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灵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说道:“既然路旭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你把他叫进来,我有些事要和他单独谈谈。”
柳湘书冷笑:“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心机,在路旭的地盘上,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是白费。”
柳湘灵同样回以冷笑:“那你呢?你怕不怕我在这陷害你一下?你们柳家可都指着你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呢,你总不会想跟我同归于尽吧?”
柳湘书和柳湘灵对峙了一会儿,见柳湘灵还是不死心的样子,他便说道:“你既然不死心,我就成全你。”
说完,柳湘书便退出了这个房间。柳湘灵趁着仅有的这点时间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希望能在路旭面前表现得好一点。
过了一小会儿,路旭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柳湘灵对路旭露出了一个“凄美”的微笑:“路哥哥,你来啦。”
路旭一指柳湘灵:“我们两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要是让我老婆误会了你我之间的关系,那我可就要管你们柳家要说法了。”
柳湘灵毫不理会路旭的警告:“路哥哥,就因为我曾经做错过事,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路旭的脸上依然冰冷:“过去的是非对错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在乎我现在的家人的感受。”
柳湘灵想要上前一步抓住路旭,路旭淡淡地说:“你就在那呆着吧,你要是再往前上,我可就要找人来管教你了。”
柳湘灵见路旭实在是油盐不进,她只能用出这最后一招:“路哥哥,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了。你就忍心让我的后半生在那冰冷的家庙之中度过吗?”
路旭说道:“与我无关,你的事儿还轮不到我来操心。我只能管得了我自己和我的亲人。”
柳湘灵设想过路旭的很多反应,甚至她连路旭拒绝她之后应该怎么继续和路旭拉扯她都想好了,可她就是没有想到路旭看待她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这让她非常受不了!
她想要报复!于是,她将手悄悄地伸到了自己的衣襟上。
她在心中暗想:“只要我不惜脸面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他也得纳我为妾!”
“我不管闻月琪那个小妖精对你使了什么妖法?就凭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都能把你的心找回来!”
“到时候等你再爱上了我,我必将一雪今日之辱,将你们全家、将你心爱的威安堡彻底地踩在脚下!”
柳湘灵心中的想法越来越黑暗,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这也让路旭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路旭的面色一冷:“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威安堡!是我的地盘,这里有什么事儿发生过,什么事儿没发生过?那是由我说了算的!”
柳湘灵的手不由得顿住了!若是从前,路旭的这番话可镇不住她。
但是现在,已经见识过路旭在威安堡有多大威望的她不得不相信,路旭确实是有这个能力的。
见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都拿不下路旭,柳湘灵只能和路旭谈条件:“路哥哥,我只求一条活路!你应该知道我在我父亲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你能获得的好处绝对会远超你付出的东西。你又何必为了过去的那点恩怨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路旭有些不耐烦了:“没人想你死!大家只是想好好地管教你,你的祖母还在,就算你进了家庙,你还能被饿死不成?”
柳湘灵冷哼一声:“那种日子又岂是我柳湘灵应该过的?一句话,你纳我做妾,我父亲就会全力支持你。以我的容貌、才学和家世,这笔买卖对你来说绝对很划算的,你又何必拒绝?”
路旭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对这个骄傲自大却毫无自知之明且贪得无厌的女人实在是提不起一点耐性,他转身就离开了柳湘灵所在的房间。
路旭走出去之后,柳湘灵的骂声便在房间之内响起。那骂声之中充满着绝望和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湘灵马上就要被推出去问斩呢?
对于柳湘灵的绝望,路旭实在是无法共情,也绝不会同情他,他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柳湘书的声音传来:“贤弟,我刚刚收到消息。我那个大伯父辞官了!”
路旭对柳湘书拱了拱手:“那就恭喜柳兄了,柳兄未来前程似锦已经近在眼前了。”
柳湘书苦笑道:“若是还有其他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贤弟放心,祖母那边已经把家庙安排好了,我敢保证,以后我那个大伯父和这个柳湘灵都不会干扰到你了。”
路旭心领神会,看来柳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足以让柳信厚不惜脱离柳氏也不得不把女儿“救出来”的“惊喜”。
不过这和路旭已经没有关系了,硬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看着这两个人的结局,属于原主的那种强烈的怨念又消散了一部分。
很快,柳湘书就带着柳湘灵离开了威安堡。在离开的路上,柳湘灵本来是还想给路旭留下点什么诅咒来着。结果柳湘书非常谨慎地将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她的人也被捆在了一辆运货的车上,就像是游街一样的被人押出了威安堡。
反正威安堡的人都知道,那个号称是柳家大小姐的女子疯了。大家都觉得,这样对待她防止她伤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柳湘灵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知道这是柳湘书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彻底的将她搞臭,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只有这样,柳家才能彻底的摆脱柳湘灵。
经过今日这一遭,任何对自己的名声还有一点在意的人都不可能再靠近柳湘灵了。
而她......却只能用仇恨的眼光死死地盯着柳湘书和前来相送的路旭夫妇。但这显然对他们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父亲能来救自己,可她哪里知道,柳信厚现在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