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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步拔子来袭

    夺路而逃的童俊,根本不敢有丝毫停歇,一直跑到军中这才停了下来。

    刚刚还没感觉,一停下,当即童俊就感觉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哇”的一声,便喷了出来。

    整个人再一次一阵眩晕,“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众将手忙脚乱的将其扶起,只听童俊气息微弱,只吐出两个字,“逃,逃!”

    恰好这个时候,北面一阵喊杀声,夹杂着马蹄声呼啸而至。

    众将不明所以,可童俊已经下令后撤,好家伙,全军立刻掉头,仓皇而逃。

    等到童俊回到夜郎城,也慢慢的舒缓过来,愤恨的瞪了一眼北面,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愤恨,咬牙切齿道:“种家军,我童俊与你们势不两立,此仇不报,我童俊誓不为人,啊!我童俊……”

    随着又一口老血喷出,童俊再一次昏了过去。

    随着童俊的再一次昏倒,整个夜郎城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当蔡文远得知童俊受了重伤,还昏倒过去后,当即是大惊失色,忙将全城医官都抓了过来,替童俊疗伤。

    夜郎城中军大营。

    蔡文远彻底是发飙了。

    “砰!”

    蔡文远恼羞成怒,狠狠地将桌子踢翻,咬牙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死!”

    座下几位将领齐齐跪地求饶,满脸惊恐。

    其中一将断断续续的说道:“童俊大人带着亲随去了摄政王军阵中,末将固守本阵,不曾随童俊大人前往,故而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童俊大人一逃出摄政王军阵,就已经身受重伤,口中怒骂种家军!”

    蔡文远眼睛一闪,“也就是说童俊从逆贼李安的军阵中出来,已经是被人击伤了?”

    “是的,公子。”部将回道。

    “种家军,这里面有种家军什么事?”

    蔡文远也是一头雾水,想要搞清楚,只能等童俊恢复过来再说。

    可随后部将有人一人说道:“公子,童俊大人说过,他与种家军势不两立,会不会是种家军的人击伤了他。”

    “哼!”

    “胡说八道,种家军远在西北,怎么可能会……”

    突然,他的表情一变,满脸都是惊诧,他一下子记起来,李安受重伤了,武道最强的葛洪与单道还在五羊城抵御金乌貅,现如今李安的军中也就只剩下曾家五虎,最强的曾小虫,也不过是一品巅峰而已,怎么可能击败童俊。

    “难道说种家军暗中勾结李安,欲要置本公子于死敌?”

    想到这里,蔡文远当即是脸色大变,因为在夜郎城中也有西北军团的一支万人兵马,还是精锐的步拔子。

    这下可麻烦了。

    童俊受伤,麾下诸将领没有人能担起主将的位置,一旦种家军作乱,他拿什么抵挡?

    蓦然之间,他已经被惊起了一身冷汗,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步拔子军营现在……在何处?”蔡文远已经开始结巴了。

    “在城内,护卫我本阵西侧,距离此处不过三里路程。”部将回道。

    三里路程?

    步拔子就算是战马不多,就是跑过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倘若步拔子造反,自己拿什么抵挡他们。

    眼下,中州道步骑兵皆驻守夜郎城的四座城门,京畿道官兵倒是在城内,可京畿道官兵皆是新募之兵,不堪大用。

    面对久经沙场,凶悍无比的步拔子,根本不是对手。

    念及至此,他只能暂且不动声色,既然种家军已经背叛,那他何不来一个顺水推舟,用种家军的步拔子去攻打李安的壁垒。

    他若是一去不复返,也就坐实种家军叛变的事了,若是进攻,正好趁机削弱种家军的实力。

    随即,一拍即合,他立刻传令步拔子拔营,择日攻破李安的壁垒。

    一头雾水的种家步拔子当即起程,直奔李安的壁垒而来。

    与此同时。

    李安很清楚,童俊此番回到夜郎城,必然会向蔡文远告种家军一状,而种家军必然会被派来成为炮灰。

    别的李安倒是不畏惧,可步拔子可是西北军团的悍卒,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死一个都让人觉得心疼。

    上一战,李安俘虏的步拔子皆是已经编入禁军甲士,这些步拔子当真是悍勇异常,而且身体素质极高,比起禁军甲士来,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沟壑悬崖,如履平地,高山峻岭,纵步如飞。

    是绝对的山地无敌!

    面对如此骁勇善战的勇士,李安是真的舍不得杀他们,如果能收归麾下,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

    现如今,蔡文远虽然没有对他用兵,只是因为他需要慢慢消化内部的各派势力,尤其是宗帅留下的骄兵悍将,他必须一一收复。

    这一场短暂的和平,很快就要结束,没有宗帅和岳破虏支撑的宗家军,会被瞬间瓜分干净。

    既然如此,李安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早晚都是一场血战。

    此时。

    岳破虏来到了中军大账,拱手诚然感激道:“王爷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救我等于水火之中,破虏感激不尽。”

    李安点点头,淡然一笑,“岳将军,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大可不必如此。”

    岳破虏摇摇头,感激涕零的说道:“王爷如今不惜得罪蔡文远,也要保下我等,一旦蔡文远大军来袭,王爷该如何应对?”

