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中院躺椅上,易传宗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唯一能动的就是一张嘴和两只眼睛。
“今天清早天气真好,我和你妈没约好,有个小孩蹦蹦跳跳,鼻青脸肿找我了。”
“传宗叔!”
“传宗叔!”
棒梗一遍朝着人这边跑,口中呼唤声不断,他的小脸上很是兴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着急得想要找人聊一下。
易传宗眼皮一抬,轻声说道:“慢点跑,要是摔倒了,现在可就是只有咱们两个,你找个理由都不好找……”
“啊……”
蓬!
易传宗的眼皮跳了跳,他就是说说,又没有用空间去什么绊人,这小子真的平地上面跑着就摔倒了?
怎么做到的?
“嘶~”
棒梗这次倒是没有摔实了,但是这两个胳膊肘,还有膝盖着实有些麻,更更多的是疼。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缓了好几秒的功夫才终于缓过劲儿了。
棒梗抬起头,一瞬间就看到了一双好奇的眼睛,还在不断眨啊眨的。
两人对视了三秒,易传宗缓缓转头看向天空,口中也是继续唱着,“今天清早天气真好,树上小鸟起得早,吃过早餐,飞到树梢,蹦蹦跳跳好逍遥。”
棒梗也是脸色羞红地站了起来,平地上面都能吃趴鸡,被人看见不说,还是被传宗叔看见了,简直太丢人了。
还好,易传宗没有看着他,在深呼就口气之后,他再次喊道:“传宗叔,咱们院子外面有人爬墙!”
易传宗的双眼顿时瞪得滚圆,大白天的爬墙?
这么着急的吗?
这人来人往的,当是以为有他这种技术的?
小孩子都看见了!
胆子够大的呀!
他连忙问道:“是谁在爬墙,你看到了没有,又或者认不认识?”
棒梗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嫌弃的说道:“我不认识那人,但是那人身上很臭,我就转头看了一眼,就直接跑了。”
“后院的墙?”
“嗯,是后院的,东边磨盘那里。”
棒梗眼神期待地看着,要是能让叔叔带着去抓小偷,那简直太刺激了!
易传宗眉梢一挑,平常谁会那么臭,也就是挖大粪的才会身上老一股子味儿。
还是在后院那边,这人是谁根本不用想,指定是李浩那孙贼。
易传宗有些好奇,现在李浩都这样了,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次是来关心一下童娇娇?
毕竟她怀孕被查出来也就是比娄晓娥晚着几天的功夫,这许大茂的‘媳妇儿’也是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看那身段应该只有一个,至于是小子还是闺女,这事儿易传宗拿不准,小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转眼看着有些兴奋的棒梗,易传宗朗声说道:“世风日下,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小偷,你就不用惦记着让我跟你一块去看了。”
“你光看见人家翻墙了,你怎么知道这房产证上面是不是有人家一份,可能人家就是偶尔过来看看,平日里让别人住着呢?”
棒梗的眼神有些迷湖,想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道:“传宗叔,您是说那人是租的房子?”
“租?”
易传宗眉梢一挑,道:“租也好,借也罢,可能是托管,就是贷也没有错,反正都是人家的事情。”
“你小子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打理好,净瞎操心,我问你,我让你去学校转一圈,你去了没有?不会到了校园门口没敢进去吧?”
“怎么可能?”
“我去了!”
棒梗的小脸有些认真,他是个听话有勇气的好孩子。
易传宗轻轻点点头,又问道:“去了之后发现什么了没有?”
棒梗的小脸有些扭曲,就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易传宗没有着急,身子躺得瘫瘫的,看着棒梗微微发肿的眼泡子,再想想自家拿到的那张照片,他的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孩子总归是会长大的,就算是现在条件比较艰苦一点,一些设备也是比较简陋,但是拍张黑白照片也够了,大不了以后找人填充成彩的。
易传宗很是期待棒梗长大了以后再看照片的反应。
棒梗纠结了半晌也开口了,“传宗叔,我感觉学校里面好像有些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这样,那样的传言,这应该不是好事儿吧?”
易传宗眼神含笑地看着他,说道:“那样?哪样的?你小子打什么哑谜呢?”
