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望神情犹豫,“若是让人知道了我一个大男人用这种东西,会不会显得有些娘们唧唧的?”
苏悦:......还以为你要给钱呢?终究是她高看了。
她扯了扯嘴角,“不会,大人不一定非要饮用,直接将此玻璃瓶挂在身上,马儿闻到了气味也会亲近大人的。”
吴春望双眼一亮,“当真?”
苏悦颔首,想了想,多交代了两句,“其实这个也是调理身体的药,兑在水中饮用,可以强身健体,只是不可直接饮用。”
直接饮用的效果不可预测,目前只有她,萧三郎和苏老头单独饮用过。
她和萧三郎反应差不多,连环臭屁大放送加差点拉脱在茅房,苏老头则成了闻见酒味就吐。
“本将知道了,你先让让。”吴春望已经接过玻璃瓶,正全神贯注地试图靠近马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苏悦的话。
马儿感觉到他的靠近,活动了一下四蹄,看起来有些防备,但最终还是让吴春望骑了上去。
吴春望惊喜万分,一勒缰绳,立刻骑着马疾驰而去,不大一会儿就直接窜出了军营,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
苏悦耸肩,打败了李千户,送出去一瓶兰草露,晋州卫以后的生意往来应该能稳住了。
她转身去找何有道,他正陪着李建验货呢。
地上摆了不少空的罐头瓶子,一群士兵正捧着肉粒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苏悦进来,李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苏娘子,你的鱼肉罐头和肉粒用料很足,味道更好,说实话,要是在战场上能吃上这么一口肉粒,我老李都能有力气多砍杀几个敌人。”
苏悦勾唇,“李将军满意就好。”
李建哈哈一笑,“这一批货物我老李收下了,以后就只认你苏娘子的鱼肉罐头和肉粒,走,咱们外面去结账。”
李建是个痛快之人,点清数量立刻一分不少地结算了银钱。
临走的时候,还送到营门外,到底没憋住,小声问:“苏娘子,你这身功夫练了多久了?”
苏悦摸了摸鼻子,“半年多了吧。”
加上前世,确切地说是二十六年半了。
这个就没必要说了,免得吓到李千户。
却不知她这句半年对李建的惊吓更甚。
他望着苏悦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出了一声汗。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人家练半年就一招打得他找不到北,若是多练几年,他刚才估计就没命了吧?
苏悦与何有道一路往晋州城而去。
何有道忍不住夸赞苏悦,“此次幸亏苏娘子跟着来了,若是我自己前来,恐怕要白来一趟了。”
苏悦想起那位吴指挥使的做派,笑着摇头,“也未必,何大叔做生意多年,经验丰富,定然能找到破局之法。”
何有道听得心里舒服,哈哈一笑,约定好去看望萧三郎与何鸿,在晋州停留两日就返回大杨镇。
再说萧三郎被衙门无罪释放,随后衙门就派人在外面张贴了李文才死亡的真相,以及对萧四郎的判决。
萧三郎进入顺风客栈的时候,大堂内忽然安静下来。
郑业成率先站起来,轻摇折扇,“恭喜萧兄无罪释放,谁能想到萧四郎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萧三郎缓缓站定,深深看了郑业成一眼,若有所指,“确实,人心最难度量。”
郑业成脸上的笑有些僵,总觉得萧三郎是在暗讽自己。
他转头看向周夫子,“这位就是萧兄的授业恩师吧?听说萧兄能得案首,都是恩师教导有方,实在是让人心中羡慕。”
萧三郎嘴角浮起一抹讥诮,“郑案首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这是嫌弃自己的授业恩师不如我的老师吧?
啧啧,不知道郑案首的恩师知道了,会不会后悔自己教出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郑业成的脸倏然沉了下来,萧三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若是自己传出嫌弃恩师的话,以后谁还敢收他做学生?
“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夫子冷冷地打断,“我如果教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学生,一定会打断他的腿,再逐出师门。”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墨更是一脸怕怕地表忠心,“老师,你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会永远记得老师的大恩大德。”
周夫子有些嫌弃地敲了他一下,“少占老夫的便宜,我这把年纪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了,当你爷爷还差不多。”
秦墨:......
周围的学子都被周夫子逗乐了,根本没有人听郑业成辩解。
郑业成气得脸都黑了。
萧三郎嗤笑,没理会他,对周夫子道:“老师,我先上去洗漱一番,一会儿再来聆听教导。”
周夫子摆摆手,“你自去忙吧。”
萧三郎一上楼,后脚苏悦就赶到了顺风客栈。
秦墨看到她,激动地挥手,“悦姐,三哥被无罪释放了,在楼上洗漱呢,你先上去吧。”
苏悦打量了一下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嘴角微勾,“不着急,先处理一下别的事。”
秦墨与何鸿一头雾水,三哥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苏悦低声与周夫子低声嘀咕了两句。
周夫子眸光微亮,目光扫过众人,突然开口道:
“听说有人一直传言说我的学生科举舞弊,简直可笑,老夫不过就是县试之前帮他们押中了一道题而已。
前两日,老夫又出了一批题,你们若是想看,一会儿老夫就让人送下来。”
众人眼中顿时迸发出强烈的光亮。
要知道考前任何信息资料都是珍贵的,这位夫子既然能押中县试的考题,定然是学识渊博之人。
他出的题目,即便不能押中府试的题目,定然也是值得学习的。
“先生此话当真?”
周夫子捋着胡须点头,“自然是真的。”
一众学子都忍不住欣喜若狂,就连郑业成本来气得要拂袖而去,闻言都抵不住心底的诱惑,留了下来。
苏悦一脸担忧,“夫子,这不太好吧?你先前押中了一道县试题,就有人传言三郎和秦墨科举舞弊,若这次又押中的话,会不会有人传言说这些学子集体作弊?
这样,岂不是咱们害了这么多学子?”
周夫子闻言拍了拍额头,“三郎媳妇说得有道理,要不还是算了吧?”
众人一听,顿时急坏了。
秦墨与何鸿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暗笑。
三哥的护短媳妇加上护短老师,这些学子们估计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