不早了,赶紧带着孩子们回去休息吧。”
厉夫人拭去脸上的泪,向楚子善颔首后,招手叫上儿女们。
厉家的公子与女眷皆感激的向楚子善行礼,便与厉夫人离开了书房。
“楚大姑娘,过来坐,尝尝老夫烹的茶。”
厉丞相笑请楚子善走去茶室,楚子善笑道:“让长辈沏茶很是不妥,但我是个粗人,不善茶道,只能厚着脸皮劳丞相大人烹茶。”
“烹茶之术谁都可学,可你一身高超武艺保得大夏平安,这可非常人能及的。就如今日,刺杀当前,老夫能与其品茶论道否?哈哈……”
看着爽朗大笑的厉丞相,楚子善暗赞,刚经历生死一线,竟还能泰然自若,谈笑风声,真不愧是一国之相的大气度。
厉丞相将茶壶放在火炉上,抬眸看了看楚子善:“今日老夫遇刺,楚大姑娘及时相救,老朽真是感激不尽,但老朽有一疑问,大姑娘是怎么知道老夫有此于一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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