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里的丫头和身边的小太监,进进出出地送了好几桶水。
阮凝香瞥着小丫头忙碌的身影,差点忘了,今天是苏禾和阿玥的大婚日。
可能是最近,阮凝香总是有些不安,“今日是阿玥和苏禾大婚,那里应该再多派点人保护,还有云渡山庄。”
楚煜手指把玩着阮名凝重腰身系着的深绿色的缎带,一圈一圈缠绕着冷白的手指,
“云渡山庄那里你不用担心,赵景然来,也带了不山的兄弟过来,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警觉性都不差。
至于阿玥那里,今晚也有皇卫军守在那里巡逻了,绝对没有人,去打扰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楚煜把玩着缎带的手指轻轻一扯,打着蝴蝶的缎带便被扯了开来。
阮凝香忙捂住裙子,望着刚刚关门离开的人,“先锁门去。”
楚煜挑眉一笑。
锁门,不过是抱着人去的。
又强势地抱着人去了屏风后面。
俩人的衣摆和鞋底上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腥,他已经忍了好久。
屋里早早地生了炭炉,蒸腾地热气薰出缥缈的仙境。
俩人面对面泡在宽敞的浴桶里。
楚煜手上耍着流氓,嘴上正经,“王猛身上的刀伤有两种,一种是重刀造成的刀伤,在后肩,刀口创伤面积比较大,不是致命伤。
他的致命伤在脖子上,伤口细长应该是轻刀所伤。”
墨发漂浮在水面,阮凝香撩着水,“也许是坏人的刀掉了,随手捡起来的一把锦衣卫的刀,这个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吧。”
“可你别忘了,现场的人都死了,这个伤口就变得惹人嫌疑,而且刀口的方向不对,死的姿势也不对。”
“怎么说?”阮凝香眉头皱着,努力回想那个死者的状态。
楚煜靠过来,用帕子,帮阮凝香洗着乌黑的长发,“你就是使刀的,你如果砍人脖子的话,应该是怎样下手。”
“如果我是现场的凶手,在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下手肯定特凶狠,那么脖子上的伤口砍下去的会非常深,恨不得砍掉头颅那种。”
这是阮凝香的亲身经历。
阮凝香猛然明白过来,“而那个叫王猛脖子上的刀口,虽也是直接落在了大动脉上,可是刀口并不深,像是自刎造成的,所以说凶手是另有其人。
还有可能是王猛认识的,所以王猛毫无防备,双方没有打斗,对方下手也没那么重。”
“聪明。”楚煜满眼欣赏。
“所以,你心里有猜疑了?”阮凝香望着楚煜隐约有个答案在心口徘徊,她不敢去深想,怕猜错了方向。
“不好说。”楚煜一把将人拉到了腿上坐着,薄唇蹭着侧脸,“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其实,我也猜到了另有其人。”阮凝香脸通红,不知是热气熏得,还是被这人撩拨的,“因为血脚印。
牛的脚印旁有人的脚印,而那脚印和打斗的脚印不一样,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还是消失在了后院的方向。
所以我猜测,那脚印很有可能就是来杀人灭口的人,留下的。
就是那人故意将牛放走的,目的是,为了引人来,至于那人我一开始以为是掠走张夫人的人。
现在看来并不是了。”
楚煜的关注点都是尸体上,血脚印他还真没太注意。
不过,俩人的推理结果,吻合,也证明他的猜测。
“张夫人应该就是太子派人掠走的,他用本意就是想栽赃给暗卫营。
可惜,太子对蛊虫了解的太少,他以为在颈后临时种道疤,就可以让人怀疑是暗卫营了,却不知,最简单确认暗卫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剔骨确认。”
“你说就说,摸我手背干嘛,怪渗人的。”阮凝香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潋滟的水波光影,倒映在楚煜漆黑的眸色里,楚煜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呢喃了句,“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带你去的。”
“嗯?”俩人这么近,阮凝香不想听到都难。
“哈哈。”楚煜伸出手,“
“行了。”
楚煜低头吻着阮凝香的耳垂,连带着那个珊瑚红的耳坠,一起含在了嘴里。
“看来这鱼儿还是有些坐不住了。”阮凝香睫羽上凝着水雾,一张脸被热气沁得水水润润,像是等待人染指的最娇嫩的花朵一支。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楚煜疾驰的吻,从耳垂到脖颈,又在软糯的唇上流连。
楚煜双手禁锢着阮凝香的肩头,“阿香,我们要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吧。”
“嗯……”阮凝香在他的攻势下,闷哼出声。
声音微不可察,是回应他的举动,还是回应他话,她自己也分不清。
水波荡漾出激烈的水花,大脑逐渐空白,彻底没了思考的能力。
事后,那幕后人是谁,俩人躺在床上,把他们所认识地人通通猜了一遍,用最简单的排除法,先圈出最可疑的人,也最有机会的人。
怀疑的对象太多,俩人也只是怀疑,还需进一步确认。
昨日阮凝香的一句话,提醒了楚煜,利用痒痒粉不仅可以检查他的人,是否都是自己人。
其实还可以趁机检查朝廷中,以后还可以将京城内外所有人都检查一遍。
那就是像当初南海城小渔村一样,伪装成瘟疫。
楚煜早早起床,想进一趟宫,借着太子的病情,将瘟疫之事扩散出去,顺势也该将太子踢出局了。
正当楚煜准备出门的其实,六皇子便找上了门。
“沈砺川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