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轻哼,“一遍就会那是因为我脑子好,学东西当然快。”
“哦?”苏悦挑眉打量着他,“真的不是以前在哪里听过?”
华叔撇嘴,“这样的歌词,也就你能编出来了,我还能上哪里听过。”
苏悦微微勾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华叔坐直身子,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苏悦,“我今儿上午这么卖力地帮你招揽顾客,以后你不会将我从你家赶走了吧?”
苏悦轻笑,“放心,我说话算话。”
华叔拍了拍胸口,一副总算放下心来的样子,开心地吃起面前的酒菜。
苏悦转身出门,恰好看到瑞王带着几个护卫进了隔壁的包间。
她眸光微闪,轻手轻脚地下楼,示意苏理好好上楼招待。
“楼上的人若向你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但若是问起有关你姐夫的一些爱好和小事,记住,半真半假地说。”
苏理一脸疑惑,“姐,莫非是你们的仇人?”
苏悦没说瑞王的身份,“不知道,你就像招待其他贵客一般招待即可。”
苏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脸懵圈的挠头。
人与人的关系不就是两种吗?要么敌人,要么是朋友,不知道是什么答案?
算了,他姐一向都神神秘秘的,管他什么客人,只要不耽误他赚钱就可以了。
苏理晃着腰间的金算盘进了包间,满脸笑容的向瑞王介绍香满园的特色菜。
这两年他嘴皮子练得十分利索,对瑞王也有问必答,等瑞王点了菜,又送了一壶酒给他们,才笑眯眯地离开。
瑞王轻轻敲了敲桌子,将窗户开了一角,透过缝隙往楼下看去。
一楼大堂内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在门口站着排队,声音有些嘈杂。
他轻哼一声,“这个苏氏倒是挺会做生意。”
蒋沉给瑞王倒了一杯酒,低声道:“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这里是萧三郎的娘子苏氏与长平侯的庶子秦墨合伙开的酒楼。
他们在晋州府的时候,就一起在大杨镇合伙开了一家香满园,生意不错,才想着在京城合伙再开一家。
这点和刚才那个苏掌柜说的是一致的。”
瑞王喝了一杯酒,“秦墨?就是被长平侯夫人赶出府又毁容的那个庶子?也是柏安先生的弟子?”
蒋沉点头,“王爷好记性。”
瑞王沉吟半晌,才压低声音问:“你觉得萧三郎和萧琛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
蒋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王爷不是一直没完全打消疑虑吗?不然也不会一听说苏氏开了这家酒楼,就巴巴地来看。
但依属下来看,两人应当不是同一人。”
门外响起敲门声,两人同时坐直了身子。
苏理亲自端着两人点的自助烧烤肉和菜进来,帮他们点了木炭,笑着问:“两位客官是喜欢自己动手烤呢,还是我帮着烤?
小的建议两位客官亲自烤,我姐姐和我姐夫都是自己动手烤,姐夫说自己动手烤的肉,更加美味无穷。”
瑞王本来摆手让他退下,闻言来了兴趣,“哦?你姐夫喜欢自己动手烤肉?倒是个文雅人。”
苏理摆手,“我姐夫可算不上文雅人,以前在乡下缺吃少穿的,他抠着呢,一文钱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的。
那时候家里都是吃粗粮,他每次都只买一二斤粗粮,还生怕我姐拿回娘家去。
也就现在日子好过了,他才喜欢装风雅了,其实骨子里俗着呢。
他不仅抠,还总欺负我爹他岳父....”
苏理撇着嘴说得毫无心理负担,反正他姐说了让他半真半假地说,这事他擅长啊。
“哎呦,瞧我这张嘴,好好的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我就是看两位客官面善,忍不住顺口秃噜了几句。
两位别嫌烦,我这就给你们烤肉。”
瑞王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这里有伺候的人,你先下去吧。”
苏理笑着躬身退了下去。
瑞王示意护卫将烤肉架端到窗口,免得烟味飘散过来。
不大一会儿,烤肉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瑞王笑了,“你说得对,萧琛是金尊玉贵长大的,骨子里骄傲着呢。
就算是跌落到泥里,他也做不成一个抠抠搜搜,欺负婆娘岳父的粗鲁男人。”
蒋沉笑了,“那萧三郎和秦墨.....”
瑞王,“按照原计划进行,趁着老二禁足的这段时间,咱们正好可以多做些事情。”
与此同时,成王府里,成王已经听探子禀报了瑞王去香满园吃饭的事。
“苏氏和秦墨合开的酒楼?瑞王巴巴地跑去吃饭?”
成王在屋里徘徊片刻,一脸沉思,“他这是笃定萧三郎不是萧琛?所以才这般着急去拉拢萧三郎和秦墨?”
心腹幕僚没人接话。
成王皱眉,“奇怪,瑞王为何会如此笃定萧三郎不是萧琛?难道当年.....”
他顿了顿,忽然道:“当年传回京城的消息只说是江湖组织如意阁所为,说是为了劫财害命,如今想来,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立刻派人再去趟凉州,仔细打探当年萧琛被刺杀的事,暗中寻找是否有幸存的目击证人,秘密带回京城。”
心腹皱眉,“王爷是怀疑当年的事瑞王有参与?”
成王点头,“瑞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细着呢,若不是确认萧三郎不是萧琛,他绝对不会着急拉拢。
本王派人盯着萧三郎那么久,虽然没找到他是萧琛的证据,但也没完全打消了本王的疑虑。
瑞王为何如此笃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十分确定萧琛在六年前已经死了。
更甚者,他身边的人很可能见到了萧琛的尸体。”
心腹双眼一亮,“如今王爷禁足府中,暂时不能做什么事情,咱们若是能从这方面着手,说不定能抓住瑞王一个好大的把柄。”
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凉州。”
成王点头,阴沉了几日的脸稍稍露出一抹笑容,“父皇这几年虽然不允许别人提起萧琛这个名字,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很在意萧琛的。
如果真的找不到证据也没关系,想办法做点证据出来,务必让萧琛的死跟瑞王扯上关系。”
心腹幕僚低声问:“萧三郎那边,咱们还安排人盯着吗?”
成王想了想,摆手,“先把人撤回来吧,多放些人手盯着瑞王那边。”
瑞王府和成王府的人相继从苏悦家附近撤了出去,苏悦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钉子都没有了,总算可以放心做自己一直挂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