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太子不可能让这事儿发生,但难免会让太子的势力受到打击。
究其原因,他们和赵小乐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在朝中,除了立足未稳的秦思宁外,也就他们这些人手了。
赵小乐会如何回答,就至关重要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赵小乐没有权利私自调动兵部和刑部的人马,这一点肯定是难逃罪责的。
就连太子也暗暗恼怒,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今天早上才得知此事,惊的半天没合拢住嘴。
赵小乐为什么不提前对她讲?为什么这事儿要瞒住她?要知道,这可是秦思宁争夺相位的关键时刻。
一旦出了什么事儿,被人家抓到了把柄,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偏袒。
除了恼怒之外,太子也暗暗为赵小乐担忧。
赵小乐回道:“殿下,此事涉及外国奸细,不能在朝堂上明言,只能私下对殿下一人说。”
礼部尚书立刻喝道:
“胡扯,镇国侯,这勾栏中哪来的外国奸细?就算有奸细,也不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是越权,臣请殿下,连同镇国侯,和兵部尚书,以及刑部尚书同时下狱,严加审讯!”
“景阳国法有明文,串联朝廷官员,越权指挥者,可移诛九族,还请殿下以朝廷法度为重!”
礼部尚书死咬着此事儿不放,就是希望太子处置赵小乐,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处置一下也行啊!
都会对秦思宁的政务成绩,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哪怕是责骂两句,礼部的官员,也会把这事儿无限放大,宰相的竞选结果,也就出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三个月不可能在政务上做出突出成绩,就算你去做,也免不了有心人捣乱,反而弄巧成拙。
因此,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出错。
兵围勾栏之事,给了他们足够的借口。
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李林闻言,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赵小乐已经给了串供的机会,再不把握住,他们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两人立刻跪倒禀奏,“殿下,此事儿涉及外国奸细,本就是兵部和刑部的职责,礼部尚书血口喷人,污蔑朝廷重臣,其罪当诛,还请殿下明察!”
太子却没明白回答,而是问向了吕青白,“左相,你有何看法?”
吏部尚书终究是太冲动,威望也太低了,论话语权,左相自然远高于他。
吕青白却被问住了,他今天死咬着要处置赵小乐,赵小乐肯定要去大理寺,或者督察院走一趟。
太子的势力也会受到打击,可这样一来,三皇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布局已久的皇后娘娘,将来必定要掌控朝局了。
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然荡然无存。
吕青白也会成为皇后手中一枚棋子,可这是他想要的吗?吕青白再次想起了皇后娘娘年轻时的笑容。
虽然已经时隔年许了,他心头还会涌起一阵火热。
闭上眼,吕青白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压了下去,“回禀殿下,既然此事儿涉及到外国奸细,保密也是理所应得,臣同意镇国侯的请求。”
这句话倒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就连太子都愣住了,随后便很快释然了,赵小乐三人已经在朝廷上串了供。
太子只需要说明,赵小乐是领了他的命令,才会调动人马围了勾栏。
那事情就算过去了。
可她不知道是,皇后娘娘的黑手,几乎已经覆盖了朝堂,这才吕青白真正所忌惮的。
若是攻陷赵小乐的话,凭他左相的一句话,非要赵小乐走一趟大理寺,也不是不可能,可这就给了皇后娘娘操作空间,吕青白自然不愿意接受。
太子却不知这些,以为吕青白已经看清楚局面,自己准备的话,也不打算说了。
“这件事情,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议吧,若是无事,赵小乐和刑部,兵部尚书留下,其他人可以退朝了。”
右相秦思宁,今天告了病,自然就无需留下了。
礼部尚书等人虽然不服,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吕青白突然来了倒戈一击呢?
几人只能叹口气,找皇后娘娘打小报告去了。
太子则将赵小乐三人带到了东宫,看着三人,她的脸沉了下来,拍桌喝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三人居然联起手来,连我也瞒了?”
赵小乐三人,全部跪下,李林两人更是赶忙求饶,“殿下恕罪!”
太子看向赵小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昨天为何那么冲动?”
赵小乐回道:“殿下,昨夜思宁被异术控制,甚至跑到我寝室刺杀我。”
“什么?怎会有这种事?”不光太子,李林两人也愣住了。
随后想想,又觉得有合理之处。
若不是如此,赵小乐怎么可能连太子都不通知,就带人围了勾栏?
“思宁没事吧?”太子张了张嘴,压下心中的惊异,“别跪着了,都先坐下!”
“是。”
李林和刑部尚书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不会有事儿了。
赵小乐回道:“殿下,思宁目前没事儿,但涉嫌控制思宁的人,来历非常神秘,目前本侯还在调查,为了防止他们逃窜,才第一时间串通了两位尚书大人。”
太子挥了挥手,“无妨,本宫对你还是信任的,嗯……以后本宫会赐你一件信物,允许你先斩后奏,快说说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儿?”
秦思宁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和赵小乐布局,也就塌了一半,后果难以想象。
因此,太子恨不得亲自带队去围了勾栏,对赵小乐那点不满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是。”
随后,赵小乐把发生的事儿,一一讲了,但涉及皇后娘娘的,他一个字没说。
不是说出来后,怕吓着他们。
而是说出来,会让他和太子之间产生嫌隙。
听了赵小乐一番赘述,太子三人都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事儿太诡异了。
太子问向其他两人,“两位大人,你们可听说过,这世上当真有这种诡异之事?”
两人摇了摇头,“殿下,江湖上的奇人异士甚多,也只有前任宰相刘伯恩,对此有涉猎,我等却不常和江湖人士接触,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