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鸿煊一个人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却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像极了灵尘,他不由地怦然心动,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这个女子的手臂,只听她大声说道:“急什么,我还没有装好你要的药材呢!”,她一个转身,两人都愣住了,原来她是赫连云秀!
赫连云秀诧异又惊喜地看着他,说道:“啊!你,公子你回来了!”
拓跋鸿煊在看到她脸的同时,他的笑容僵硬了,他冷冷地回道:“嗯!怎么是你!”
赫连云秀笑道:“公子,怎么不会是我呢?你希望是谁呀?”
拓跋鸿煊冷笑一声,说道:“反正不是你!”,说完,心中有气地甩开她的手臂。
赫连云秀没站稳,差点摔倒,突然旁边一个身影冲过来扶住她,说道:“你站稳好吗?这男的有多好看?不会是看傻了吧!”。骂完赫连云秀,巫咸又冲着拓跋鸿煊冷冷地说道:“这位公子,每次都让我们看你的臭屁脸,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再对我主子无礼,我绝对跟你拼命!”。
拓跋鸿煊无奈地摇摇头,冷着一张冰脸转身就走。巫咸刚要想追上去再理论时,赫连云秀一把抓住他,说道:“别闹了,人家还等着这些药材呢!”。
一场乌龙过后,拓跋鸿煊来到福宝斋,秋翁接到消息,早早地为他备下一壶上好的雨前,而隐也早早地等候在大门口。一看到拓跋鸿煊,隐忙上前拱手说道:“尊主,您总算回来了!”。
拓跋鸿煊问道:“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隐答道:“一切还好,就是尊主老没回来,担心!”
拓跋鸿煊微微一笑,说道:“我在五日前就回到太原城了,只是尘儿的伤势需要救治,所以,我们住在城东的普惠堂!”
主仆二人来到福宝斋的梨树林中,依旧是一片清雅脱俗之气,秋翁起身,拱手道:“尊主万安!”
拓跋鸿煊微笑道:“秋翁不必客气!”
两人坐下,品着雨前独有的清香,香气沁人,拓跋鸿煊不由地长叹了一声。秋翁观之,微笑着问道:“尊主似乎显得尤为疲惫,不知在下是否可以解忧?”。
拓跋鸿煊若有所思地叹道:“秋翁呀,我自幼父母双亡,颠沛流离,尝尽人间辛辣滋味。虽然现在夺回父母的紫霄,但如履薄冰,觉得很累!”
秋翁捏着胡须,笑道:“尊主可是遇到什么不如意之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鸿煊无奈地苦笑道:“目之视和心之感无法统一罢了”。
秋翁笑道:“尊主是相信眼睛看到的还是心里感知的?”
拓跋鸿煊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何为答案!”
秋翁替拓跋鸿煊又倒上一杯茶,说道:“那是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尊主可以明确地看到答案的时候,此时,尊主又何必在意与烦恼呢?您只要保持不偏不倚的心去看待人与物,终有一天您会看到答案的!”。
闻言,拓跋鸿煊笑了,起身对着秋翁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秋翁解惑!”
秋翁也忙起身回礼,说道:“尊主,客气了!”,两人相视而笑,谈笑甚欢!
这时,梨园后面飘来阵阵药草香,拓跋鸿煊问道:“秋翁不是一贯喜欢檀香呀,怎么什么时候换药草之香了?”。
不等秋翁回答,一旁的隐呵呵一笑,说道:“尊主,这是野丫头卖药材回来了,正在熏草药呢!”
拓跋鸿煊这才想起来,那个街角卖药材的野丫头不就住在福宝斋嘛,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于是,问道:“隐,你可查清楚她的背景?”
隐回答道:“她说她叫秀儿,护卫叫巫咸。但据属下的探查和猜测,她极有可能是胡夏的公主赫连云秀!”
拓跋鸿煊略微惊异地问道:“赫连云秀?不是要嫁到北魏皇室的太子妃吗?怎么会在此处?你没有搞错吗?”。
隐回答道:“这野丫头的背景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个护卫的名字与赫连云秀的贴身护卫一致,所以,属下只是猜测,不敢确定!”
拓跋鸿煊悠悠地说道:“一片空白!……为什么说一片空白呢?”
隐说道:“所有紫霄的暗卫消息都没有结果,属下问过一次这个野丫头,她只是说她失忆了,她的护卫则不太愿意别人接触她,由此,属下才大胆猜测!”
秋翁插话道:“尊主也不必太在意此时,当今之世,南北纷乱,很多人流离失所,也可能这姑娘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她失忆,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拓跋鸿煊点点头,问道:“她懂医术?能治好病人吗?”
秋翁回答道:“这姑娘是懂医术,我觉得她特别对草药很有研究”。
隐也说道:“是呀,尊主,前几日店里一个顾客突然得了急症,要不是这野丫头在,怕是事情就复杂了!”
拓跋鸿煊好奇地问道:“噢?怎么一回事?”
