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忙拉着苏禾躲了起来。
直到楚煜离开,她才再次走出来。
朝着那家如梦馆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那女子上下打量着阮凝香,“这里可不适合姑娘出入。”
今日,阮凝香只是穿了男装出来,脸上并没有伪妆,也没束胸,确实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端倪。
阮凝香也同样好奇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带着妆容的脸上,那眉眼带笑,自带一股子妖媚。
“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女人笑着道。
烟花之地?
阮凝香又抬头打量了下馆名,脱口而出,“刚刚那位公子也是来寻欢的?”
“小姑娘你问这么多干嘛,难道你和刚刚那位公子认识?”女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沉了沉。
“不认识,就是见那位公子生得俊秀,想打听一下是谁家的公子哥。”
“那姑娘也就要失望了,那位公子已经有了夫人。”
“有了夫人还来你们这,看来不是他家夫人太丑,栓不住男人的心,就是那位公子是个花花肠子,朝三暮四……”
“是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打断了阮凝香的话。
阮凝香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掉了。
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她缓缓回过头时,弯起了杏眸,讨好道:“公子生得人中龙凤,风光霁月,一表人才,定是你家夫人长得太丑了。”
“是不咋的。”楚煜上下扫了眼,黑了一大圈的阮凝香,略略皱眉,“走了,丑夫人,回家吃饭了。”
“咱俩还是别走在一起了,被人看见,到时你精心伪装出来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阮凝香转身就走。
南海城靠海,日光毒辣,街上卖遮阳斗笠的很多,楚煜随手买了一个,追过来,罩在了阮凝香头上,刻意压低点的帽檐,挡住了大半截脸。
“听说你最近亲自跑了一趟沿海防卫线?”
“嗯,了解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赵阔将军的防海军,其实做得挺到的。”阮凝香漫无目的地走着。
楚煜又深看了一眼明显黑了瘦了的女人,他在艾草口中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越是了解,心里就越是有种说不出的淡淡酸涩。
他放慢脚步,“既然样子已经做过了,今日就跟我回家了。”
“啊?”阮凝香猛地抬头,帽子有点大,差点掀掉了,她忙用手按住,再次将帽檐压低,看向楚煜,“我不在,赵阔将军有事找我怎么办?”
楚煜忽地停住脚步,“你的军营在东边,他的军营在南边,隔了几十里,他没事老找你干嘛?叫苏禾回去,有人找你就说你病了,不见外人!”
楚煜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又道:“作为瑜大夫的夫人,该你陪我演场戏了。”
“怎么演,你不怕有人认出我来么?”阮凝香不解。
楚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是会易容么?再扮成男人就是了,不过扮得像一些,今晚陪我去一趟如梦馆。”
阮凝香更不解了,“那不是烟花之地么?”
带她去又是何意?
还扮成男人,不是说夫人么?
楚煜瞧着她拧巴的眉头,卡了下嗓子道:“去了就知道了,哪那么多废话。”
晚上,阮凝香扮成了黝黑小少年,怕被发现端倪,还束了胸,缠了腰,将女性特征隐藏了起来。
楚煜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挺满意,两人一起又出现在了如梦馆。
如梦馆和烟雨楼差不多,不过不是官家的,而是私人的产业。
如梦馆开业不久,正是热闹的时候。
白日里的那个女人,见到两人,扭着腰肢走出来。
阮凝香刻意留意了两人。
楚煜一副冰冷贵公子的模样,从进门为止,连正眼都没瞧那女人一眼,那女人虽生的风情万种,对楚煜也明显的很是客气。
直接招待他们去了二楼的雅间,便又退了出去。
阮凝香打量了一圈,屋内熏香袅袅,她刻意嗅了嗅,不是半梦。
便坐在了他身旁,楚煜拿着一本画本专注地再看。
阮凝香偷偷望了一眼,还是东岛语,好奇道:“你看得懂?”
“还在学习当中。”
说话间,楚煜又翻了一页。
神情专注,阮凝香也不好多打扰他。
她一个人无聊地磕着瓜子,后来困得哈欠连连,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声问,“喂,我们不会就是来这喝喝茶,看看画本吧?”
楚煜抬了下眼皮,噤声,指了指隔壁。
阮凝香立起耳朵,外面乱糟糟的,杂七杂八的声音嘈杂在一起,她听不清隔壁的声音。
又贴着墙壁去听墙角,不听还好,一听阮凝香瞬间耳朵红了。
楚煜道:“夫人,可听到了什么?”
“调戏我,好玩么?”她坐下来,倒了杯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我怎么调戏你了?”楚煜神色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