棒梗苦着小脸说到底:“我同学的妈妈偷男人,要不就是说谁的老子找了后妈,反正就是传的很难听。”
易传宗认真点点头,严厉道:“没有证据指责就是侵犯,评价别人的父母也是一种辱骂。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管住自己的嘴,别跟那些孩子学。”
“就算那些人曾经说过你,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骂回去。因为谁都有父母,当你以别人的父母当做一种言语武器的时候,首先不尊重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棒梗被吓了一条,连忙认真地点点头,道:“传宗叔,我不会的。”
易传宗缓缓收起脸上严肃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
他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例外,消息都是他让人传的,别人能做初一,他就能做十五,以彼之道攻己之身,别人怎么传的他,那他就怎么传回去。
今天他让棒梗去学校,其实就是去打听消息去的。
他到是不用浑水才能摸鱼,但是棒梗可是得上学的。
等着消息的热度下去,那得等多久?
棒梗一个星期就好了,到时候就该上学了,之前被打的时候那些同学什么眼神,上学之后还是什么眼神。
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是伤人这事儿不行!
要脏,那就一块脏,看看谁能说谁?
一个好的都不剩!
知道事情严重性了,那这事情自然会有老师管,有单位去管!世上的事情多是这样,没有人关注,没有牵扯到自己个儿,谁也不管受害者是什么心情。
小学里面那么纯真的一些孩子,净乱搞,不惩戒一番这些大人,还真当是个脏地方了,小子没数也就罢了,一个个的大人也没点数。
这回好了,大家身上都有泥点子,能醒悟的就好好管教自家孩子,不醒悟的就尽情的去苦恼吧!
易传宗眼神微微沉思,其实这事儿还是有点风险的,毕竟上面重视这个。
不过最着急的应该是学校老师,之前既然不作为,那现在就好好忙碌一下。
应该不会闹多大动静。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打你的那几个孩子处罚了没有?”
棒梗眼神复杂地摇摇头,说道:“没有,学校的老师好像是没有空管他们,我见办公室里面都是家长,看起来乱哄哄的。”
易传宗眉梢一挑,问道:“还有呢?”
“还有……”棒梗的小脸有些为难,他摇摇头说道,“没有了,我去的时候在上课,下课我就听您的话躲着他们。”
似是想起什么,棒梗又道:“不过我见那些打我的人里面有两个人脸上有点伤,好像是这两天跟人打架了。”
易传宗眼帘微微低垂,说道:“现在老师忙,所以没管。不过总有抽出空来的时候,他们也会被惩罚,因为打架这件事情是不对的。”
棒梗有些低落地低下头,之前他被打了,但是老师并没有管,现在也是在忙别的事情。
易传宗微微一笑,随后将大手按在棒梗的脑袋上面,揉着那柔顺的头发,他微笑着说道:“怎么?不相信?难道传宗叔还会骗你不成?”
棒梗左右摇摇头说道:“没有,我相信传宗叔说得肯定是对的。”
易传宗微微颔首,认真地喊了一声,“棒梗。”
棒梗抬起头,被那认真的眼睛盯着,他微微有些心虚,因为之前他说谎了,打他的人还在好好的上学,他感觉老师不会管小孩子打架这种事情。
易传宗咧嘴一笑说道:“打人为什么不对,场景有很多,这个问题很复杂,单单动不动手都有很多环境。你只需要知道传宗叔不会骗你,默默地遵守不要打架,等你长大了懂得事情多了,自然会明白。”
“最简单的,现在是有纪律,违背了纪律,自然是让立规矩的人来管。你看大人打架,闹不好可是会有警察过来。小孩子也会长大,要是经常打架同样会进少管所的!”
棒梗身子微微一缩,少管所!
在城里没有什么马虎,没有什么山狼,也没有太多恶名比价恐怖的人。
少管所算是家长吓唬孩子的利器,棒梗从小就没少听过,这也是他最怕的一个地方。
棒梗眼神期待地问道:“传宗叔,他们会进少管所吗?”