秋翁说道:“是一个老顾客了,一时高兴突然就晕倒,人事不醒。这姑娘刚好拿着药材要出去售卖,见到了,就用银针和草药救了这位顾客,当时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拓跋鸿煊若有所思地问道:“她是怎么施救的?银针扎在什么位置?”
隐回答道:“银针主要扎了脚底大脚趾根部、脚掌中心三个部位还有头顶百汇穴!”
拓跋鸿煊点点头,又问道:“那药草呢?”
秋翁说道:“用了院子里的一种野草,老夫也叫不上来名字,将野草烧成灰,与琥珀粉化开的水一起服下,这位顾客就醒了,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呀!”
拓跋鸿煊说道:“看来这个秀儿不简单呀!明天让她去一趟普惠堂,帮尘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医治脸伤!”
隐诧异道:“灵尘姑娘不是医界翘楚吗?怎么还要野丫头去看呀!”,拓跋鸿煊回身瞪了他一眼,吓得隐连忙闭嘴。
就在此时,一个婆子走了过来,说道:“各位老爷,开饭了!”。于是,秋翁带着拓跋鸿煊和隐来到花厅坐下,拓跋鸿煊一眼就看到正在忙忙碌碌帮着丫头婆子上菜的赫连云秀和巫咸,问道:“怎么这丫头也和我们一起用饭吗?”。
隐回答道:“我们一直一起吃饭的,她做的菜挺好吃的,很像以前灵尘姑娘做的感觉!”,闻言,拓跋鸿煊回头看着隐,不知道该问什么,隐也挺莫名其妙的,为什么今天尊主老是回头盯着他!到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赫连云秀惊喜地发现拓跋鸿煊也在吃饭桌旁坐着,高兴地走过去,说道:“公子,你也在呀!一起吃!”
拓跋鸿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今日还是坐外面的桌子吧,我与秋翁有事要谈!”
此言一出,秋翁和隐都觉得今日的拓跋鸿煊怪怪的,很不近人情,让人觉得尴尬!巫咸走过来,一把拉着赫连云秀就走,说道:“别傻站着,我们去跟王大娘她们一桌!看见这个什么公子,老子就烦!”。赫连云秀无奈地笑笑,跟着巫咸走开了。
这时,花厅的大桌子上只坐着拓跋鸿煊、秋翁和隐,显得特别的空旷。隐一个劲儿地埋头吃饭,秋翁也默默品味着今日的菜肴,偶尔给拓跋鸿煊斟酒,而拓跋鸿煊也若有所思地吃着似曾相识的味道,心里一个劲地在问自己:这个味道确实是像灵尘做的饭菜,为什么如此的像?难道……但怎么可能,她们两个人性格似乎根本不一样……拓跋鸿煊呀!你是不是太多疑了?灵尘还在普惠堂等着你呢!难道你也是因为她的容貌被毁,就对她有所猜疑吗?难道你内心也是一个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人吗?怎么会总拿外面这个野丫头跟灵尘相比较呢?今天下午还差点把她看作是灵尘!真是岂有此理呀!
拓跋鸿煊一边吃饭一边纠结又一边自我问答,隐偷眼看看,心里也纳闷,这饭菜挺好的呀,为什么尊主会吃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还一会儿寒气逼人,想到这儿,隐加快吃饭速度,没多久就吃完了,说了句:“尊主,我去看看有没有紫霄来的信息!”一溜烟就逃出花厅,奔出去找赫连云秀和巫咸去了。
而秋翁见隐借故逃走后,自个也觉得与拓跋鸿煊独坐闷头吃饭挺无趣的,也起身说道:“尊主,我还有一笔账忘记记录了,我去补上,怕人老记性差,等会儿忘了!”。
拓跋鸿煊点点头,秋翁也迅速地离开花厅,独留拓跋鸿煊一个人静静地吃饭和思考!而今天王大娘一桌却特别的热闹,大家有说有笑,连隐都来蹭饭吃,巫咸很嫌弃地问道:“你们在花厅的菜可比我们的好多了,干嘛还来这里蹭饭吃呀!”。
隐呵呵一笑,说道:“哎呀,你别小气嘛,谁叫你们这里热闹,我站在一旁和你们聊天,还不如来蹭饭,有吃有笑的,不是更好吗?”
一旁的王大娘,大声笑道:“是不是你家的那冷面阎罗给你吹冷风了?”
隐忙捂住王大娘的嘴,说道:“你小声点,我家公子听力非凡,被他听见可是不好!”
另一个婆子笑道:“怕啥?你家公子还能吃了咱们?我们到是愿意被你家公子‘吃’,就是怕你家公子吃不下呀!哈哈哈!”,一时之间,众婆子笑翻了天!突然,只听到秋翁一声咳嗽,众婆子不敢太过造次,便换成小声低笑和窃窃私语。
听着这些婆子和隐的对话,赫连云秀默默地吃着饭,却时不时地看向花厅的方向,心中充满担忧和淡淡的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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