    “不必担心,区区一个纨绔子弟而已,就算是宋桓御驾亲征,本王也毫不畏惧。”李安一脸从容无畏,淡定无比。

    岳破虏瞬间被李安的英雄气概所吸引,又感恩于李安的救命之恩,心里万分感激之情,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李安也不多言,当即又下令从自己营中拨出粮草辎重,兵器甲胄,还有几名医官,叫他直接在壁垒之中安营扎寨。

    至于营救宗帅一事,李安的建议还是要等,现如今,宗帅被关押在夜郎城,夜郎城诸军加起来足足五万多人马,想要从中营救出宗帅,无异于难以登天。

    为今之计,只能等蔡文远押送宗帅回京的路上,再一举救下。

    对于李安的提议,岳破虏也是深感正确。

    现在他对李安是打心眼里尊敬,眼下自己与大小姐还有这一万多兄弟,已经是无处可去,整个大渊朝也没有一处容身之地,也只有李安这里是最安全的。

    原本以为李安能给自己一处容身之地也就算是不错了,谁成想,还赠予自己粮草辎重,兵甲医官。

    李安与岳破虏一道,策马前往他们人马驻地,毕竟自己作为主人,怎么也应该去问候一下,顺便培养一下感情,将来可还是袍泽兄弟。

    顺便见见宗帅的小女,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在壁垒军营中,一千多铁甲骑兵手持利器,隐蔽在营中,宗悦也是其中,只见她紧握长戟,警惕的环顾四周,生怕有一丝风水草动。

    现在她最怕李安会变卦,毕竟蔡文远手握大军,李安就是把她们生擒了,送给蔡文远也实属正常。

    眼看岳破虏去了李安的中军大营,久久也没有回来,宗悦心里愈发的着急,担心岳破虏再被李安暗杀了,已经做好与李安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一旦李安大军来袭,她与一千多铁甲骑兵将死战到底,绝不会投降。

    这时,远处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在两道身影之后,还有不少甲士跟随。

    “难道说破虏被李安挟持了?”

    宗悦心惊之余,立刻跳上战马,对着部将喊道:“看我手势,若是破虏被挟持了,我们立刻就冲杀出去。”

    随即,她策马奔出,遥遥的望向岳破虏,厉喝道:“破虏,你没事吧?”

    “没事。”

    岳破虏当即抱拳道:“王爷不但给了我们容身之地,还赠予我们不少粮草辎重,还有甲胄,医官。”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李安会趁机将你拿下,绑给蔡文远那个狗贼呢!”宗悦满脸大喜,纵马上前迎去。

    宗悦这嘴还真是不饶人,真是心直口快,一点也不知道转弯。

    关键是人家李安还在当场。

    被这人家说这话也就罢了,当着人家的面说这话,着实有些尴尬。

    李安只是笑了笑,没当回事。

    这可把岳破虏尴尬的不轻,赶紧对着宗悦使了个眼色,随即将李安与童俊大战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听到岳破虏说李安如何击败童俊的战斗,宗悦都一下子被惊讶到了。

    “你竟然可以击败大刀童俊,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宗悦一脸惊异的盯着李安。

    岳破虏赞叹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王爷竟然如此之强,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大刀童俊击败,如此实力,当真令人佩服,而且王爷冒着与蔡文远开战的风险,保护我们的周全,就是这份侠义之心,也是极为难得的。”

    听到这话,宗悦脸上的警惕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之意。

    她惊讶于李安的恐怖实力,更惊讶李安那份侠肝义胆的魄力。

    随即,她慢慢走到李安面前,满脸都是感激,双手抱拳,说道:“王爷大恩大德,宗悦此生不忘,刚刚多有冒犯,还望王爷不要计较,待到救出家父后,宗悦愿为王爷马前卒,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直言快语,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这一点与宗帅何其相似。

    李安忙笑了笑,“大乱之秋,人人自危,宗小姐对本王心存警惕也是人之常情,本王怎么会计较,况且宗帅与我乃是袍泽兄弟,过命之义,本王岂能有不救之理!”

    宗悦对李安的这番话,也是暗暗赞誉,说话间,眼眸都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前方战事多变,李安不再继续逗留,寒暄几句后,便要告辞了,临走前,还安抚道:“宗帅之事,勿要担心,本王一定想尽办法,救出宗帅。”

    “多谢王爷。”岳破虏与宗悦齐齐拜道。

    望着李安离开的背影,宗悦不免忽然一声轻笑,随即,酷酷地勾起唇角,“他真的好奇怪,跟我见过的将军一点都不一样。”

    “嗯,是啊,宗帅说过,大渊朝若是都如摄政王这般,岂能被金鞑异族处处欺压,以至于山河破碎,风雨漂泊。”岳破虏苦涩的说道。

    此时,一万多人的步拔子离开了夜郎城,直奔壁垒而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李安的案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