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瑜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我叫人去把晚饭端上来。”阮凝香见他醒了,要起来。
“还不饿,在躺会吧。”言子瑜不太想动,也不想松手,温热的大手在她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
阮凝香呼吸变得凌乱。
然而,片刻后,言子瑜的手往下移了移,拍了拍她屁股,“起来,吃饭了。”
嗓音低沉沙哑,挺性感的。
只是说出口的话像是一捧愕然熄火的冷水。
“哦。”不是刚说不饿么,阮凝香迷茫地睁开眸子,“想吃什么?”
“清淡点就行。”言子瑜平躺着。
阮凝香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衣服,出了房间。
言子瑜低头瞧了一眼,安静的小兄弟,眼里浮现阴霾的暗色。
该死的半梦,居然还有这副作用。
他此次出行,并没有去什么南境采办药材,而是为了禁除半梦,伪装的身份以合作之名,出了一趟海域。
甚至为了打消东岛人的怀疑,自己也食用过半梦,唯一还算顺心的就是,把那帮东岛人的幕后老窝给探了出来。
他已经叫镇守这边的赵将军,出海剿杀了。
只是这半梦之瘾,比他想象的还算厉害,毒瘾犯了的时候,更是如蚂蚁啃食,钻心的痛苦折磨着神智,让人欲疯欲魔。
好在他中毒不深,配合着驱毒的药物,每次强行忍过毒瘾之后,这种折磨才逐渐缓和了一些。
可这……
言子瑜瘫在床上,叹了口气,应该只是一时的。
阮凝香端了饭菜进来,看到言子瑜还在床上躺着,“怎么还没睡醒?”
“还有些累而已。”言子瑜神情萎靡,自己安抚着自己焦虑的心情。
阮凝香跪在床上,摸着他线条消瘦下来的侧脸:“是不是事情解决的不顺利,在南境有人为难你了?”
“没有,南境至去年暴乱后,官府便出了面,如今还算太平。”言子瑜拖着身子起来。
坐在饭桌旁拿起筷子。
阮凝香给他盛了银耳红枣羮,“那洛姐姐和阿然他们呢,你这趟去,可有他们的消息?”
言子瑜光顾着怎么把他这几日不在的事,圆过去,居然忘了南境还有那么一群人。
言子瑜避开了她急切的目光,低头喝着汤,“太忙了,没顾上去找他们。”
“哦。”阮凝香垂下的眸子又是一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见一见他们,这里离南境不远。”
“恐怕不行。”言子瑜不动声色道,“南境暴乱后,朝廷就派了官兵过去镇守,现在那边的山匪头目被抓了不少,各个派落也都散了,你的身份比较敏感,定会被认出来。”
“啊?”阮凝香更加坐不住了,“那阿珂他们是不是也有什么危险?”
“放心,虽没打听,但也没听说狼牙寨有事,阿珂他们更不会出事。”
“哦。”阮凝香思绪一转,又道,“那派个人送封信,总该可以吧。”
言子瑜暗暗冷了下脸色,尽量压着嗓音,“等我先忙完这阵子,再派个人过去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们。”
“谢谢相公。”阮凝香亲了言子瑜一下。
言子瑜摸了下脸,表情不咸不淡,带着些郁郁寡欢。
饭后阮凝香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言子瑜,眯着杏眸笑着,“麻烦相公抽空帮我找人送往南境。”
言子瑜没说什么,先收了下来,私下里看了信的内容。
是问她们可否平安,过得怎么样,又说了一堆她挺好的,相公对她也挺好的话,还叫他们找机会过来找她。
可惜,言子瑜并不打算真的将信送出去。
一拖再拖以后,搁不住阮凝香再三询问,问的烦了,他才随意的敷衍了句。
“送了,不过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估计回信会慢一些。”
好吧,总比没有期待的强。
接下来,阮凝香开始有了盼头,甚至叫人收拾了几间空房间。
转眼就是月余,还没等到回信。
阮凝香有些急了。
言子瑜压根就没派人送信,他拖不过去了,就直接撒了个谎。
“狼牙寨也被解散了,去的人没找到阿珂他们。”
阮凝香神情瞬间萎下来。
狼牙寨一解除,阿珂他们会去哪?
京城,定然是去京城找她了。
如果他们去了京城,可她又在南海城,那岂不是正好错过了。
他们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胡思乱想的猜测一通后,阮凝香先着急起来,“子瑜,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言子瑜这边的事,还没完全处理完,“等忙完这一阵。”
“忙完这一阵是多久?”阮凝香又问。
“怎么这里不好么?”言子瑜皱了下眉。
“不是。”阮凝香把她的猜想说了。
她有些后悔,当初分开的急,忘了留子瑜在京城的住址了。
还担心他们在京城里胡乱招人,不小心得罪什么贵人。
言子瑜拉过她手,“别担心了,等我给京城济安堂铺子,去封信,叫他们多留意一下。”
言子瑜能忙里抽闲,为她的事操心,阮凝香也不好再催。
这一个月来,言子瑜身子不舒服,嗓子一直沙沙哑哑的,索性假装得了风寒,每次回来都是早早地裹着被子入了睡。
阮凝香每天帮他煎药,这两天才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这晚,她早早上床,手悄悄地摸上言子瑜硬朗的胸膛。
意思很明显。
言子瑜微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淡淡花香。
俩人好久没做了,这会儿,他也挺有感觉。
他主动在阮凝香香软的唇上轻轻咬磨,技术娴熟地搅弄着。
“嗯~"
阮凝香仿佛化作了一汪春水,暧昧的轻呢声在二人唇齿间徐徐渡开,她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脊背。
不大的床铺间,温度攀升。
言子瑜的亲吻一路往下。
激情正浓时,却渐渐地停了下来。
他呼吸很重,胸口起伏的厉害,骨子里仿佛有蚂蚁在钻,又痛又痒,搅在一起。
就连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手,都变得微不可寻。
他一把推开了阮凝香,“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没处理。”
几乎是瞬间,言子瑜已经披着衣服往外走去。
空气冷却。
刚刚还在床上亲热的二人,只剩下了阮凝香一个。
她脸上的红潮还在,到底什么事情,比此刻还要重要。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子瑜那里隐隐有些感觉,却又没了反应。
她本来一直以为他最近生病,没兴致。
可现在这种情形,明显不对。
阮凝香只是愣怔了一下,便也拿着衣服,追出来。
远远的跟着。
她想知道言子瑜到底在做什么。
一路跟着言子瑜,来到了阿奴的住处。
“主子,你在忍忍,别动,小心弄伤你。”
屋里传来阿奴的说话声。
阮凝香躲在外面,她还隐约听到屋里言子瑜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暧昧。
这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阮凝香一把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