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砺川跟着下跪,“沈砺川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楚煜也走上前,“儿臣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紧接着在场的皇子、大臣,都纷纷下跪祝贺。
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皇帝,开怀大笑,“好,赏!”
一旁的太子,目光却阴沉的仿佛暴雨来临,有风暴酝酿其中。
他不想,阮凝香拿的起刀,也拨得动琴,一首伴唱,和沈砺川二人的配合,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刚刚的乌兹国,还有北都世子,也纷纷被震撼住。
镇住他们的是,歌词的内容。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楚要让四方,来贺。
这不就是说,大楚不仅拿了西北的天域。
又盯上了南边的乌兹小国,北边塞外的北都国么。
这是在以这种形式给他们警告啊。
乌兹国的使臣,也忙跟着下跪,以表诚意,“乌兹国,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北都国的慕容世子,也一收顽劣态度,跟着道:“北都国,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下面跪成一片的一众朝臣。
大楚建国二十年,外乱内忧了二十年,如今真的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了太平盛世。
他总算圆了当年宫变时的期愿。
而这一切最大的功劳,确实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女子。
皇帝浑厚的声音在这众人头顶响起,“诏安县主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乃是大楚之福,特赐封为本朝第一公主。”
第一公主,阮凝香没想到自己居然因祸得福,看来自己刚刚暗中拍的马屁效果还不错。
阮凝香跪伏谢恩。
太子阴森出声,“诏安公主为国效力多年,又和沈将军俩人郎才女貌,父皇何不趁此机会,喜上加喜,将诏安公主赐婚于沈将军?”
“父皇万万不可。”
“父皇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六皇子楚辞。
一道是九皇子楚煜。
六皇子楚辞道:“沈将军已经成婚,家有正室,赐婚,岂不是委屈了诏安公主?”
太子继续挑着事,“成婚?何时成的婚?”
太子的用意,九皇子楚煜看的一清二楚,太子一方面试探他,一方面想趁此机会,剥夺沈家兵权。
剥夺兵权他没意见,只是阮凝香只能是他的!
事到如此,楚煜也不在顾及其他,“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前几日的晚上,沈府发生的命案就是在沈将军的新婚夜里,沈夫人还因此被人掠走了,这个时候赐婚于沈将军,是不是显得我们皇家太无情无义了。”
“其实,不想委屈诏安公主,又不显得我们皇家无情,我到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十一皇子也站了出来,“父皇,要不你直接将诏安公主赐婚给我也行。”
太子扫了一眼阴翳着脸的楚煜,又顺势道:“既然十一弟喜欢诏安公主,赐婚给十一弟,也是不错的选择。”
“父皇!”楚煜指甲深陷肉里,压着冲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皇帝。
正午的阳光,交连点遮挡都没有,明晃晃地直射下来。
舞台上,跪着谢恩的的阮凝香,跪得膝盖都酸了,她微微地挪动了一下,半天也不见皇帝让她们起来。
便小心抬头看过来,皇帝脚下同样跪着的几个皇子,好像在争执着什么,只是离她这里有些远,听不清。
阮凝香却感觉到了一旁投过来的灼热视线。
沈砺川的目光,一直描绘着阮凝香。
他今天看到阮凝香一身女儿妆的打扮的时候,他心里的悸动就没停止过。
阮凝香悄声问:“前面怎么了?是不是皇帝后悔刚刚的册封了?”
沈砺川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坐在高位的皇帝,俯视着互相内斗的儿子们,那一瞬的好心情,又全然消失。
皇帝捏了捏眉心,浑厚的声音透着些疲惫,“都起来吧。”
楚煜起身视线与太子的目光碰撞,楚煜冷然回首,又坐了回来。
舞台上,舞姬登场,音乐响起,推杯换盏间,宴席上又是一片热闹。
阮凝香刚落座,太子妃便敬酒过来,“恭喜诏安公主,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阮凝香盯着酒水犹豫了下,道:“实不相瞒,当年在天域一战,伤了身体,实在是不宜饮酒,凝香以茶代酒,敬太子妃。”
阮凝香端起菊花茶,一旁的魏佳怡,道:“只是一杯酒而已,又没让你买醉。”
越是这样阮凝香越是觉得这酒里有猫腻,她又委婉道:“对于太子妃来说可能就是一杯酒而已,可是对于我来说,可能是导致心力衰竭的毒药。”
“你是说太子妃给你下毒?”沈佳怡的声音变得尖锐了一瞬。
阮凝香身边的十六公主扯了扯她的袖子,端起酒,一口喝了,又比划了个手势,意思是她可以帮喝。
“不用。”阮凝香摇了摇头,面上保持着恭敬的浅笑,“煜王侧妃,是对我有意见呢,还是对我的话有误解?”
阮凝香故意强调了“侧妃”两个字。
太子妃一扬手,道:“佳怡,别误会了妹妹的话,妹妹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
阮凝香没有喝酒,也没在酒席多久留,她和十六公主偷溜出去,躲清净。
清净还没躲到,沈砺川便走过来,眼神温柔含着明显的情意,“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你还会弹琴?”
“很多女子不都会么,这有什么好说的。”阮凝香淡漠道。
十六公主像一只害羞的小白兔,拉着阮凝香的袖子,躲在了她身后。
沈砺川不认识十六公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