易传宗耸耸肩,用最标准的答桉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要是他们一直打架的话,造成一些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学校和警察都容忍不了,肯定是会进去的。”
“这种可能性比较低,他们的家长总不能一直看着孩子打架。就像是我现在告诉你的,他们可能也会被说教。”
棒梗听到这种答桉有些失望,“啊,我还以为他们会进去呢。”被打的那么惨,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记恨,他现在身上一些地方还疼呢。
易传宗偷笑了一下,随后懒洋洋地躺好了。
办事要有头有尾,既然都做了,那自然做完。
那些人家里的孩子不好好管教,那就让别人来管教。
至于会不会一直打架。
易传宗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打架从来不是一个人!
不想打,别人跟他们打,一个不行就十个,一个学校没有,周边学校有的是。
现在棒梗这个年纪的孩子超级多,那么大的一个南锣鼓巷他知道的就有四个学校。
早晚把打架的几个孩子送去管教管教,就当是抓几个典型,教孩子不能打架了。
总归得给准干儿子报仇不是?
经过秦淮茹这些天的努力,娄晓娥已经快要松口了。
与之相比,贾张氏那边是真的厉害,他都不知道怎么跟老两口说的,反正第二天一大爷和一大妈就松口了。
那意思就是看娄晓娥。
老年人的承受能力果然很差。
易传宗琢磨着这事儿应该快了,马上马的就有三个孩子到账。
对于三个小崽子,他本身没有什么反感,能尽快收入手下也好调教。
这情人总不能丢了,相比较以后再认他当爹,现在先调教着是个更好的选择。
瞥了一眼还在自己跟前站着的棒梗,易传宗随口说道:“跟我在这傻站着干嘛?你妈不是给你买陀螺了吗?回家跟妹妹玩陀螺去,要不然你就回家写作业,你还不到二十,没有到退休的年龄,等你到了我这么大再发呆。”
棒梗的嘴角微微抽搐,反驳道:“传宗叔,我妈说最少得五十五才能退休。”
易传宗眼皮一抬,道:“你妈说的不够准确,前面二十年好好学,后面就是随便过过,也可以说是学以致用。现在学成什么样,后面基本上就有多大出息。指望二十多岁再学就晚了,那时候事情那么多,你想静下心来学习都不容易。指望运气,地球还在不在?”
棒梗的小脸很是纠结,他小声地问道:“那我是学习,还是玩陀螺?”
易传宗咧嘴一笑,还挺听他话,这都准备认真学习了?棒梗可不是什么喜欢学习的孩子。
“你现在要是学习呢,是你主动选择学习,心里还能好受点,最起码学完之后是玩,你想轻松一下也不要紧,可以先玩一会儿再学。”
“要是等到了以后,那就是别人逼着你学习,你自己也逼着自己学习,学完之后,嗯,还是学习,因为知识永远是不够的,更何况你比着别人已经差很多了,现在不学习欠下的都是债。”
棒梗苦着脸点点头,左右不都是得学习嘛,“那我学习一会儿,等学习完了之后再和妹妹玩。”
易传宗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看着北方通向后院的月洞门。
那里一名挺着肚子的狐媚女人朝着这边走着,她一步一步地挪寸,看起来很是小心。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着。
此时童娇娇也是看到了他,相比之下童娇娇就小心地多了,不时朝着他这边偷瞄着,脚下的步伐也是快了不少。
许大茂的父母见到易传宗也是躲着,就怕他再给许大茂找出什么罪证,让人在号子里面一直蹲着。
一路来到四三号院周边的一处小胡同,童娇娇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还带着一如往日那般的臭味。
李浩这几个月也是没少过来。
“浩,怎么了?”
“你最近身体感觉还好吗?那两个老不死的有没有为难你?”
童娇娇摇摇头,说道:“还好,他们就是喜欢背后滴咕,当面倒是没有难为我。”
许父和许母都感觉是这个女人害了许大茂。
李浩微微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童娇娇的肚子,他眼神有一点纠结,随后咬牙说道:“那个易传宗的媳妇不是怀孕了?许大茂还是这人整进去的,你让那两个老不死的给她添条绊腿。”
童娇娇神色一怔,随后说道:“不行的,他们两人也是滴咕过,但是那个娄晓娥根本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以前是一大妈跟着,现在那个姓易的守着,我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了。”
李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孙贼倒是防的严实。”
童娇娇眼睛一转,说道:“我听家里那两人滴咕过。其实,要是想报复他,还有一个办法。”
李浩神色一怔,问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