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舞第三五五章梅开二度哥舒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请教了魏溃的意见——因为旧日宿怨看他不爽是一回事,不过他也承认魏溃的确是有本事的人。
魏溃沉吟,
在这种场合之下,哥舒昊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想不出来如何准备,只得用了个文绉绉的词汇。
魏溃斩钉截铁地说道:
魏溃这样安排,的确是有道理在的——首先,他并不知道这是否是许铃所为,虽然从现有的迹象来看许铃没有时间在一刻钟之内以自己的房间为往返一趟,更不用说还要布置这些诡异的场景以及收拾好作案工具了,但魏溃依旧不能保证这些不是对方来之前就做好的,只不过是诱自己出去为她作证而已;同时,魏溃也不能保证不是那两个人做的或者三人合谋,所以他只能先将众人先分散开来,再把一个刺头拉出来和自己待在一块。
几人商议已定,便分了两路行事,魏溃便带着哥舒昊穿梭在这座五进的宅院当中,挨门挨户地告知众人新的事端。
阎罗王是主人,自当是住在里面正房,于情于理也都应该先知会主人一声,二人的第一站也是这里,阎罗王房内不见烛光,许是已经睡下,魏溃便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过不多时,阎罗王披着一身松散的宽衣便走了出来,神情平静:
许铃来找魏溃时已经接近戌时的尾声,二人借着攀谈你来我往地相互试探也消耗了不少时间,再算上后面四人于宋帝王前的再聚,算来时间已经过了子时了,说是深更半夜毫不为过。
魏溃缓缓言道,根据他所设想的几种情况当中,阎罗王这个东道主是他重点怀疑的对象——因为此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诡异。
根据芮无勋所说,过去的阎罗聚首从来都没有这么繁杂的规矩,而阎罗王先是设局在自己的山庄内,还特地将除了与会者都排除在外,就连随从也只能在山庄内等候,不得进入巧石城,这般规矩要是不说古怪才显得古怪。而宋帝王的尸首也是他最早发现的,正巧应了魏溃猜测中那一条。至于阎罗王主动提出等到一切事情办完后再通知宋帝王的手下,虽然有些不合人情,但至少也符合他此前行为的逻辑,倒还算不上什么疑点。
阎罗王闻言也是神情微变,带着些疑惑的口气道:
不过阎罗王毕竟还是有稳重在身上的,他也知道二人不可能深夜敲门是为了诓骗自己或者开玩笑,于是示意二人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在听完了魏溃叙述、哥舒昊补充之后,阎罗王也是缓了一会儿才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此事着实是过于离奇,简直是闻所未闻——杀人之后在墙上留字迹的不少,但多半都是留名,哪有像是宣判一样的道理?
魏溃就静静地看着阎罗王举止,然后等他重新平复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无论这凶手和留字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但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所以我想能不能让我们简单地搜查一下您的房间。」
老魏也没有把话说的太严重,想来大家都是能领会这个意思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阎罗王看起来也是坦诚,还是侧身让出了一步让二人进屋,并亲手给两人点上了蜡烛照明:
魏溃在礼节上的问题的确是在意的比较少,虽然他也不在乎这些,但一来的确能减少很多麻烦,二来阎罗王这般提醒也算是好心,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
阎罗王问道。
魏溃从容应道。
阎罗王微微点头,
这厢魏溃二人从阎罗王这里退出来,就近先去通知了芮无勋,老芮听到这件事后也是颇为诧异,似乎是有些话要与魏溃说,但此刻还有旁人在场便忍了回去,他也是径直先到事发地点与众人会和。
几位阎罗都住在内院当中,相距不远,二人也是先后将转轮王、秦广王等人一一唤醒,向他们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转轮王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唯有秦广王在接待二人进屋时神情有些紧张,但魏溃快速扫视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和哥舒昊一同退了出去。
哥舒昊与魏溃并排走着,突然评价道。
魏溃粗鲁,尤其是哥舒昊这些日子对他不断挑衅,虽然现在态度是恭敬了许多,但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难改观的。
哥舒昊倒也不恼,从他见到魏溃的第一时间就敢借主人翁制定下来的规矩恐吓魏溃也能看出此人性格乖张,面对魏溃辱骂他也只是道:
此话,无疑是一语双关,既言魏溃敢独闯龙潭,又道二人现在所处——在将十殿阎罗们通知过一遍之后,魏溃竟然领着哥舒昊先摸进了厨房。
宋帝王死了一日,体内血气早已凝固,那血书断然不是用他的血所写下的,那么这鬼地方最方便弄到鲜血的地方自然就是后厨了——他们日日在宴席上吃的肉都是现杀的活鸡,而放出来的血都会加盐加水凝固之后做成块状的血豆腐一并送到饭桌上,除此之外也别无他用了。
所以,若是有血不曾处置,那兴许就是被拿来当墨水用了。
在看到一件事物之后,魏溃神情一凛,一把就将哥舒昊薅到了身边。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只刚杀过的小鸡仔儿,连毛都没拔就被人扔进了锅里用盖子扣在下面,若不是魏溃搜查的仔细还真发现不了。
哥舒昊喃喃道。
魏溃惊雷似地一吼,庞然身躯直撞出门去,立刻往外院的方向狂奔而去,哥舒昊也只得紧随其后。
这五进的院落百折千回,魏溃只觉得这院子设计的忒复杂,他也不曾记得谁住在哪间房里,逢门便敲,敲过之后便赶忙又奔着下一间房去,哥舒昊追也追不上,叫也叫不住,于是便留在后面朝着被惊醒的人解释目前的状况。
等到众人赶上了魏溃,却见他已于一间
房门口凝住身形不动,等听数阵脚步纷至沓来,他才咬着牙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