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封我为公主,我自然得想着回报这份恩典,才不辜负圣上的一番好意。”阮凝香道。
北都国世子把玩着玉笛,“不知公主所说的报答是指?”
阮凝香脸色不愉,看向笑的一脸风流的北都国世子,强调道:“世子不要想歪了,我指的是谈合作。”
“什么合作?”北都国世子玉笛一收,正色了几分。
“乌兹国盛产盐业,北都地域铁矿丰富,我今日就是想趁着二位使者,还没回去的时候,谈一谈,两国的贸易往来。”
说话间,有小厮进来倒茶水,阮凝香用说话分散乌兹国使者的注意力,“昨日已经和乌兹使者说了,不知使者考虑的如何?”
乌兹国使者抚摸着下巴,垂着深眸,阮凝香窥探不见他眼底的异色。
只听半晌,他才抬头,“既然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我乌兹国,自然没有意见。”
“那就好。”阮凝香忽然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笑道,“我是真的不想联姻,能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北都国世子,不解道:“你说合作又是怎么个合作?”
阮凝香这才又看向北都国世子,“北都国铁矿、铜矿,都极为丰富,如果你们国家愿意像我大楚输送铜铁矿的话……”
阮凝香话还没说完,就被北都国世子打断,“公主恐怕有所不知,北都国虽坐拥山脉,可这铜铁矿并不多,更不是像乌兹国的盐海那样,有取之不竭的资源。”
乌兹国使者冷幽幽地捏着茶盏,插言道:“他哪愿意给你们大楚提供铁矿啊,他还怕你们回头用他们的铁打造的兵器,去攻打他们呢?”
阮凝香等的就是他去喝那口被动了手脚的茶。
“北都国世子,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大楚要攻打你们国家,还差你们提供的那点铜铁矿?”阮凝香明显生气道。
北都国世子却笑了,“诏安公主不就是不想嫁么,何必以这种方式,来恐吓我们北都小国呢。”
“你既然清楚我的目的,那更应该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你们两国谈合作了。”阮凝香道。
“谈,当然没问题。”北都国世子揉了揉鼻子,“不过,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个味道我是真的受不了。”
阮凝香只是给乌兹国使者下个无味茶,其他的事,有楚煜会做。
她和北都国确实有合作要谈,此刻俩人又去了北都国世子住的地方。
阮凝香开门见山,“慕容世子其实也不想联姻吧。”
“不知公主为何这样说?”北都世子诧异道。
“如果想要成婚,进城那日又何必在马车里搂搂抱抱,还故意一直挑着车帘让人瞧见。”阮凝香在他房间巡视一圈,
“昨日在茶棚街,世子又故意吹笛和十一皇子暗中较量,一夜之间,更是花名散尽,这一切难道不是世子故意而为?”
北都世子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心虚,他坦然道:“看来公主私下里,对我没少调查。”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总得对那个人有所了解了。”阮凝香站在窗口,楼下有不少守卫的士兵,穿着冰冷的盔甲,腰间挂着佩刀,不是她的皇卫军,而且禁军。
“哈哈,说的在理。”北都世子道,“既然你我都不想和亲,就说说你所说的合作,我这回去也要交差的。”
北都国没有攻打大楚的心思,阮凝香也不拐弯抹角,“据我所知,北都国不仅矿业多,还有燃石,树木资源也很丰盛。
既然是合作,那就谈买卖,具体你们想像我们国家,输送什么,这事由你们来定。
而我这里可以像你们定量提供食用盐。”
“盐?”北都世子凝视着面前的女子,“诏安公主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当然,你们若是又本事,自己从乌兹弄盐我也没意见。”阮凝香轻飘飘说。
北都却盐,年年缺,两国战事紧张的时候,北都却不是先缺粮,而且先断盐。
所以他们不敢打仗,因占着复杂的山脉,大楚也不愿主动进攻。
乌兹国不缺盐,却中间隔着一个大楚。
他们望而不及。
北都世子道:“诏安公主这是吃定我了。”
“慕容世子,不说感激我的话,竟然还用话揶揄我。”阮凝香说,“我岁不想和亲,但是也是真心为你们北都国考虑过,我费劲心思,和乌兹国谈下合作,为的什么?
我们大楚有自己的盐海,又何必从乌兹小国弄盐过来。”
北都国世子不得不思考,“可是,不惜万里迢迢弄来食盐,恐怕这价格也早就高得离谱了。”
“你们购买私盐,虽会便宜一些,可走私私盐是死罪,只要有意严查,你们国家恐怕就会青黄不接了吧。”阮凝香轻飘飘的语气,却总是一言戳破现实。
“看来,公主这是逼着我们会合作了。”
“不是逼着,是你买我卖,互帮互助,合作共赢。”阮凝香信誓旦旦道。
“早就听闻大楚的阮将军智勇无双,今日一见,还果真名不虚传。”北都世子突然靠近,一双微挑的眸子,透着几分欣赏和调戏,“你说,如果我想皇帝请示,就要将你娶回北都怎样。”
阮凝香抬脚狠狠踩了他脚一下,像是一只被惹怒的野猫,露出恶狠狠地表情,“那你可就想多了,我会说服皇帝出兵,灭了你们北都。”
北都国世子,痛得眉头扭曲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寻常色,“你觉得皇帝会随随便便的就听你的?”
“你们国家不就是山多么,你以为是屏障,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把火的事。”阮凝香不屑的强调道,“一把火不够,那就两把火。”
北都世子脸上瞬间变得暗了下来,“好一个狠毒的计谋。”
“谢谢夸奖。”阮凝香说,“现在是不是可以好好谈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