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双眼一亮,这是想和她走肾的意思?
她要不要推拒一下再同意?
正迟疑间,萧三郎已经侧过身子,几乎将她整个人半压在身下。
苏悦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的手朝着她的脸伸过来,眸光含笑。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等到温热的抚摸,头顶的柜子又有被打开的声响。
她倏然睁开眼,看到萧三郎点亮了蜡烛,屋子里一片通明。
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巧的盒子,“来看看我给煜哥儿准备的生辰礼物。”
苏悦:……
“你说的做点别的就是看礼物?”
萧三郎抬头,“不然呢?悦悦想做什么?”
他眸光微闪,眼中浮起浅浅的笑意,“悦悦不会以为我想和你……”
苏悦木着脸,快速打断他,“我什么都没以为。”
”真的?”
“真,的。”
萧三郎哦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悦悦又想为了兰草露亲我呢。”
苏悦……
这让她以后如何下嘴?
她转身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点的盒子,放在了床上,“来,不是看给煜哥儿的生辰礼物吗?咱们聊个通宵。”
翌日一早,煜哥儿起床就收获了来自爹娘的双重礼物。
萧三郎送的是一把打磨过的木剑,给正在学武的煜哥儿用正合适。
至于苏悦,她很豪横地送了一箱子。
煜哥儿看着满箱子的木头片,笑眯眯地抱住苏悦的胳膊,亲昵地用小脸噌了噌。
“我还以为娘亲忘记我的生辰了呢,能收到娘亲的礼物,煜哥儿好高兴。”
虽然娘亲送的只是一堆木头片,或者木头条,可比起前几年来忘记她他的生辰,娘亲今年的表现已经太好了。
小家伙默默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今天就满四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了。
他不能嫌弃娘亲送的礼物,还要多多夸赞娘亲,这样明年娘亲一定还会为他准备礼物。
小家伙的心思几乎全部都写在脸上。
苏悦轻笑,敲了敲他的脑袋,将一箱子木头片木头条倒出来。
“这个呢,叫做鲁班锁,可拼可拆。”
“这个叫华容道,要在不拆解它的情况下,将上面的数字按照顺序快速复原......"
"这些呢,叫做积木,可以用来搭建任何想要做的东西....."
苏悦一边说,一边将几样玩具的玩法演示了一遍。
煜哥儿看得目不暇接,等到苏悦全部演示完,小家伙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苏悦皱眉,“哭什么?不会玩我再说一遍就是了,又不嘲笑你笨。”
煜哥儿搂着她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哄都哄不好。
“呜呜....煜哥儿也有娘亲给准备生辰礼物了,还....还吃了娘亲做的长寿面。
以后看谁还敢嘲笑我,我....哇哇”
小家伙一边哭诉着心里的委屈,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苏悦,“娘亲,我以后每年都会有生辰礼物吗?你可以每年给我煮一碗长寿面吗?”
苏悦被他哭得手足无措,看着小家伙单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里面满是期盼与渴望。
她心中莫名一软,伸手帮煜哥儿擦掉眼泪,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两分,“好。”
萧三郎在旁边看着苏悦柔和的神色,目光微闪,原来悦悦怕撒娇和软磨硬泡呢。
煜哥儿得了承诺,破涕为笑,伸出小手,“娘亲,我们拉钩。”
苏悦略一皱眉,小家伙眼里又浮现两泡泪。
她无奈,伸手和他拉钩。
煜哥儿心满意足了,窝在苏悦怀里,笑嘻嘻地冲萧三郎道:“爹爹,你过来一下。”
萧三郎坐到他身边。
煜哥儿直起身子,一手勾住萧三郎,一手挽着苏悦的胳膊,忍不住炫耀,“爹爹,娘亲送我的礼物哦,你都没有呢。”
萧三郎与苏悦对视一眼,声音比平时软了两分,“悦悦,我也想要。”
苏悦:“今儿又不是你的生辰,你要什么?”
萧三郎望着她,嘴角高高翘了起来,“意思是说我生辰那日,悦悦也会为我准备生辰礼物了?
对了,我生辰是六月十八,悦悦不要忘记了。
希望我的生辰礼物也是像煜哥儿这样,是悦悦用心准备的。”
苏悦:......她并不是很想用心。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萧三郎目光下垂,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悦悦不想为我准备么?原本我还想着多配合悦悦产生兰草露呢.....”
苏悦:......算了,为了兰草露,偶尔用点心吧。
“好,我一定用心准备。”
萧三郎目光湛湛,“好,我等着悦悦用心的礼物。”
煜哥儿高兴地拍拍手,“娘亲,你爹爹,咱们一起搭积木吧,我要搭一座大大的宫殿,里面有练武场,有秋千,....娘亲,你的房间想要什么样的?”
“爹爹,你呢?”
煜哥儿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响着,偶尔夹杂着苏悦和萧三郎的笑声,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共同搭建着心中的宫殿,气氛静谧而美好。
打破这静谧气氛的是秦墨。
这家伙一觉醒来,喝醉酒的后遗症头疼了半日才缓过来,随后才隐约想起来自己做的事情,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他....他竟然在酒后亲了悦姐,还...还差点去亲三哥。
悦姐是他的救命恩人,三哥帮他拜了师父,对他也是恩同再造,他竟然恩将仇报,简直禽兽不如。
三哥没把他打残真是手下留情了。
秦墨越想越愧疚,收拾了一堆东西带着来向苏悦和萧三郎道歉。
到了家中才知道今儿是煜哥儿生辰。
他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口,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先前不知道今儿是煜哥儿生辰,明日我给孩子补上一份礼物。”
“悦姐,三哥,对不住,我昨夜喝多了,我.....我不该...唉,总之都是我错了。”
苏悦揉了下眉心,“现在酒醒了?”
秦墨点头,“我以后一定不敢了,要不悦姐,你再打我一顿吧。”
苏悦:......
萧三郎冷着脸起身,拽着秦墨的手出去了,“我们出来说。”
秦墨被他拉了出去,嘴上还在道歉,“三哥,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却只打了我一拳,我心中实在不安。”
萧三郎活动了下拳头,“不用不安,知道为什么只打你一拳吗?”
秦墨,“是因为三哥心胸宽广。”
“呵,不是,是为了将剩下的拳头留到你清醒以后打,这样才会更疼。”萧三郎冷笑着,一拳头打在秦墨的肚子上。
秦墨:......他的感激都错付了?
萧三郎将秦墨揍的七荤八素,心中积压的郁气散了一半,才大发慈悲的将秦墨送回香满园。
从香满园出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有人在背后喊他,“萧三郎。”
他转身,马儿由远及近。
马上的人竟然是吴春望。
他一路打马到了萧三郎跟前,匆匆跳下马来,“总算找到你了,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咱们坐下说话。”
此刻还不到午饭时间,香满园还没开始上客人。
萧三郎领着他进了香满园,让李海打了盆水送过来,“大人风尘仆仆,是一路赶过来的?”
吴春望抹了把脸上的灰,“嗯,快马加鞭,从晋州府一路到这里,我只用了不到三日的时间。”
萧三郎挑眉,“大人有急事找我?”
吴春望匆匆洗了洗脸,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住在我府上那天夜里,恰好我头疾发作,你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