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诊？”
“对，就是天山市的范围内，只要有民众打电话过来请求救助的，我们就得出诊。”
“嗯，我知道了。”
早上九点，急诊接到了第一个求救电话。
张易和赵子瑜匆忙的上车，救护车如同风驰电掣般赶到了事故现场。
在一个公园门口的小马路上，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围观了。还没走近就能听见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不停的吆喝：“哎哟，撞骨折了，疼死了，骨折了骨折了，动不了……”
听见这声音张易就感觉有点怪，像是故意装出来似的。
“请让一让，让一让。”赵子瑜拨开人群连忙走上前去查看，结果，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
围观的人群一看是医生护士来了，也都纷纷自觉的退开了一点空间出来。
张易紧随赵子瑜身后，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型的‘车祸现场’。
一个十五六岁学生模样的女孩正一脸委屈的站在一架自行车旁边，一位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躺在自行车前的空地上不停的吆喝：“哎哟，骨折了，腿断掉了！疼死了疼死了，得赶紧去医院拍片子，小姑娘你要出钱的哈，还有后续的疗养费，治疗费什么的。”老大爷边说还边指了一下自行车旁的小女孩
张易仔细的扫了一遍老大爷的身上，啥病没有，骨架子也好好的，根本没骨折。
原来是个碰瓷的。
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后，更是自责与委屈，愧疚的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爷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好想没有碰到您吧？”
“怎么没碰到啊！”老大爷拔高嗓子吼了一句，旋即又意识到有些失态，压低了声音虚弱的接着说道：“我都快疼死了，医生你们赶紧把我带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还有这个小姑娘也不能跑啊，医药费得给我。”
饶是赵子瑜再笨应该也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了，她蹲下身子向那老大爷问道：“大爷？你哪里疼？”
老大爷眼珠子一转指了指膝盖骨的地方说道：“就这里，疼得要死叻，赶紧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吧！”
“做检查？大爷我看还是先打110吧，这好歹也算是一场比较严重的大型车祸现场不是？总得让交警来判定一下双方责任嘛！”张易蹲下身子看着老大爷说道。
“交警？不用了不用了，这就是简单的小伤，我随便去医院做个检查就行了。”老大爷连忙摆摆手。
“别啊，得叫交警过来，再把这附近的监控调一调，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好判定人家小姑娘赔不赔你医药费吧？”
老大爷一听要叫交警过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道：“要不这样吧，交警也别叫了，小姑娘你掏五百块钱给我，我就不去医院做检查了怎么样？”
“啊？五百啊？可是我包里只有二百二十块钱……”小姑娘摸了摸包，傻缺缺的将钱掏了出来。
老大爷一看见红票子眼睛里便闪过一抹精光，连忙道：“二百二十块也行，给我吧。”老大爷一边说还一边站了起来。
“等等！”老大爷刚想伸出手去拿小女孩手里的钱就被张易给拦住了。
“凭什么给你钱？你不是骨折了吗？腿断了吗？怎么还能站起来，我看你是没骨折在这故意装想骗点钱吧。”张易边说着将钱给小女孩又赛回了包里。
这时，公园里健身的不少大爷大妈也开始纷纷职责起这老大爷来：
“你连孩子的钱也坑啊？有点过分了哦！”
“你赶紧走吧，一看就是碰瓷。”
“就是，路口那可是有监控的，等警察过来了说不定还把你拘留几天呢。”
听着大家的指责，老大爷有点挂不住脸了，愤愤的瞪了一眼张易和小女孩说道：“算你走运！”随后，甩着大步离开了，哪里还有半点骨折病人的样子？
瞅着没热闹看了，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开。
这时，小女孩才走上前一脸感激的对张易说道：“医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会被那个爷爷给坑了，哎！以后看见这种老大爷都得躲远点。”
“你这么说也不对，这碰瓷的大爷大妈毕竟也是少数，你看刚才围观那些大爷大妈不就还帮你说话呢嘛？所以，你也别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下次如果还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你就先打110，让警察来帮你，知道吗？”
女孩点点头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行了，快回家去吧！”
目送了小女孩离开后，赵子瑜忍不住问了一句：“大神，这老年人骨质疏松确实是很容易就骨折，你怎么看出来他是装的呢？”
张易转身一边上车一边说道：“这还用看？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装来碰瓷的。”
赵子瑜也跟着张易上了车接着问道：“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万一是真的骨折呢？”
“第一，真正骨折的人是那老大爷那么喊的吗？声音那么高昂有力的，哪里感觉到他很痛了？
第二，你觉得被区区一个自行车装到膝盖骨骨折的几率有多大？退一万步讲，这大爷真的骨折了，最容易骨折的地方是哪？首先就是股骨和小腿骨。膝盖骨相对于人体来说是比较坚硬的骨头了，怎么会被自行车给装断？
第三，你刚才看那小女孩骑车离开的速度，一看就是刚刚学会，速度跟健壮一点的成年人快走也差不多吧？就这个速度还能把人撞骨折？一看就是个碰瓷专业户。”
“噢噢~原来如此！”赵子瑜看向张易的眼神里又多了些许崇拜。
回到急诊科，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张易和杜紫琪格外的清净，眼看就要下班，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扰乱了。
“张医生，赵医生，有群众打求救电话来说在东陵路口绕城高速下，有位七八岁的小女孩被小轿车压断了双腿，现正处于大量失血阶段，让我们赶紧过去！”
“大量失血？！赶紧让血库准备代血浆！我们尽快把孩子接回来！”
“好的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