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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给吴春望点跟蜡吧

    萧三郎眼眸微垂,“阵亡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如果有的话,朝廷会发抚恤金的。”

    顿了顿,他才回答陈大舅的第二个问题,“我对他的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

    陈大舅没有多想。

    萧辉去从军的时候,三郎还是个孩子呢,五郎还在他妹子肚子里呢。

    多年不见,不记得萧辉的模样也是正常。

    “我就是觉得人太像了,来和你说一声,兴许我真的认错人了,毕竟世上确实有长得很像的人。”

    陈大舅念叨了几句,回镇上去了。

    萧三郎和苏悦一时相对无语,若吴春望真的是萧辉的话......

    “我们在晋州府买栋宅子吧。”

    两个人倏然抬头,异口同声地说。

    话音一落,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

    萧三郎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塞到耳后,低笑:“悦悦果然懂我,宅子还写你的名字,都是你的嫁妆。”

    苏悦没有反对,他们俩这是想一起去了。

    如果吴春望真的是萧辉,真的要认过来的话,父子大义在那里摆着,萧三郎不能不认。

    他们可以和萧家老宅断亲,老宅的人作恶多端,说出去他们占着大义。

    可如果不认亲生父亲的话,萧三郎可真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想想吴春望和吴氏两口子的为人,苏悦和萧三郎一致认为先未雨绸缪得好。

    萧三郎中了秀才,接下来要正式入书院读书了。

    本来他和秦墨都想在县城找一家书院的,可周夫子不同意。

    周夫子答应了回晋州府的金川书院任教,坚持让萧三郎,秦墨跟随他一同去金川书院读书。

    “周夫子说什么时候去府城?”

    萧三郎想了想,“说是三日后动身,他要先去府城拜访老友,我们五月初正式入书院读书。”

    苏悦想了想,“咱们明日就动身去府城。”

    萧三郎勾唇笑了,“好,听悦悦的。”

    苏悦挑眉,掏出两小瓶兰草露,“六百两,不能再少了,你要自己送过去吗?”

    萧三郎摇头,深邃的眸子泛出一抹笑意,"当然不会。"

    他凑到苏悦跟前低声耳语几句。

    苏悦忍不住双眼一亮,不由乐了。

    “我觉得....如果吴春望真的是你爹的话,最好祈祷自己不要作死,否则他的日子可能会很惨。”

    在心中默默为吴春望点根蜡吧。

    吴春旺此刻刚听完随从打听到的消息。

    “你说萧辉是萧三郎的父亲?”

    随从点头,“嗯,萧三郎刚中了案首,在大杨镇是个名人,打听起来很容易。

    属下还特地假装成卖鱼的去那间铺子,找里面掌柜的套了话,确定是萧三郎的父亲,十一年前从军,七年前在战场上失踪,至今不知生死。

    听说萧三郎还和他的母亲去边关找过人,来回折腾了大半年才回来,也没找到人。”

    吴春望背着手在屋里不停地徘徊,脑海中不停地闪过陈大舅叫他萧辉的样子。

    他对这个大杨镇有莫名的熟悉感,又长得和萧辉很像,莫非他就是萧辉?

    如果这样的话,萧三郎岂不是成了他儿子?

    一个秀才儿子,家中还有酒楼,作坊的儿子?

    如果他成了萧三郎的父亲,想要治疗头疾的兰草露的话,还需要用钱吗?

    那他到底是不是萧辉?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不停地徘徊,折腾得他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头疾就有些犯了。

    正烦躁地想让随从去打听萧三郎的住址,门外店小二就喊有人找他。

    吴春望倏然坐直身子。

    一定是萧三郎来送兰草露了,他要怎么说?说我可能是你爹,兰草露能不能送给我?

    他迫不及待地让人进来,却看到来的人是香满园的掌柜。

    他眉头一皱,失望地问:“怎么是你?”

    苏理笑眯眯地拱手,“见过吴大人,我姐夫临时有急事,无法前来,特地托我来将治疗大人头疾的药送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两瓶兰草露,“一共七百两,多谢惠顾。”

    吴春望倒吸一口冷气,“七百两?你抢钱啊?”

    苏理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姐夫交代了,大人要用药,按理说不应该收钱,应该直接送给大人的。”

    吴春望神色缓和两分,心中暗道这还算句人话。

    苏理一脸为难,“可大人有所不知,我姐姐配这药实在太过费劲。

    这药是人参,鹿茸等好多名贵药材里提炼出来的,别看一瓶里只有这么两滴,但实际上得耗费六七百两的药材呢。”

    吴春望一脸狐疑,“你当本官是傻子?这么两滴药需要六七百两银子?”

    苏理信誓旦旦,“小的不敢欺瞒大人,这药不仅耗费药材,更耗费功夫,提炼这么一瓶需要耗费我姐姐很多心思,两三个月才能得这么一瓶。”

    “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县里问问,我姐当时给何家大公子治病的时候,一瓶兰草露就收了他家一千两银子呢。

    如今两瓶只收大人七百两,我姐夫说在府城的时候,承蒙大人照顾过,所以只收大人一个成本价。”

    苏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信口胡说,她姐说了,最少六百两,卖多的算他自己的。

    他也不贪心,就加价一百两。

    吴春望皱眉,这与他心里的预期相差太大,导致他心情很不好,感觉头更疼了。

    “七百两就不能再少一些了?”

    苏理微微躬身,笑眯眯地道:“大人出来匆忙,手上带的银子不够也是有的。

    兰草露可以给大人先拿去用,只要大人给小的写个欠条,等回头到了府城,让我姐拿着欠条去找吴夫人支银子就成。”

    话虽如此说,但苏理的眼里却满满都是同情,仿佛在说:这个大个官,身上竟然连七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啧。

    吴春望觉得自己被他同情的眼神冒犯到了。

    他本就是个赘婿,前几年没升上来的时候,在凉州做千户的时候,没少看吴家老爷的脸色,手上确实也没什么银子。

    不少同僚背地里嘲笑他是个赘婿,连花一两银子都要给家中婆娘报备。

    他心中恨透了吴氏把银子把得太紧,自从他升上从四品的晋州卫指挥使,他就开始变着法地从吴氏手里抠银子。

    如今不过花七百两银子,连一个小掌柜都敢嘲笑他拿不出来,还要去找吴氏拿。

    他心中一怒,冷哼道:“不用了,区区七百两银子,本官难道还拿不出来?”

    向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苏理拿银票。

    苏理笑呵呵地给吴春望带高帽,“大人真是痛快之人,令人佩服。”

    说罢,利落地收了银票离开了。

    等出了客栈门,他忍不住一崩三尺高。

    按照姐夫教的说法,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净赚一百两。

    唔,这个兰草露实在太好卖了,他要督促他姐赶紧多制造一些出来。

    吴春望沉着脸将兰草露倒出一滴来兑入水中,大口喝完,感觉到头疼舒缓了些,才叮嘱随从,“回晋州后给我找名医来看看。”

    凉州偏僻,没有什么好大夫,晋州府繁华,他要找大夫治疗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如果他真是萧三郎的爹......

    萧三郎此刻正在和苏悦赶往晋州府,这次去晋州府,他们还多带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